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夜接到吳特助的報告知道簡空的父親被人截去,也派出了人去追查,得知是被慕安的人帶走本也不想再插手,可想了想還是擔憂,終於還是開車到了慕安。
然後碰見了重新回來的地七,“簡空呢?”胥夜問。
“額,我也在找老大,可老大沒接電話,胥總,你知不知道你那個緋聞女主,她竟然就是之前的肖思思,她完全是衝老大來的啊!!”地七着急的說,他剛剛回去細查,按簡空的提醒詳查那田心的從前,結果真讓他發現了這驚天大密。
“肖思思?”胥夜回憶了一下誰是肖思思。
“也幸好我們先下手了,否則真不知道還會鬧出多少事端…”地七繼續唸叨
“簡空在哪裡?”胥夜突然臉色微變。
“可能還在實驗室吧。”
“帶我去。”
而兩人穿過幾道隔斷門,就見到那個被擋住了的顧天雲。
整個人對着牆神神叨叨,看起來渾渾噩噩,慌里慌張,臉上還掛滿了鼻涕眼淚,“魔鬼……暖纓…死了…魔鬼…”
胥夜不解的看了一眼,然後快步走向裡面的那間敞着門的實驗室。
簡空還在裡面閉着眼坐在椅子上聽歌。
“簡空…”胥夜輕喚了一聲,同時打量四周的情境,注意到一個池子裡尚未清洗的個別還染有血跡的手術器械。
“你來做什麼?”簡空並未睜開眼。
而話音剛落,胥夜還未來得及回答,地七防那顧天雲擅自跑了鉗制着也一同出現在了門口。
“我不進去,地獄,這裡是地獄!那是個魔鬼!魔鬼啊!”顧天雲指着簡空驚恐大喊,愈加拼命的掙脫地七。
快制不住,地七隻能狠狠將人劈暈,劈暈後又想起這人是老大的親生父親,又有點尷尬。
胥夜心裡卻咯噔一下,她……
好像聽見胥夜心裡的疑惑,簡空睜開了眼,“我把肖思思收拾了,如果你是想來英雄救美,很可惜,來晚了。”
“沒有…簡空,跟我回家吧。”胥夜突然不知該怎麼說,他並不在乎那肖思思是什麼下場,而是擔心簡空又……
“你到底爲什麼喜歡我?”簡空站起走到他身邊。
“我們先回家好嗎?”胥夜看着她,覺得有些思緒混亂。
像是不滿胥夜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簡空眼神有些鬱悶,看了他好半晌,但到底也不再追問,點了點頭,“好。”
回家的路,半小時左右的車程,兩人一直沒有怎麼說話,夜幕已經降臨,昏沉沉的天幕之下,一棟棟矗立的大廈就像是石頭森林,成排的街燈又像閃爍的星光……
簡空在車窗玻璃裡看自己的臉,像花朵一樣璀璨綻放的面容,不勝美麗,又不勝其哀。
當看到胥夜之後她其實已經不再躁動了,只是,也彷彿終於清醒,如同剎那間醍醐灌頂想明白了一直困擾的很多問題。
比如他的愛。
比如他們這段感情。
……
回到公寓簡空自己打開電視。
“餓嗎?想吃什麼?我做給你吃。”胥夜去看了看冰箱。
“都行。”簡空簡單的應了一句。
然後一直安安靜靜的看着電視節目,一檔魔術表演。
魔術師以一塊精緻的神秘的黑色絲絨布掩蓋,再在之上變幻莫測,展現奇蹟,
看着看着,她覺得那魔術就像她和胥夜。
用一塊不透光的黑色絲絨布覆蓋、掩飾、僞裝,實際上他們不堪一擊,永無出路。
威爾斯說她應該自己在心裡埋下種子,接受別人的滋養。
他卻沒說,如果她根本連種子都沒有要怎麼辦。
難道她應該明知道絲絨布背後的黑幕,也要裝做對此一無所知,像那魔術師一樣興致勃勃地繼續推進嗎?她要這般自欺欺人嗎?她從不做沒有意義的事情,卻連掀開那層薄布的勇氣都沒有嗎?
胥夜做了兩碗麪,兩人一起吃,簡空沒有說什麼,也沒什麼異常,吃完了還要胥夜休息,自己主動去洗了碗。
洗好了就又去浴室洗澡,早早的躺到了牀上。
看她不願多說,胥夜也沒有問,發現她睡了,便悄悄離開公寓,去了地七那邊。
而地七處正熱鬧着,下午在實驗室有幸觀摩簡空折磨肖思思整個過程的那幾個人對地七是無比的崇拜。
“地七,你居然能跟着空少那麼久還安然無恙,她是不是真的和那些人說的,是個變態?”其中一人訕笑着問。
“你才變態,空少也是你能議論的嗎!”地七一聽就來氣。
“就隨便聊聊啊,那麼嚴肅做什麼…”
“我老大好着呢,再胡說八道別怪我翻臉!”地七兇着那幾個,心裡有些不大痛快。
“知道你護主,可咱們也就事論事不是,我們都聽見了,而且還有視頻呢。”那人拿出手機,點開下午錄的那一段,“把人麻醉過去,打開腦子,又把人叫醒,讓人看着自己的腦組織被切掉,我的天,這不是變態是什麼,大家當時都嚇吐了!”
地七正想反駁,胥夜卻在門口敲響了門。
“視頻給我。”胥夜走進屋後直接走向那個拿着手機的人。
也沒等衆人反應,幾乎是自己伸手奪了過來。
手機上的視頻還在放着,在門口時他也聽到了大家在說什麼,但他並沒有去看,而是直接點了刪除。
“還有誰有這個視頻?”胥夜冷聲問。
“對,有的就趕緊自覺刪了,否則我告訴老大去!”地七也板着臉幫着補充,他過去跟着簡空做過許多顱腦手術,知道有這樣的麻醉方式,所以什麼變態,明明就是大家無知!
而相對於地七的瞭解,其實胥夜也是不懂的,他只是不願意看到別人說簡空不好,哪怕是有證有據,他也不願。
就是情願爲她擋下一切。
包括後來從地七那證實了田心也就是肖思思,就是聖彼得堡以及簡空父親有關的那些事情的幕後主使,胥夜也是一如過去每一次,通知人去處理乾淨,擺平手尾,消除痕跡。
寧願淪落成一個幫兇去維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