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樣子，更讓我爲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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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亦皺起了眉頭，他發現處理這種情感上的問題，比被通勤局追殺，比東京、洛杉磯的時候還要麻煩，無法理清楚當中的一絲一線。
有些苦惱的笑了笑，正要繼續說話，耳中隱約聽到了外面走廊的腳步聲，他偏過頭去，房門正好響了起來，伴隨着的，還有江瑜的聲音。
“亦哥？”
酒井惠子整理了一下小西裝，朝男人笑了一下：“沒什麼好爲難的，去開門吧，別讓你女朋友等急了，還以爲我們在裡面做什麼呢。”
說完，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看到夏亦還在看她，伸手在他大腿上推了一把：“快去。”
“嗯。”
夏亦輕聲了一聲，走去房門，將門打開，小瑜的身影就站在外面，手裡端着水果托盤，當看到露出熟悉的容貌，她笑出一對好看的酒窩，將水果高高舉起來。
“聽說你在談事情，阿姨特意讓我送過來。”
說着，便拿着一根牙籤插起一個削過皮的蘋果塊，送到夏亦口中，咬下脣看着他：“甜不甜？”
夏亦忍不住笑了笑，說了聲：“甜。”
從小瑜手裡接過拼盤，邀她進到書房裡，“昨天給你發短信，沒回，就猜想你在飛機上，今天一早看了手機，看到你的來電，就猜到會過來…..”
聲音裡，小瑜跟在後面走進來，看到書桌對面椅子上坐着的女人頗爲眼熟，但還是小聲道：“亦哥，我還是出去吧，你們繼續談事。”
“沒關係，也快談完了。”
夏亦將水果拼盤放到桌上，遞給了惠子一塊，看着小瑜給她介紹道：“這是酒井惠子，是島國的……”
那邊，惠子站起來，打斷了夏亦的話，“夏先生，親自介紹自己，纔是禮貌的行爲。”
說着，面向江瑜，微微垂首。
“我叫酒井惠子，在東京經營一家公司，設計和生產女士的內衣。這次過來，是想將內衣品牌在交河市這座新興的城市推廣，而夏先生在這座城市，有着別人沒有的影響力，所以這次是專門過來拜會，談一些商業上的合作。”
正面相對，小瑜眨了眨眼睛，臉上陡然劃出笑容，好像認出了眼前的島國女人，連忙回去一禮：“我叫江瑜。”
話語頓了頓，說道：“那個，我們其實在機場見過兩次。”
夏亦挑了挑眉角：“你們見過？”
“恕我冒昧，我好像沒見過江小姐。”惠子也有些迷惑。
“其實，都是我看到你的，第一次好像是幾個月前，還有昨天，我下飛機後，在候機大廳門口見到你坐一輛車離開。”
聽到江瑜的回答，惠子疑惑的神情緩解，“原來如此，看來我和江小姐早就有緣分相識了。”她笑眯眯的看去夏亦一眼，隨後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原本想要繼續接上剛纔的話，此時卻是留意到書桌擺放的幾張紙頁，中文她是看得懂一些的。
“夏先生這些東西，我可以看看嗎？”
夏亦不好拒絕，點頭：“你看吧。”然後繼續和江瑜在旁邊聊起話來，畢竟兩人許久沒見，一開口，就有些停不下來，說到動情處，伸手攬過了小瑜的腰身，嚇得江瑜連忙拿小拳錘他胸口，羞紅的臉上示意了一個“那邊還有旁人，別亂來”的眼神。
就在倆人打情罵俏的時候，那邊響起惠子的聲音。
“夏先生，看這些研究資料，是準備開一家研究所嗎？不過紅石是什麼？還有上面的研究命題好像太過高深了，有些我看不懂……”
房間裡的兩個女人都和夏亦有着不淺的關係，他倒也沒有迴避這個問題，拍了拍小瑜的手背，走回到書桌，小瑜好奇的跟過去看是什麼研究。
“是什麼研究啊，上面圖圖畫畫的，看的腦仁都疼，亦哥怎麼看的下去？”
“我只是隨便看看。”夏亦從惠子手裡取過資料，小心的與其他紙頁放到一起，“上面的內容確實有些深了，不過我已經準備去請國外一個科學家過來幫忙，就是不知道對方願不願意來了。”
“有錢也請不動嗎？”惠子笑道：“是誰那麼厲害。”
夏亦將資料整理重疊好，放入袋子裡，“一個叫卡盧.威爾斯的人……”
“我好像認識這個人。”
聽到惠子話語，夏亦手停下來，目光望過去，補充一句：“.…..他是歐洲一個遺傳學領域的專家。”
“那我們說的就是同一個人。”
看到男人疑惑的目光，酒井惠子解釋道：“其實，我是認識這個人的妻子…..她留學東京大學，比我高一個年級，畢業後也時常有聯繫，她穿的內衣就是我公司親手量身設計的，她丈夫也經常提起，夏先生一說，我就聯想到了。”
“這也太巧了吧。”江瑜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拉了一下夏亦：“亦哥，那有酒井小姐的這層關係，你要找對方過來，不是變得簡單了很多？”
夏亦點點頭，看向酒井惠子。
女人含着笑：“既然夏先生有需要，我跑一趟歐洲也無妨，那麼我們之間的合作。”她在‘合作’二字上加重了聲音。
對於能治療紅石結晶化，夏亦是比較急迫的，眼下也沒有過多的考慮。
“那就合作吧。”
事情又談了一陣，時間快近中午，三人出了書房後，夏亦留下惠子一起吃飯，後者也沒有拒絕的意思，隨便還在客廳和王素華、夏建斌二老聊了一些家常，這樣的場面對這個女人來說，簡直應對的輕鬆自如。
吃完飯，到的離開時，夏亦送她出去，打開車門，趁着無人注意，惠子口吻附在夏亦耳邊，熱氣噴吐：“夏桑，我沒有給你壓力吧？這種情人還算合格嗎?”
然後，擺正臉，與夏亦親了一下。
“進去的時候，可要把嘴角的口紅擦一擦喔。”她關上車門，降下車窗指了指嘴角的位置，便是驅車離開。
之後，江瑜跟着告辭，夏亦提議送她，意外的被拒絕了，不過最後還是讓馬邦開車將她送了回去。
“小亦，剛剛離開的島國女人，跟你關係不一般吧？”
王素華坐到兒子旁邊，臉上比往日多出了嚴厲：“媽雖然不懂什麼商商道道的，但也是生活裡趟過來的人，那島國女人看你的眼神就不對，剛剛小瑜不讓你送，她純真善良，但又不傻，怎麼會看不出來？那是看情人的眼神，當年你爸就是這樣。”
“我沒有！”夏建斌正看電視，陡然轉過臉回了一聲。
“去去….我在給你兒子糾正觀念呢，插什麼嘴。”王素華瞪了一眼老頭子，但眼下夏亦已經大了，說再多意思也並不大，還是要看自己的取捨。
只是叮囑道：“你呀，以前受了很多苦，現在生活好了，千萬別把你受的那些罪，放到別的姑娘身上，不管是那個什麼惠子，還是小瑜，媽看得出，都很好，但只能選一個，貪多嚼不爛。”
胖子在沙發旁邊玩着手機，擡起臉來：“老亦可是五階異能者啊，鋼鐵都能嚼爛的。”
“你們是不是想氣死我啊！這思想工作，老孃不做了——”
看着被時不時插上一嘴，頂的氣急敗壞的母親，夏亦何嘗不明白剛剛那幾番話裡的意思，可他並沒有太多的愛情經歷，曾經初中時代有過暗戀，算是情竇初開，做了許多年牢出來，對於感情的事，都是格外珍惜。
之前對惠子有些拒絕，但是真要面前，其實心裡多少是不願意放棄的，江瑜更是出獄以來，彌補了他感情的缺失，是逃亡途中支撐他的力量之一。
但現在問題真正擺在了面前，一連幾天都是讓他感到煩惱，尤其是母親在旁邊督促下，人也有些焦慮起來。
“媽，這事我自己會拿主意的，你別管，安心在這裡住，我出去散散心。”
夏亦從車庫開出一輛轎車，又吩咐其他人不用跟來，便是漫無目的的在城裡轉悠，看着人來人往，車流不息的城市街道。
從前的煩惱，是爲溫飽操心，如今操心的事情，越來越多，變革者、紅石結晶化、兩個女人身上的感情問題…..等等，就如他是五階異能者，很多人怕他，可壓力始終是結結實實的壓在他心頭上的。
不知不覺裡，車子停在了動物園，他看着已經翻新過園區，沉默了許久，然後下車走去後備箱，將裡面一副棋、僞裝的眼鏡找了出來。
買了一張門票，走到了狼山那邊，坐到管理員宿舍後面的林子裡一張石凳上，擺下棋局。
就當是給自己解壓吧。
可惜曾經一起下棋的人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