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璐被蘇秦一腳踹飛,這一腳蘇秦並未用力,可是落入旁觀人的眼中,卻極其狼狽。
“妹妹!”嶽華驚呼一聲,勃然大怒:“傷我妹妹,我和你拼了!”
“嗡!”
嶽華一腳勾起武器架上一柄長劍,落入手中,運劍刺向蘇秦。
“唰!唰!唰!唰!”
一劍四式,刺、削、抽、斬!劍術十分兇猛迅捷。
蘇秦左右退閃,堪堪避開嶽華的一套攻擊,肩部仍然被劍刃劃破一道傷痕。
嶽華一陣搶攻,用力過猛,多少有點氣滯,氣息爲之停頓,兩人拉開一小段距離,各自站在一處。
蘇秦側目望了一眼肩部的傷痕,嘴角揚起一抹輕笑,完全未將嶽華一人放在眼中。
擊飛嶽璐,擋住嶽華的攻勢,一連串的舉動,蘇秦的功夫已經顯露無遺,使得在場許多高手微微色變。
“念你曾拜在外公門下,我姑且叫你一聲師兄。”蘇秦輕輕一笑,目光突然一寒,說道:“比武點到爲止,你們不是我的對手,我勸你就此束手吧。”
嶽璐從一旁臺下站起身,心中憋着一股怒氣,從武器架上取了一對雙刺,騰身再次跳上練武場。
嶽華與嶽璐兩人一前一後,將蘇秦包圍在中央,相互對望,使了一個眼色,一同再次向蘇秦動手。
雙刺銳利,即便蘇秦功夫硬朗,擁有鐵布衫護體,若被嶽璐這樣的高手用雙刺刺中,那也是抵擋不住的。
嶽璐飛身,以手中雙刺,直刺蘇秦背後。
嶽華在正面掩護,單手持劍,起式再次刺向蘇秦。
蘇秦腹背受敵,而且對方手中都持用利器,這種情形之下,高手的對決,蘇秦處於非常危險的境地,比武已經演化爲拼殺。
“很好!”蘇秦冷哼一聲,十分不屑,迎向嶽華刺來的長劍。
背後雙刺以刁鑽的角度,刺向蘇秦,蘇秦沒有用眼睛分辨,憑藉驚人的感知力,躲開雙刺攻擊,左手食指與中指恰好捏住嶽華刺來的長劍。
蘇秦左手捏住長劍,撩起長劍劍身,右手運指爲劍,刺向嶽華持劍腋下。
“中!!”
蘇秦爆喝一聲,並指運劍,速度極快,戳中嶽華腋下。
“嗚啊!”
嶽華悶哼一聲,右臂直接被蘇秦劍指廢掉。
蘇秦繞手擒住嶽華,一記手刀落在嶽華肩部。
“咔嚓!!”
嶽華右臂瞬間垂下,手中長劍再也把持不住,從手中掉落。
蘇秦摸清楚兩人的套路,根本不再給對方留有任何餘地,以絕對的速度,壓住對方,繞身嶽華的背後,一腳踹在嶽華背後。
嶽華一個踉蹌,向前栽倒。
嶽璐微微蹙眉,錯過嶽華傾倒的身體,雙刺從陰暗的角落,刺向蘇秦。
蘇秦心中略驚,左右閃躲,避開雙刺的斜刺,後退半步,緊接着近身逼近嶽璐,施展近身搏鬥的技巧,嶽璐的雙刺在一瞬間失去優勢。
“啪啪啪!”
蘇秦連續發出三掌,每一掌都帶着強橫的勁風,全都落在嶽璐的手肘,將嶽璐逼得節節後退。
嶽華受傷,眼見嶽璐並非蘇秦對手,強忍着右臂的傷勢,從側翼再次向蘇秦發起進攻,若論功夫的廣度,這兩個人絕對很強,但是龐雜的功夫路數,使得這兩人對招的時候,顧慮太多,反倒給蘇秦很大的空間破掉他們的招數漏洞。
蘇秦完全處於主動地位,步步緊逼,兩個人合力攻擊蘇秦,反而被蘇秦打得節節敗退,練武場內的青磚被三人的打鬥,打得碎裂不少,顯然三人的功力都非常高。
嶽璐手中的雙刺也不簡單,每當蘇秦逼近的時候,她總能將蘇秦逼退,雙刺多次險些劃傷蘇秦,但是始終差那麼一絲機會。
由於嶽華與嶽璐路數變得謹慎起來,使得蘇秦並沒有那麼容易得手,雖然嶽華受傷,銳氣大減,雙方反倒打得旗鼓相當。
“夠了!”金玉堂突然在臺下大喝一聲。
此時,蘇秦一記手刀切中嶽華的脊背,雙腳一記雙飛燕蹬飛嶽華,借勢飛撲向嶽璐刺來的雙刺,猶如獵豹一般迅捷,雙刺劃開蘇秦的前胸衣裳,蘇秦的雙手卻扣住嶽璐雙腕,反手在半空奪下雙刺,橫刺在嶽璐臉上劃出一道血痕,雙刺落下,身形穩穩站立,雙刺恰好落於嶽華的脖子與嶽璐的胸膛。
嶽華與嶽璐大敗!
三人站在臺上,紋絲未動,臺下衆人噤聲不語,生怕蘇秦真的動手,嶽華與嶽璐兩人危在旦夕,只要蘇秦落下雙刺,兩人立刻斃命當場。
“嗡!!”
雙刺從蘇秦手中脫手飛出,分別嵌入兩人身邊的青石臺上,手柄微顫,發出一陣刺耳的嗡鳴聲。
蘇秦大搖大擺走下練武場,目光在衆人身上掃了一眼,露出譏諷的冷笑,慵懶地打了個哈欠說道:“我有點乏了,沒興趣理會你們,諸位請自便吧。”
蘇秦說着撞開路旁的金玉堂與朱斌二人,徑直走向鍾伯,攙扶着鍾伯離開了院落。
“三師兄,這小子從哪學來的這身本領?似乎並不像是蘇計哲傳授的功夫。”
朱斌在旁目光復雜,甚至帶着一絲畏懼。
金玉堂冷哼一聲,說道:“我們的師父,什麼時候真心傳授我們功夫了,憑他的本事,全心傳授功夫的話,我們也不至於敗給秦家。”
“你是說,那個老東西藏私,並沒有把真正的功夫交給我們?”朱斌目光陰寒。
“走吧!”金玉堂語氣有點低落,說道:“我們這個小師弟,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看來想要報復老傢伙,我們還要花費一點心思。”
朱斌說道:“三師兄,秦家多次邀請你們,加入大秦集團,我看這次,是一個好機會,如果能把蘇府扳倒,也算是爲秦家解除了心中的一個死結。到時候,秦家一定會重用師兄弟們。”
“我金玉堂算是江海幫的一號人物,他秦伯坤不過是和龍哥走的近一點,畢竟也是外人,我何必巴結他,不過聯合秦家,對付蘇秦,倒是可以考慮。”金玉堂說道。
秀蘭憂心忡忡,聽到金玉堂與朱斌的對話,心中不禁發寒。
金玉堂留意到秀蘭的表情,笑了笑說道:“秀蘭師妹,不好意思,今天邀請你來,沒有把事情跟你說明白,本以爲你也記恨蘇計哲,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師兄妹中最聽話的那一個,真是一點都沒有變。”
秀蘭微微蹙眉,說道:“三師兄,你們……你們真的要對師父和小師弟下手嗎?難道就一點不念及當年的舊情?”
金玉堂嘆了一聲,說道:“如今這世道,識時務者爲俊傑,我也不是刻意針對蘇家,只是大勢所趨,東城區將會是幾大勢力角逐的焦點,蘇府看似人才凋零,已經徹底淪喪,但是在東城區的名望卻是最強的,我自然要先拿它下手。”
“秀蘭,婦人之仁,只會害了自己,我勸你還是想清楚自己的立場。”朱斌冷笑,說道:“我們的一幫師兄弟,已經合夥成立了一家公司,如今三師兄已經是這家公司的總裁,我們都是跟着三師兄混事。聽說你在一家律師事務所工作,如果有興趣,可以擔任我們公司的法律顧問。”
秀蘭一臉不屑,說道:“對不起,我沒有興趣,告辭了,諸位師兄。”
秀蘭將禮物留下,率先離開了蘇府,金玉堂等人也沒有阻攔,其餘人倒是全部流了下來。
朱斌說道:“諸位師兄弟,今天三師兄請客,請大家聚一聚。稍後,我們在德聚樓聚會,還會有很多師兄弟到場。”
“朱斌,你把這件事幫我張羅張羅。把蘇秦勾引他三嫂,在蘇府打傷師兄師姐的事情,宣揚出去,最好把這件事傳給那個老傢伙知道。”金玉堂說道。
朱斌一臉壞笑,說道:“放心吧,師兄,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一定將蘇府的名聲搞臭,讓蘇秦在東城區擡不起頭來。”
金玉堂又說道:“一週之後,把公司所有的挖機全都調來,我要強拆蘇府!”
……
牆倒衆人推,如今蘇秦勢單力薄,孤軍奮戰,雖然剛剛奪得了流沙黨黨魁,然而在江海市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想要出頭,實在很難。
蘇秦如今樹敵衆多,江城武道院、東江武館、秦家、蘇府師兄們,甚至流沙黨內也極少有人真的服他,流沙黨黨魁其實仍舊是有名無實。
長蘇堂需要資金,建設流沙黨仍然需要資金,這讓蘇秦揹負了許多壓力,尤其蘇秦此次的任務,仍然沒有頭緒,全面將東城區的矛盾調集起來,使得蘇秦無法首尾相顧,實在是一個大難題。
“金玉堂,此人韜光養晦多年,如今在這個節骨眼出現,顯然沒有表面那麼簡單,他除了想要霸佔蘇宅,只怕也想將老爺的七十二路回春針法,連同長蘇堂一併收入囊中,小少爺,你可要小心了!”
鍾伯目光深遠沉冷,彷彿洞悉一切世事。
蘇秦微微蹙眉,關於金玉堂的資料,已經迅速通過資料調入他的腦中。
金玉堂,四十五歲,中海商都總裁,旗下經營多家酒店賓館,近年來涉足地產開發,納入江海市十大人物榜單,成爲江海市呼風喚雨的人物,與秦伯坤、蕭文、盧正義並稱江海四小龍,近年來冒出的一匹黑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