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後,A市,莉莉安酒吧,舞臺上一個長相美得近乎妖孽的男子揹着吉他在彈唱。
“我是蝙蝠卻不能飛,困在日復一日的街,無止盡的狩獵彷佛一種天譴,夜色就是我的披肩,日出就是我的風險,舞池裡的狂顛是我宿命制約……”
男子氣場恰到好處,聲線慵懶,唱得撩動人心,樂隊配合的打着鼓點,副歌之後,男子撥着弦,對着底下的觀衆眨了眨眼,露出極具誘惑的笑容,底下的觀衆不住的一片尖叫。
“譁衆取寵!”樓上包廂裡一個衣着光鮮的男人鄙夷地看着舞臺上的青年。
“不過一個戲子,周少何必與他見識。”男人對面另一個看上去略胖的人奉承道,並對身邊的人使了使眼色。
舞臺上的男子只唱了一曲,曲盡就鞠躬下了臺,漫不經心的坐在吧檯上,只要了杯冰水,不斷有女性大着膽子來和他搭訕,他總笑着擺手,一個人,撐着臉,看着酒吧裡的燈紅酒綠,和舞臺上的光芒四射不一樣,眼神裡透着一絲茫然和孤寂。
另一個包廂也有人注意到他。
“哥,那人是你新請來的駐唱?”
被詢問的人往下看了一眼,什麼也沒說,又倒滿了一杯酒。
“可惜了。”剛纔說話的人一直在看着樓下忍不住又開口,語氣有些遺憾。
而那本在吧檯上獨自坐着的男子,突然被一羣人架上了樓,推着進了一個包廂。
“過來給我們周少敬杯酒。”略胖的男人指使道,語氣有些高傲。
男子沒有反抗,舉着酒杯輕輕地晃,看着那被稱爲“周少”的人,嘴角微揚,而正當大家都以爲他要喝下的時候,酒卻突然潑了出去,不偏不倚的滴滴答答灑了那周少一臉。衆人驚呆,等反應過來,男子已經跑出包廂。
周少滿臉陰鷙。
“快追!該死!”略胖的男人氣急敗壞,趕忙扯着紙巾想替周少擦乾淨……
男子跑的飛快,經過另一間包廂,見門只是虛掩着,果斷推開迅速閃了進去。
“噓,江湖救急。”男子輕聲說,又比了個禁聲的動作,然後將門反鎖。
“是你?你剛纔做了什麼?”包廂裡較年輕的人問道。
“嗯?我?用酒潑了一個人。”男子回答,自顧自地走到沙發坐了下來。
“出去。”另一個男人開口了。
“不行,外面人多,到時候動靜太大我沒錢賠。”男子並不在意剛纔的逐客令,反而懶懶的倒在沙發上。
“呃,你不是駐唱歌手?”小年輕又問。
“駐唱,不,我沒錢了,跟老闆說唱一曲幫他拉個氣氛,他給我兩百。”男子說得有點無奈。
“噗,才兩百啊?”小年輕一聽連喝着的酒都差點噴出來。
“怎麼,不可以?”男子挑眉問。
“呃,我哥睡着了,我也喝了酒,你開車送我倆回去,我也給你兩百?”小年輕大方的提議着。
“走吧。”男子立馬就站起身,把旁邊已經喝醉睡着卻還依然端坐的男人扶了起來。
“……”
“給錢吧。”男子開車技術嫺熟,到了目的地就準備下車。
小年輕拿了兩百出來給了男子,男子收進口袋就下車瀟灑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