女子話音剛落,四周之人立刻便拿出武器,一個個惡狠狠地盯着中間的韓冰。
韓冰有些尷尬地望着四周一張張不善的面孔,硬闖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他先前早就想到過,冰遁術對於這種高階星域的宗派結界不一定有效,只是他不甘心這麼大老遠滿懷希望而來,最終卻是連門都進不去。
“識相的,就束手就擒,乖乖地跟我們走一趟,否則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領頭的是一名老年男子,此刻沉聲道,在他的眼中,韓冰體內氣息微弱,一點也不像是修爲高深的樣子。
“我跟你們走。”韓冰點頭道,語氣頗爲誠懇,他不想跟雪宗之人把關係鬧僵。
立刻就有人上前,一左一右押上韓冰,一行人順利通過結界之門。
韓冰不動聲色,這樣也好,總算是進來了,正想着,突然韓冰內心一緊,在他進入結界的下一刻,忽然就有數道強大的神識向他橫掃而來,這些神識無一不是異常強悍的存在。
雪宗的實力,可見一斑。韓冰沉默中,擡頭望向其中一道神識的方向。
此刻在距離此地極遠處的一座冰塔內,一名頭髮花白的老者驀然睜開眼睛,目中露出思索之色。
韓冰居然能夠發現自己的神識查探,這令老者大爲吃驚,以他的修爲,自然一眼就看出韓冰隱藏了修爲,也大致能夠判斷出韓冰的準確修爲,但即使是化聖中期,也不應該能夠察覺到自己的神識探測。
前行中,韓冰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他就是故意朝着最強的那道神識方向看了一眼,他相信自己的這一個動作一定會引起神識主人的注意,他的心中已有打算,既然想跟雪宗合作,想要得到對方的重視,自己就一定要首先讓人刮目相看,否則自己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籌碼。
按照正常的邏輯,高階修士的神識是不可能被修爲低下的修士察覺的,然而韓冰是屬於例外,在他體內藏有一個恐怖的冰魂,以冰魂的強大,除非對方修爲達到化神,否則都算不了什麼。
韓冰目光所望的那一道神識的主人,修爲儼然已經達到化尊初期,與青伶相仿。根據韓冰的猜測,此人應該是雪宗三位副宗主之一。
雪宗有三名副宗主,修爲均都是化尊初期,而宗主的修爲可能已經超越化尊中期。這些信息都是韓冰從市井小販處所購買的玉簡中獲得,對於紅山星的修士來說,這些信息都算不上是什麼秘密。之所以雪宗宗主的修爲寫得很模糊,是因爲外人很少有人知道他的準確修爲,也許正是因爲這一點,才讓皇室不敢輕舉妄動。
想讓別人不敢傷害你,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別人怕你,這是人類社會亙古不變的道理。
另外,雪宗還有38名長老,修爲從化聖中期到化聖後期不等。以韓冰的修爲,即便是在衆多的長老當中,也只是屬於末流。甚至各堂的正堂主,修爲有的都已經達到化聖中期,所以,只有在副堂主中,纔有大量化元期修士。
越是在瞭解這些情況之後,韓冰對於自己此行完成目標的把握就越小,相對於自己來說,雪宗實在是太過龐大了,想要讓如此一個龐然大物重視自己,並不容易。
“不要亂看!老實點。”一位弟子推了韓冰一把,沉聲喝道。
韓冰被幾人押着一路前行,不多時便來到雪宗執法堂的一處分部。門口有數名弟子把守,這些弟子修爲均是不低,其中有一些人服飾打扮與在邊界輪崗之人明顯有所區別,大概是屬於內門弟子,畢竟執法堂屬於宗派重要機構。
剛剛來到執法堂門口,門內便走出幾人,韓冰看到領頭之人後,目光一凜,化聖後期!
“弟子參見周長老!”押解韓冰的衆弟子看到來人後,也是紛紛一驚,連忙行禮。
“嗯。”周正英略一點頭,他的目光始終放在韓冰身上,一張不苟言笑的臉上看不出喜怒。
“周長老,此人擅闖邊境結界,被我等擒來,請周長老發落。”
少傾,執法堂一間單獨的問訊室內,便只剩下周正英與韓冰二人。
“你就是被皇室通輯的韓冰?”周正英打量韓冰許久,問道。
韓冰並不吃驚,自己的畫像到處都是,被人認出來不足爲奇,想必眼前這位長老也是收到弟子密報,才親自趕到執法堂來的吧。
“在下韓冰,見過周長老。”韓冰抱拳道,周正英,雪宗37長老之一,分管執法堂,這些信息韓冰在玉簡中也有所瞭解。
“韓道友來我雪宗,所爲何事?”周正英略一抱拳回禮,問道,“想必以閣下的修爲,那些邊境執勤的弟子是奈何不了你的吧。”
韓冰微微一笑,道:“在下也是冰系修士,而雪宗是這紅山星唯一的冰系宗派,所以自然而然的,韓某覺得更有一分親近感。”說話間,韓冰緩緩釋放出自身修爲,一股強烈的冰系威壓瀰漫開來。
周正英的臉色在韓冰釋放修爲之時露出凝重,不過當他發現對方的修爲最終止步於化聖中期的時候,這才略有放鬆。
“皇室風火雷近衛三堂在整個紅山星修真界都是鼎鼎有名,火堂三長老孫茹,化聖中期修爲數百年,一手控火技法如火純青,即便是我與她對峙也不敢說有必勝的把握,韓道友居然能夠將她瞬殺,這一點,不得不讓周某佩服。”周正英說到這裡,目中透出不可思議。
“周長老謬讚,韓某隻是僥倖而已。”韓冰微笑道,說着,右手在納戒上一抹,取出一隻玉瓶放在桌上道:“這玉瓶內,有兩枚化尊丹,還請周長老收下。”
“化尊丹?”周正英渾身一個激靈,立刻目露精光。雙手略有顫抖中拿起玉瓶,打開後更是難掩震驚。這份禮太重,他不忍心拒絕。
丹藥,尤其是高品階丹藥,對於沒有煉丹能力的雪宗來說,其珍貴程度可想而知。
“多謝韓兄,周某就卻之不恭了。”周正英收了丹藥,望向韓冰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柔和與感激,就連稱呼也親近了許多。
“在下目前的處境,想必周兄也清楚,尚不知雪宗對此事的態度如何,可否提供適當的援助?”韓冰問道。
“韓兄是想在雪宗尋求庇護吧,依我看,此事雖不能說全無希望,但至少有些困難,畢竟眼下整個皇室都在全力通輯你,站在雪宗的立場,不太可能在明面上與皇室爲敵,想必這一點韓兄應該能夠想明白。”周正英壓低聲音說道。
韓冰點頭,周正英所說,他之前就已經想過。
“如果我能爲雪宗拉起一座丹堂呢?”韓冰問道。
“韓兄此話何意?”周正英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