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秦與蘇紅在化妝間的一番纏綿之後,世界服裝節竟然已經接近尾聲。
若非蘇秦的手機鈴聲響起,他們或許還會一直做下去……
蘇紅已經非常滿足,推開蘇秦,整理一番衣服,拉開門自己離開。
蘇秦這纔不緊不慢,有點意猶未盡地接聽了電話,口氣稍稍有點不耐煩。
“哪位?!”
“蘇秦!蘇總!坐在了東江集團總裁的位置,口氣硬了不少!”電話中傳來李雲華陰陽怪氣的腔調,聽起來讓人很是不爽。
蘇秦倒是擺正了態度,笑臉相迎,說道:“哦?李雲華,我們都是自己人,你就別挖苦我了。”
“自己人?”李雲華仍然抓住蘇秦不放,帶着一絲不耐煩的口吻,說道:“你什麼時候把我們當作自己人了?!”
“李雲華,這你可就冤枉我了!”蘇秦一臉冤枉,但是卻也沒有到那種非求着對方認同自己的地步。
李雲華突然爽朗地笑了起來,說道:“我聽佳穎說,你讓她做了一個項目的總顧問兼總經理,還給佳澤那孩子上了一課,我真是挺感動的。什麼時候有時間,大家見上一面吧,免得相互猜忌。”
“那真是太好了,我一直有這個想法,只是一直不知道怎麼向你開口。”蘇秦瞬間有些高興。
李雲華說道:“瞧你這小子,沒把我當自己人吧?!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前些天,我聽說,你召集大家,和江海幫在江面上幹了一架,雖然傷了幾個兄弟,倒也沒出什麼大事情,反倒是讓我們流沙黨的士氣高漲起來。這件事,我可沒得到你提前打招呼啊,不厚道。”
蘇秦聽出了李雲華言語之中善意,當即賠笑說道:“事情發生的突然,所以……”
“別跟我解釋了,我還不明白你小子的想法?做事情雷厲風行,果然是出手不俗!你是擔心我們知道了,會阻止你吧?或者是擔心連累我們?”李雲華帶着一種長輩的口吻,倒也不是指責,只是善意的調侃道:“下次再有這種事情,讓我的人衝在前面!東江集團的發展,雖然現在還沒看到成效,但我相信未來絕對有不可估量的前景。”
李雲華突然把話說開,蘇秦倒是不好再說什麼,只是笑了笑回覆道:“按輩分,我還要管您叫一聲三叔。我雖然小時候也是在江海市這片土地長大,但是來到東江的時間也不多,怎麼說您都是前輩。我一直想約您出來,請您喝一杯,坐下來聊聊。今天晚上有時間嗎?”
“當然!當然必須有時間,怎麼?要我把管家的幾頭老狐狸一起叫上嗎?”李雲華說道。
蘇秦說道:“三叔,您考慮的真是周到,不過,我這次只是想……”
“行了,我都明白,你和佳穎,就只差一步,這孩子一直都是我們李家的最得寵的公主。我和你以前的疙瘩就算全都揭開了,翻篇了,這次我把管家幾個老傢伙一起叫上,定讓你沒有後顧之憂。”李雲華對待蘇秦的態度有了極大的轉變,倒是讓蘇秦有點不太適應。
掛斷電話之後,蘇秦真有點哭笑不得,他可不認爲李雲華真的會那麼好心。
即便是李彥青死後不久,李雲華都未能夠與自己同仇敵愾,對付秦家,反倒想要扳倒自己,這次自己峰迴路轉,在東江得到了極大的擁護和支持,併成功掌握了東江集團的實權控股,這個時候,李雲華前來賣乖,這是最聰明的舉動,若是蘇秦還存有仁義之心,想要把他李雲華踢開,簡直易如反掌。
只是眼下蘇秦要離開江海市一段時間,倒是不得不和李雲華打太極拳,看一看,他李雲華到底有幾分真心實意。
林賢成功扮演了蘇秦的角色,幫他撐着外場,做了一個很好的‘花瓶’,外圍的事情,完全不需要他來操心,只是他們兩個人之間必須保持密切的聯繫,只有這樣,兩個人才不會出現什麼時間差或者來一個倆蘇秦同時出現的尷尬場面。
蘇秦通過和林賢身邊蘇秦特派的助理得知,林賢仍然在外場,被一羣記者圍堵,他只好戴上口罩,蒙上衛衣帽子,從後門偷偷溜走,緊接着上了一輛不起眼的二手商務車,匆匆離場。
爲了把時間上能夠對接,蘇秦故意把時間延遲到晚上八點多鐘,在松鶴樓見面。
此刻距離晚上還有一段時間,蘇秦先回松鶴樓休息,讓蘇紅回到松鶴樓之後,安排與李雲華等人見面的事情。
左江流是幾位流沙黨老大之中,蘇秦唯一信得過的人,所以,蘇秦率先把左江流交到松鶴樓,想把一些事情,先一步交代給左江流,讓左江流在這蘇秦離開的這段時間,多多照映。
在江海市內,知道林賢易容成蘇秦的人,並不多,只有長蘇堂中幾個蘇秦信得過的人,其中包括蘇紅、蘇顏和蘇菲,其餘人,蘇秦一概沒有告訴。
這次蘇秦離開江海市之後,將不會以真面目視人,爲此,他們的五人組也將會精心打扮一番,掩人耳目。
下午六點多鐘,世界服裝節結束不久,蘇秦終於等來了左江流。
蘇秦第一次準備了許多文字性的材料,遞交給左江流,上面寫着各種條條框框,分別有時間、事情、配合項目等等,一系列的詳細計劃和內容,絕大多數都是關於東城區各種真的流沙黨的‘福利項目’的籌劃。
“左大哥,東江集團老骨幹中,唯獨你能讓我完全信任,這是我爲你準備的一份材料計劃,裡面詳盡地寫明瞭接下來東江集團整個年度的計劃,當然這裡只是你負責的一部分內容。主要是關於籌建造福流沙黨黨員的‘福利項目’,在賺錢的同時,如果兄弟們享受不了這些待遇,只怕時間久了,他們會變心脫離我們這個組織。所以,我把這件事交給你來做,希望你能把這些做好,並做到保本不愧。”蘇秦將材料攤給左江流。
左江流坐在對面,拿起材料,端詳了幾眼,又把材料放在茶几上爽齊了,打了個響指說道:“簡單,沒問題!這些計劃似乎很周到啊,便宜了那幫傢伙。你是打算做甩手掌櫃嗎?把流沙黨的人心都交給我籠絡,你就不怕我到時候反你的水?”
蘇秦笑了笑說道:“反水?!你會嗎?我給你的絕對遠比別人給你的要多得多,這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而已,這其中的油水,你不會看不到吧?”
左江流笑了起來,說道:“算我沒白跟你混!成,這件事交給我來做,絕對讓你滿意。不過,我有件事要提醒你,李氏可沒那麼容易對付,管家也一直在暗中使壞,我怕這兩方面,到時候會給我施加壓力啊。畢竟流沙黨的事情,你是知道的,許多流沙黨的當衆還是有歸屬感的,一時之間,想改變他們,只怕很難,到時候會是養不熟的狼崽子啊。”
“只要我們誠心做事情,問心無愧,不怕那羣人不服,就算是有一些跳樑小醜,到時候,你用點果斷的手段,誰敢冒頭,先滅誰,直接把他踢出流沙黨,量他們也鼓譟不起來。再者說,流沙黨之中,生活困難或者沒有什麼正經營生的人居多,讓一部分人有盼頭,其餘的人,自然會站在後面排隊。”蘇秦說道。
“說得不無道理,我儘量試一試!”左江流點頭認可。
蘇秦和左江流關於東城區流沙黨的管理,又交流了許多,最後把焦點落在了蘇秦那日與江海幫正面衝突上,左江流說出了心中的擔憂。
但是,蘇秦卻是大包大攬,只給了左江流一句話應對:敵不動我不動,敵進我退,退不行就打,打不過就報警。
左江流擅長隱忍與找機會出手,應對比流沙黨要強大的江海幫,左江流應該有自己的應對方式,真到了無法擺平的局面,警局自然會出面調解爭端。
在這件事上兩人達成共識之後,已經是八點多鐘。
蘇秦估摸着李雲華等人應該也該到了,便和左江流一同下樓迎接。
果不其然,蘇秦和左江流剛剛到達一樓,恰好遇到李雲華和管家老大兩個人,身邊陪同幾位穿着旗袍的美女服務員,向他們二人走來。
雙反見面,十分熱絡,互相寒暄了兩句,其實氛圍稍顯尷尬,只是用笑容掩蓋,隨後四人一起上了樓,在松鶴樓五樓一個貴賓包間,四個人叫了一桌子菜,邊吃邊聊。
在松鶴樓五樓內,李雲華的臉色有點不太對勁,或許是因爲回憶起了李彥青被殺的那日情形,眼神中總是帶着一股說不出的味道,哀傷、憤怒、驚恐和畏懼,都淡淡的有那麼一點。
蘇秦並未和李雲華以及管家老大商談任何重要的事情,只是閒聊,閒扯淡,吹牛皮,關於東江集團的事情,倒是一個字都沒提到。
李雲華沒好意思提起,管家老大倒是先開口說了東江集團的事情。
蘇秦一笑置之,並未點評,也沒有參與討論,而是一直讓他們兩人喝酒。
酒過三巡,李雲華和管家老大都有了一些醉意,就算再喝也喝不下太多的時候,蘇秦這才說到了主題。
無論是李雲華也好,還是管家老大也罷,他們當初競拍股權的時候,都是砸鍋賣提,甚至是借了許多外債,如今又在東江集團沒有任何實權的位置把控,實在沒辦法左右東江集團,另一方面迫於債務的壓迫,他們又束手無策,已經被逼到快割讓股權給債主的地步。
蘇秦其實早就知道他們在這方面的困難,一直沒有提出,主要是他們覺得沒有臉面,另一方面,還想看蘇秦的笑話,重掌東江集團的實權,然而,蘇秦並未給他們這種機會,直至如今,實在是扛不住了,這纔在蘇秦的邀請下,見了一面。
蘇秦主動挑明瞭這件事情,並且告訴李氏和管家,他們欠下的債務,由東江集團償還,但是他們必須將股權割讓出來,作爲東江集團爲他們歸還債務的條件,但是,當他們真的爲東江集團做出貢獻,會將擱置的股權重新歸還給他們,算是東江集團爲旗下股東的一點分紅。
蘇秦如此一說,算是解決了李氏和管家的大難題,喝酒也喝得爽快許多,感情融入的更爲迅速。
此事的處理,在這之前,蘇秦已經和唯一其它的大股東左江流說過,這也是權宜之計,凝聚集團內部向心力,爲東江集團各項計劃的進行做一個前瞻性的積累。
有了李氏集團和管家的支持,在整個東城區,東江集團憑藉着以長蘇會爲核心的團體,絕對可以不懼任何人,能夠隨心所欲開戰各項計劃。
這正是蘇秦從長蘇會內部的談判專家那裡得到的指點。
蘇秦如此嘗試,竟然非常順利,這也是李氏集團和管家迫於壓力,實在是沒有辦法,蘇秦則顯示出了他作爲領導者的氣度,更讓東江流沙黨的向心力更強更穩固,如此一舉多得,倒也讓蘇秦省去了不少心力,併爲他離開江海市,夯實了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