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空看了看時間,胥夜應該還在加班,又調了頭想去他公司。
路上經過一個廣場,看到許多年輕人圍成一個大圈,圈裡像是有人在表演,放慢車速,打下車窗…
節奏很跳耀,是嘻哈,她乾脆把車停在了路邊,鑽到人羣裡。
正在表演的是兩個男生,配合着rap,還有舞蹈,內容很幽默很有趣,簡空聽得饒有興致,聽完一首又聽下一首。
終於表演結束,被圍起的兩個男生鞠躬致謝,人羣漸散後,簡空還站那裡,歌裡面好像有不少方言,她有些沒聽清,總覺不是太暢快。
手機鈴聲響起。
“在哪?”胥夜早已回到家,卻沒有見到她。
簡空總算想起了自己本來是要去找胥夜的,“在南文西路那個廣場……”
“等我。”
“我可以自己回去。”
“等我。”胥夜重複,拿了鑰匙出門。
簡空只好聽話找個地方坐着等胥夜來。
坐了沒一會有人拍了拍她肩膀,是之前的表演者之一,那人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這麼晚你怎麼還不回去?”
“等人來接。”簡空回答。
“哦,有人接就好。”
“你們剛纔唱的好多首有些地方我聽不懂,是哪裡的方言?”簡空問。
“是S市,今晚是大學生同鄉聯誼活動,這個廣場是來自S市的聚會場地,你是哪個學校的?”
“我不是學生。”簡空誠實說。
“我也不是,我只是被他們拉來表演助興的。”男生坐到簡空旁邊,卻並沒靠太近。
簡空點點頭,猜到,畢竟從頭到尾都是他們在表演,“你朋友呢?”
“他女朋友來了,我等他安撫好再一起走。”男生眼裡像是突然有些無奈。
“安撫?你這詞用得有點酸。”簡空敏感捕捉。
男生脊背僵了一下,“沒…來自單身狗的嫉妒而已。”
“哈哈,單身自由,不用嫉妒。”
胥夜到時就看到簡空在和一男生在聊天,連他朝她走她也沒注意。
“來了?”簡空總算看見胥夜。
胥夜沒應聲,悶悶地牽起她就往車的方向走。
簡空愣了一下,回頭和剛剛的男生抱歉笑了笑。
男生也笑了,揮手和她再見。
護着她坐到副駕駛,扣好安全帶,再繞駕駛座開車,胥夜始終冷着臉。見他不說話簡空也沒在意,用手機播着音樂,指尖隨着節奏輕輕敲打,時不時哼幾句。
一直到車停在公寓樓下,簡空音樂一關就要下車,胥夜卻將車門鎖定。
“幹嘛?”簡空莫名其妙,擺個臭臉也算了,還不讓她下車?
“我不高興。”
“……”
“我吃醋了。”胥夜主動給出提示。
“我也不高興。”簡空看了他一眼。
“爲什麼?”
“明明是你要來接我的,來了又不理人。”無理取鬧而已,她也會。
“你會不會覺得他比我年輕?”胥夜看到他們說話的時候就覺得他們像是很合拍。
“你不止不理我,還懷疑我。”簡空有樣學樣,不正面接話。
兩人一起沉默。
“肚子餓嗎?”半刻鐘後,胥夜退讓。
“餓。”
胥夜把車門打開,又牽着她上樓,然後去到廚房給她做吃的。
“那人我都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我們沒說什麼。”簡空也走進廚房,順便解釋了一下。
“嗯。”
“你不要學電視裡,沒有人的世界只圍着另一個人轉,那些除了愛情什麼都看不到的人是很可憐的。”簡空覺得胥夜連一個陌生人都要吃醋太誇張。
可憐?胥夜愣了一下,“如果你看見我和別的女人一起聊天,氣氛愉悅,會介意嗎?”
“介意什麼?”簡空想象了一下,不太明白。
“但你以前別人多看我兩眼都會不高興……”胥夜不甘心。
“那你可能誤會了,他們看了你又看我,彷彿在評估我是否配站在你旁邊,是這種感覺讓我不高興。”
“你說幾句好聽的哄我一下不行麼…”胥夜暗暗歎氣,這情商…
簡空不想哄,憑什麼每次都她來哄他。
“我去找威爾斯之後是想去找你的,但遇到有人表演就看了看,我在山裡待了幾個月,難得碰到這麼鮮活的場面,想看看不是很正常麼。看完我本來就打算回家了,你又打電話說要來接我,我等在那裡順口和別人聊了兩句,一點實質內容都沒有,然後你還生氣,你自己說說你是不是過分,是不是不講理……”簡空嚴肅臉。
“……”
“明明就自己不講理,還要讓我哄你,你的心眼也太小了,比支原體還小,過濾器都濾不出來,你所謂的男人的胸襟呢?”
“……”
胥夜悶聲不吭,宵夜做好端到桌上。簡空也沒客氣,直接坐下開吃,吃完就把碗收了拿到廚房準備洗,胥夜卻搶了過來,“去睡覺,明天帶你去玩。”
“嗯?”簡空詫異。
“不想去?”胥夜聽了她說的一大堆,他這段時間確實都有點忙,而她剛回來總是會無聊會悶。
“去去去!”簡空笑了,在胥夜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胥夜嘴角揚起,摸摸她的頭,其實看到她和別的異性接近他確實是有些糾結的,但如今她能對新的事物感興趣,能和陌生人進行談話溝通也是她精神真的已經痊癒的一種信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