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格的安排是成功的,他只知道簡空要來開羅,也是提前對開羅做了全面的調查。性格不同,做事的方法就不同,調查的側重點也就不一樣。
這間酒吧坐落在開羅最繁華的區域,裝潢極致奢華,無可謂不囂張,且是會員制。他是故意將簡空騙哄到這裡。
今晚在酒吧裡的,不不止有他們,南宏正好也在,甚至胥夜也是在的。
狼之星的選拔在開羅城向來是備受矚目呼聲很高的賽事。 ★тт kān ★¢O
被簡空打敗的那人蟬聯五界冠軍,本就是南宏的手下。也是從第一次拔得頭籌就被南宏看上,然後收入麾下,可惜搏擊雖是擅長,其它方面卻略顯平庸,因此也不算得到重用。
南宏坐在離喬安格包廂不遠的另一個廂房裡,胥夜是他的座上賓。
剛剛的比賽他們都看到了。
“這個人倒是可以。”南宏也有被方纔的情景震撼到卻很快平復過來,淡淡評價了一句。
那泰瑞敗亡了,作爲主子好像並沒有多少痛惜,反而馬上對簡空表露出了欣賞之色。
“去問問是什麼人。”他又示意跟着的手下去打聽簡空的來路。
“你有興趣?”胥夜面不改色的問。
不同於每個人的震驚和好奇,胥夜的驚訝之餘其實是失落更多的,他認出來了,那人就是下午他在酒店附近遇到的那一個。
他一度覺得那人和簡空有些像,可如今,還有哪裡像呢?
簡空的搏擊格鬥……呵,對付普通之人或許還好,只要遇到有些實力的人基本就只能得束手就擒,所以她都是必須要用金針纔有贏面的。
近身搏擊一直都是她的弱點。
可剛剛擂臺上那人,身手是絕對的可怕,明顯經驗豐富,一舉一動招招致命,下手快準狠,不差分毫。
簡空再能僞裝,再如何變也變不成這樣啊,除非脫胎換骨。
“有實力的人,我都感興趣。”南宏帶着絲深長的笑意,一邊給胥夜添酒一邊回答。
言下之意胥夜的實力他一樣的感興趣,既沒有否認什麼,也恭維了胥夜。
胥夜看了他一眼,舉杯輕抿了一口酒,沒再說什麼,隻眼底有幾分幽沉。
有些事情即便毫無興趣,也是要拖着你下水的,畢竟天羅地網都是爲你所設,又豈能容你不上鉤呢。
胥夜心中暗想,清楚自己來開羅的目的,找簡空很重要,幫她復仇也很重要。
兩人繼續着商業上的話題。
過了很久,談話快要接近尾聲,南宏派去打聽的人才又回來回覆。
喬安格邀請南宏過去。
他並不知南宏就是簡空的目標,來向他打聽簡空的人也不止有南宏,是一直找藉口拖延着,和酒吧的經理商量關於新的狼之星誕生,他應得的回報。
這樣的比賽背後肯定是有賭局的,他可重金押了簡空勝,所以獎金也是時候好好算一算。
喬安格氣定神閒的耗在酒吧經理的辦公室,一直等到在休息的簡空徹底調整過來,給了他電話,才終於饒了那經理。
“這外頭的人有沒有你想見的?”喬安格回到包廂裡,把許多人遞來的名片拿給簡空看。
而簡空一眼就看到了印着“麗皇酒店”四個字的那一張,那是她下午去的那家酒店!
然後一下子就把它抽了出來,拿近眼前生怕是自己看岔了,臉上竟有毫不掩飾的歡快的笑容,“喬安格,你也太厲害了吧?”
要知道她前一秒鐘都還在嘀咕,埋怨喬安格框她,說他是萬惡的資本主義,都臨走了,還利用她來掙錢。
喬安格見她笑了也倍感是意外,如此看還真是中了大獎,臉上卻依然平靜着,輕輕淺淺的眉目始終不輕易表露什麼情緒,“那你自己出去,讓把人喊來。”
“我去?”
“別忘了你扮的是我手下,難道我去?”
簡空:“……”
突然有點被賣了還幫人數錢的感覺。
南宏去往他們包廂的時候,胥夜已經先走了。既然不可能是簡空,他也沒心思再去浪費精力,南宏有野心,爲的是招募人才增添羽翼,他不需要。
包廂裡,喬安格正襟肅然地坐着,簡空則木着張臉站在一側的邊角處。
“你好。”南宏走進了包廂,溫文爾雅,修長的眸子,眸光不着痕跡地快速將包廂內的環境收進眼底,包括有幾人,每個人身上是否有明顯的殺傷性武器。
可喬安格還是注意到了對方的打量,淡淡看了他一眼,“不用審度,有她在,即便傷不到你,你也不可能在這佔得了多少便宜。”
不同以往,他竟然沒有保持自己的紳士禮儀。
“說笑了。”南宏笑了笑,走到正對喬安格的座位處坐下,“祺願,整個歐洲規模最大的生物科技公司,我倒是對這領域瞭解的不多。”
南宏表現得很是自然,看上去根本沒有把喬安格莫名其妙的傲慢放在心上,而且三言兩語就把話題的主動性掌握。
“確實規模不小,你要見我是有什麼事?”喬安格明知故問,其實他不想這樣,他本想的是慢慢盤桓,想要套更多的消息。
可他現在說話的風格卻幾乎和簡空一般橫衝直撞,他內心有些無法壓抑的焦躁。
這人就是簡空的仇人麼?害死她的親人,是她甘願自殘也要殺之而後快的目標?
只要想到這點他就有些難以理智。
“她殺了的泰瑞是我的手下。”南宏不緊不慢道。
那又怎樣!喬安格好想不管不顧直接質問,卻還是摁捺住那股衝動,“賽前協議,死傷概不負責。”
“嗯…我當然不是來追什麼責任,可我失了一個得力助手總是需要再重新尋一位。”南宏的臉上始終都有些溫雅的笑容,語氣也始終都是謙遜的,說罷目光側移,看了看一直在暗處的簡空。
簡空是一直動也不動,只乖乖扮演自己現在該扮的角色——她只是喬安格的手下而已。
因而落在南宏眼裡,此時的她或許是光線暗了的緣故,臉上的五官都柔和了不少,連那疤痕也似乎不明顯了,和剛剛賽場上不太一樣,沒了那瘮人得殺氣,竟顯得有點呆?
呆?竟然覺得這個剛剛連索數人性命的厲鬼呆?南宏不由被自己腦海裡冒出來的形容逗笑了。
喬安格也歪頭看了看後面傻站着的簡空,心裡嫌棄着卻也恢復了一如既往的畫卷臉。“她麼……我的這把寶刀一般人可駕馭不了。”
簡空肯定是不會懂怎麼樣迂迴周旋的,他還是要幫她的啊。
“一切可以商量,在下求賢若渴,看見如此璞玉實在是難以不心動。”南宏聽到喬安格說的“寶刀”,忍不住回想起了簡空在擂臺上出手的時刻。
確實是一把極爲鋒利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