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今天怎麼要那麼正式?”胥陽來找他哥,準備一會一起出發,卻看到他哥接連換了三套衣服,不禁有些奇怪,向來不都是去走個過場,錢到位就可以了嗎。
“簡空會去。”胥夜簡單的說明。
“噢?你們要官宣了?”胥陽驚訝。
“不是……”胥夜突然想起胥陽之前的提議,若有所思。
“哥,那你還是穿第一套吧。”既然不是官宣那就是各自代表了,胥陽打量他哥身上的款式,一套比一套嚴肅忍不住搖頭。
“第一套?”胥夜也低頭看了看自己。
“這個顯老,去談判的話會比較合適。”胥陽實話實說。
老?胥夜果斷脫下換回第一套,然後又開始對着領帶發愁。
“這個吧。”胥陽指了指其中一條,他非常明白他哥想帥冠全場,讓簡空眼前一亮的心思,認真的給他哥參考。
一切妥當後,胥夜看着鏡子。
“可以了,絕對能讓簡空一見傾心。”胥陽的話,說到了點子上,“哥,我們早點去吧,等簡空一到你就可以粘上去把她身邊的位子佔了。”這些個晚會多半的目的都是交際爲主,去晚了,被別人捷足先登了可不好。
簡空這邊卻遲遲沒有出發,蘇白臨時有事不得不先去處理,簡空、化妝師和造型師留在房間裡。
化妝師曉娜是個豪爽的妹子,看簡空沒什麼架子竟拉着簡空和造型師玩起了鬥地主。
“爲什麼你的包裡會有撲克?”幾個回合後,造型師突然問。
“昨天舍友提起好久沒玩,路上看見順便就買了。”曉娜解釋。
“舍友?你們幾個人住?”簡空也問。
“三個人,一起租一個套間,分擔一下,A市房租太貴,沒辦法。”曉娜回答。
分擔房租?簡空琢磨…胥夜那傢伙天天蹭她家的水電米油,是不是也可以收點錢。
“你都是圈子裡數一數二的名手了,還會爲房租發愁?”造型師不太相信。
“家裡人生了大病,原來的房子賣了。”曉娜語氣平靜。
“哎,那沒辦法了。”造型師同情的嘆了口氣。
“小病白乾半年,大病傾家蕩產對麼。”簡空在醫院聽病人唸叨過。
“差不多吧,讓簡小姐見笑了,其實我還好,房子賣了也足夠撐段時間,但有的家庭真的是爲了求醫砸鍋賣鐵。”曉娜一邊洗牌一邊有些自嘲的說。
“是什麼病?”簡空有點好奇也有些費解,錢去哪了呢,病人又窮,醫生又窮,將手中的牌排着序。
“肝癌晚期,我爸爸。”曉娜停頓了一下。
“那還能治得好嗎?”造型師問。
“不能,純粹拿錢續命。”簡空替曉娜回答,晚期肝癌如果能治癒算奇蹟。
“所以健康啊,擁有的時候不在意,要失去的時候才知道珍貴。”造型師感慨着。
“但多數人知道這道理,作踐自己的時候依然肆無忌憚。”簡空撇嘴,她又贏了一局。
“呵呵,以後有生意多介紹一下哈,我手藝不錯的。”曉娜笑笑。
“哪還用介紹,你的口碑可多人搶着約了。”造型師也笑了。
“靶向藥太貴。”簡空自是知道其中的不容易,順口就說了,可見兩人都不約而同的看着她,反應過來,“那個,有朋友在醫院,聽來的。”
“確實是很貴,以前覺得自己還挺能掙,每個月揮霍完還能剩點給家裡寄,現在,哎…”曉娜無奈道。
“玻璃渣有時候也能折射陽光,咬咬牙,扛過去就好了。”簡空語氣平淡,微微蹙着眉,這局她是地主,牌卻不怎麼好。
“對對,你多加油,路還長着呢,困境總會過去的。”造型師也跟着安慰。
“簡小姐和其他豪門千金不太一樣,很平易近人呢,其它人一般都不怎麼會和我們聊天,更別說打牌了。”曉娜開始喜歡這個一點也不端着的簡空。
造型師同意地點點頭。
“哈哈,平易近人?你們一定是錯覺。”簡空被逗笑,看了看他們。
“是挺親民的啊。”曉娜覺得自己沒感覺錯。
簡空沒有說話,親民?那爲什麼鷹島的人都不敢跟她待一起呢。
“還很低調。”造型師補充,他有注意剛開始簡空身上幾乎沒有首飾,衣着也很隨意。
這局果不其然的輸掉了,簡空將牌洗了又洗,並沒去糾正什麼,低調,看哪方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