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空去到自己診室,讓地七去忙她交待的那些事,暫時還沒病人,她又開始玩起消消樂。
近約半小時後她面前的電腦裡開始有了候診名單,她放下手機,點了第一個病人。
很快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走進來。
“哪裡不舒服?”簡空照例詢問。
“醫生,是這樣,我這段時間總是吃東西很難嚥下去,吃什麼都要就着水吞。老家醫院就讓我到大城市來看看。”病人講述自己的症狀。
“吞不下去有多久了?”簡空問。
“半年多了,剛開始不好吞,但過了一段時間它又自己好了,我就沒得太在意,不過從上個月又開始這樣,吃個東西太辛苦。”病人回憶自己的病程。
“在老家做過什麼檢查沒有?”簡空翻了一下他的病歷本,新的,沒什麼內容。
“拍過一個片子,這是結果。”男人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疊好的紙。
簡空展開看了一眼,胸部的正位片,結果描述的主要是肺部,肺部很正常。“胃鏡做過沒有?”
“沒有,老家醫院要我來大城市先做個什麼大餐檢查。”病人回答。
簡空打了個檢查單,蓋了個章:“是鋇餐檢查不是大餐檢查,去外面問護士在哪裡交錢哪裡做,做完結果拿回來看。”
病人出去了。
簡空糾結了一下,又點了下一個病人。
“哪裡不舒服?”她頭也不擡。
“是我。”那人笑了。??簡空愣了一下,才擡頭看,面前這同樣戴着口罩的人不是胥夜又是誰。“你怎麼來了?”
“想你了,就來看看你。”胥夜摘了口罩。
“哎,我也好煩,你都不知道,我師父真的太狠了,將我壓榨得一點不剩,給我排的全是大科室!”簡空抱怨。
“我聽地七說了,如果不喜歡,等你師父走了,我們再調整。”胥夜安慰她。
“不可以…師父說了,如果不聽話就不止三年了。”簡空望着天花板,第一天她就有點受不了了,三年怎麼熬。
“我有個辦法,你嫁給我就可以了。”胥夜摸了摸她的頭。
“嗯?”簡空不懂,這叫什麼辦法?
“華國有句話,出嫁從夫,你嫁給我就不用聽他的了。”胥夜解釋。
“滾一邊待着去,別佔用醫療資源,後面很多人排隊呢!”簡空汗顏,瞪着他,直接點了下一個病人。
胥夜沒出去,11點多了,可以等會一起去吃午飯,他走到後面的體查室,拉上簾子。
而進來的是個二十來歲打扮時尚的女人,眼線勾得極長,嘴脣是最鮮豔的紅色。
“喲,這專家號是個這麼年輕的醫生啊?是我走錯了?”女人率先開口,語氣並不恭敬。
“哪兒不舒服,病歷本。”簡空依然照例詢問。
女人將病歷本放到桌上,“胸口疼。”
“具體哪個部位,痛起來什麼感覺。”簡空翻了翻病歷本,又是新的。
“就這裡啊,痛起來可難受了,摸摸都不行。”女人捂着胸。
簡空看着她的動作:“走錯了,退了號,下午重新掛,具體去問護士。”
“怎麼錯了,我胸疼來胸外科不對嗎,你看都沒看,也沒檢查怎麼知道錯了?你知道掛個專家號多麻煩,排隊要排多久嗎?”女人覺得簡空冷漠,有些惱,說話聲音都大了些。
“你自己掛的號,還是有導診指導你掛的?”簡空話語平靜。
“我自己掛的,不行嗎?”女人沒明白問題的含義。
“去甲乳外科。”簡空記得那誰跟她介紹時,這醫院是有個甲乳外科的。
“那,那掛號單還我,我要退。”女人皺着眉,極度不耐煩。
“你因爲沒常識犯了錯,最後諮詢了我,我收費。”簡空看了看她,一開始是打算給退的,但現在改了主意。
“憑什麼,你替我看診了嗎你就收費?”女人站了起來。
“憑你佔用我的時間,看診?我倒也能看,把衣服撩起來。”簡空無所謂,乳腺問題麼,她沒什麼看不了的。
“你想幹什麼?”女人一聽,往後退了一步防備的看着簡空。
“幹什麼?衣服撩起來,內衣解開,看診,當然我可能還得摸,如果不配合就麻煩你出去,我還有二十分鐘下班。”簡空靠在椅背上,慢條斯理的回答道。
“神經病,我要投訴你!”女人氣呼呼的甩門而去。
……
胥夜打開簾子出來。“別生氣。”
“有什麼好氣,多的是這種自己愚蠢而不自知的人。”簡空並沒點下一個病人。
“我們去吃飯,有想吃的嗎?”胥夜看她並不打算再接診,問道?
“叫外賣吧,我下午不出門診,第一個病人做檢查去了,可能沒那麼快,我還等着看結果。”簡空想起來,首診負責制她還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