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性格,江婉人查資料的時候見過南七的動態視頻,裡面的南七小心翼翼,膽小自卑,如果不是那張漂亮的臉蛋太過引人注目,可能放進人羣中都認不出。
但夫人卻張揚的像個野貓,爪牙鋒利,一碰就炸毛,可能只有在少爺面前,她才能將身上的毛順一順。
總之江婉人覺得很奇怪,但他也沒遺漏過什麼信息,百思不得其解。
窗外有微風吹進來,江時扯了個毯子蓋在了身上,微闔着眼睛,看不清喜怒,嗓音低沉沙啞:“我困了。”
江婉人如鯁在喉,少爺難道不需要他去查查這個嗎?
江婉人見男人安靜的躺在那裡,只好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太陽光從東窗進來,被暗黑沉靜的窗簾篩成了斑駁的淡黃和灰黑的混合品,落在江時的前額,他緩緩掀開了眼。
壁掛上的時鐘滴答滴答走着,1點整,他竟睡了兩個小時。
江時身子微微動了動,有些僵硬,他索性又躺了回去。
門口有敲門聲響起,他仿若未聞。
南七進來的時候,就見江時和衣躺在那裡,身上的毯子早已落在了一旁。
她不由放慢了腳步,輕手輕腳的將飯菜放在了茶几上,又替他把毯子重新蓋好,搬了個凳子坐到了他的身邊。
榻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寬闊的胸膛有規律地起伏,陽光的籠罩下,他的輪廓柔和了些,俊挺的鼻樑勾勒出完美的側臉,長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
修長精瘦的身軀斜靠在沙發上,忽明忽暗的光線打在他的臉上,透露着一股病態的蒼白。
南七默默的想,她的美人,真的是又嬌又弱又好看啊。
藉着陽光,南七一瞬不瞬的盯着軟塌上安安靜靜的男人看。
看着看着她突然感覺喉嚨乾澀,不自覺的做出吞嚥的動作。
然而下一秒。
便對上了一雙漆黑如寒星的眸子。
南七呼吸一窒,那雙眸子清明冷漠,黑白分明的瞳孔深邃透明,哪裡像是剛睡醒的樣子。
一時間,南七感覺周遭的空氣都凝聚了,她勉強站直了身體,自動往後退了幾步,保持了一個安全距離:“那個,江婉人送過來的飯,我幫他端了上來,你,你吃,我……那我就先回去了。”
南七說的磕磕巴巴,她想,可能沒有比偷窺被抓包更丟臉的事了。
說完她看也不敢看江時,轉身就想走。
只是她還步子還沒邁開,胳膊便被一股力量拉扯,幾乎是瞬間,她跌入了一個懷抱。
涼涼的,沒什麼溫度。
跟他的人一樣,連體溫都冰涼。
“阿時,你……你做什麼?”南七躺在他的懷裡,掙扎了下,動作不大,卻引起了身後人的不滿。
“你究竟是誰。”低沉的聲音透着些許暗啞,聽上去倒真像是才從睡夢中醒來的樣子。
南七身體不自覺繃緊,認真道:“我是你老婆。”
迴應她的是一片寂靜,江時就這樣看着她,一雙眸子幽深晦暗,深不見底。
南七喉嚨滾了下,心臟砰砰跳個不停。
片刻,江時鬆開了禁錮着她的手,修長的手指拂過南七細緻如瓷器的面頰。
“滾。”
清清冷冷的單音節,南七止住了內心的悸動,滿臉黑線。
扯她胳膊的是他,讓她滾的也是他。
怎麼,她看上去很好欺負?
是了,她就是很好欺負,所有幾乎是立刻,她就從江時身上爬了起來,站直,揹着手,忐忑不安的低眸看着他。
眼角瞥見端過來的飯菜,想了想,南七還是將蓋子打開,香味撲鼻而來,她努了努嘴:“飯要涼了。”
江時冷冷撇向她:“你不走難道想留在這一起吃嗎。”
“可以嗎?”南七眨了眨眼睛,有些期待的問,儘管她已經吃過了。
“滾。”
迴應她的是男人涼薄的字眼。
南七撇撇嘴,哦了一聲,邁着小碎步又出去了。
空曠的房間內,彷彿爲了映襯窗外的寂靜,一絲一毫的聲音都沒。
只有那片光亮照射出地面的修長剪影。
男人擺弄着手中的筷子,脣角緩緩向上揚起,墨色的眸子如同深淵一般,看不見底,陰冷狠厲。
他的眼睛盯着茶几上的食物,嚐了幾口,那飯菜便被扔進了垃圾桶。
南七鬱悶的回房,剛打開手機就看到一連串的微信信息,還有好幾個未接來電,她看了一眼,全都來自同一個人。
傅晉寒。
南七掃了一眼微信。
‘南七,接電話。’
‘我喊你接電話。’
‘南七,我們已經分手了,你爲什麼還要去騷擾笙笙?我和笙笙沒有半點對不起你的地方。’
南七看着最後那幾個字,冷笑了一聲,回了四個字。
‘恬不知恥。’
她剛發完,鈴聲如約而至。
“我警告你,南七,嘴巴放乾淨點,恬不知恥的人是你吧!笙笙對你那麼好,你還要去害她。”
南七剛接起電話,就聽到傅晉寒生氣的聲音。
她不耐煩的皺眉,幾乎是立刻,她就猜到了南笙又在背後說什麼了,她冷着臉:“你們搞在一起的時候,我們還沒分手吧,你出軌也就算了,還開車撞我?傅晉寒,沒有比你更不要臉的人了,哦,不對,南笙比你更不要臉。”
那邊的傅晉寒氣笑了:“我撞你是無意,但你居然還要派人去將南笙撞了,南七,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陰險狠毒,和着之前在我這裡都是裝小白兔是嗎?”
傅晉寒與南七相識三年,是他追的她,她這個人美則美矣,但實在無趣,談戀愛兩年多,他連她的嘴都沒親過,整天唯唯諾諾,看的他心煩。
南笙與他相反,在牀事上放的開,他很喜歡。
南七脫了鞋,躺在牀上,言色淡淡:“你是真的煩人。”
她說完直接掐斷了電話,手指在屏幕點了幾下。
傅晉寒握着手機的手指微微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