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除了胥陽,連蘇白此刻也找不到簡空了,新成立一家公司,他有許多事要拿主意,有些分身乏術,哪知就兩天沒盯着,簡空就不見了……
蘇白去了莉莉安,這是最後一處了,再找不到就只能…哎…他忍不住嘆口氣。
“簡空可有來過?”蘇白看到胥陽就直接問,也沒有客氣。
“沒有啊,他又跑了?”胥陽覺得有些奇怪,簡空爲什麼還要跑。
“你確定?”蘇白再次求證。
“嗯,我也剛從別地回來,沒見過他。”胥陽答的坦然。
蘇白走出酒吧,滿臉愁容,也不敢瞞着,第一時間告訴了許慕沉。
“慕沉,我沒看好他,他不見了。”蘇白有些難受。
“交接一下先回來,準備好善後工作吧。”慕沉無奈。
只要簡空一消失,蘇白就會擔心,他肯定又去到處惹事了,尤其是每年十月她總是會突然失蹤一段時間,而外界也會多出一樁驚天血案說是銀面邪醫所爲,而蘇白、慕沉、古老還有部分親信都知道,簡空就是那銀面邪醫。
只是沒人見過銀面邪醫的真面目,大家傳得神乎其神,而簡空年紀又小,加上慕沉每次都會替他清乾淨所有痕跡,倒從沒被懷疑過。
蘇白回到島上,開始留意各界的動靜,有人傳說雙十之日就是銀面邪醫大開殺戒的日子,而如今離雙十也只剩三天了。他們還想過辦法,簡空有時候糊里糊塗,乾脆不讓他知道如今幾號了,看能不能穩住他,哪知後來他一入秋就跑了。
許慕沉倒是淡定得多,他並不在意誰被簡空殺了,他知道簡空傷的從某個方面來說都是些該死之人,所以他只要簡空好好的、平安回來就行。
雙十那天,慕沉拎着酒去了後山,坐在一座墳前。
“豹子,我來看你了。”
“簡安她又走了,不過她殺了誰都沒事,你記得保佑她別受傷,保佑她平安回來……”
“我聽你的了,她要是不想在島上了,就幫她,讓她走。”
“我也有一直替你護好她,沒讓人欺負她。”
“我和蘇白都拿她當親妹妹一樣,她闖什麼禍我們都替她兜着,可我們也確實會怕,怕她哪天就死了,瘋了,沒了……”
“古老比你在的時候還沉迷佛教,天天沒事就在打坐唸經,可我知道古老都是在爲簡安唸經,替她求佛祖原諒,替她求平安。”
“我們想讓她走出來,像你以前希望的一樣,讓她擁有普通人擁有的快樂,可是……”
雙十之日就是成瑾翊的忌日,四年前成瑾翊出任務,被其它組織的人埋伏,當場斃命,屍體被帶回的時候,簡安制了冰牀,成瑾翊就被放置在冰牀上,她守了他一個星期,不吃不喝,也不許任何人靠近。
後來還是古老藥暈了她,將她帶回醫藥閣休養,簡安躺了三天,醒來後不哭不鬧,也沒再去看成瑾翊,只一天到晚靜靜地坐在窗邊,不說一句話。
古老沒辦法,帶她出了島,輾轉世界各地的戰場,去最貧瘠落後的地區,要簡安去治病救人,他希望簡安能看到世間的苦難數不勝數,個人悲歡不過如同茶杯風波……
簡安剛被帶到島上時昏迷不醒是古老將她救活,後來見她聰明悟性高,性子又穩終將她收爲自己唯一的弟子,將畢生所學都悉心傳授。簡安也不負期望短短一年就能獨自診治島上的常見病症,還能完成各種複雜的大手術。
一手金針術更是練得出神入化,配合精湛的手術刀法,古老知道,這徒弟天賦極高,要不了幾年在醫學上的造詣恐難再有人能及。說他愛才也好,有私心也罷,無論如何他都捨不得放棄她。
可有一天,簡安卻跟他說,“師父,你可知道,徒兒全身都好疼,疼的日日夜夜如萬蟻啃噬,卻沒有人能幫幫我…他走了,沒留下隻言片語告訴簡安一個人該如何活…你讓我救人,而我縱然能救天下人,天下人中唯一能救我的那個卻不在了……”
“沒關係,孩子,沒關係,無人救你你當自救,色不異空,空不異色,世間萬般皆是虛空,之後你不做簡安,只爲簡空,如何?”古老聽得難受打斷她,希望她放下前塵往事。
可古老沒想到簡空是真的連心都空了,她雖不再低迷,卻性情大變,乖張孤僻,不喜救人更喜折磨他人,加上後來又出了些其它事故,一系列的打擊讓她更加的狂妄邪佞。每年十月更是化作殘虐嗜血的魔鬼,那最擅長的金針和手術刀都成了她的殺人工具。
可那又如何,成瑾翊的任務原是許慕沉該去的,但成瑾翊說太危險了,要替他去,只是萬一回不來了,一定要幫他護好簡安。蘇白是和成瑾翊一同去的,最後爆炸的時候,成瑾翊將他撲倒,才讓他撿回一命。
從此之後兩人更是對簡安好,哪怕後來她成了簡空,他們也依然疼她,護她。
許慕沉回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