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了這一架後於夢夢知道外面都亂傳什麼了,好在沒太傻,沒直接和村裡人幹架,知道回知青點去找王琴對質。”
“可是王琴那吧,於夢夢一說她就哭,知青點裡好些老知青都站在王琴那邊,他們有些人也覺得李賓有問題。”
李賓那叫一個冤,真的是有苦難言。
因爲你言了人家也不信。
他平時是老實,可老實人也不能這麼欺負吧?
李賓估計是真被逼狠了,跑廚房去拿了菜刀要跟王琴同歸於盡。
這不,又把大隊長那個更大的冤大頭招喚到了知青點。
“這次李賓是真發了狠,他舉着刀對着王琴,讓她說出真相,否則誰也別想活,今天能攔住,明天不一定能攔得住。”
林月曦剝了個完整的抄板栗仁塞到小昭華嘴裡,“他們兩當天回去要是說清楚,就沒這後面的事。這次哪怕說清了,小兩口以後名聲也不好聽。”
破鏡難重圓,差不多就那麼個理,名聲壞了,哪怕你是冤的,又洗清冤屈,要想名聲再回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都說造謠一張嘴,闢謠跑斷腿。
任妍差點沒舉起雙手雙腳來認同她這話,把毛衣丟到一旁,抓了把花生邊吃邊說:
“那天我們在知青點吃飯時也勸他們,星然哥說等王琴醒了後,事情得去當面的說清楚,一定要王琴親口承認孩子跟李賓沒關係,李賓那天是幫了王琴不是欺負她。”
那天的晚飯不到六點就吃飯了,他們是想幫着做個見證,所以一直等到了快八點,還是李賓和於夢夢倆沒讓他們再等。
之後安靜了幾天,村裡也沒啥聲音傳來,他們還以爲事情解決了呢。
這事兒和他們關係不大,兩人閒聊着也沒往心裡去,一個主人翁接轉下一個主人翁。
陳二牛家的雞蛋被隔壁的陳三牛媳婦給偷摸走了,陳二牛媳婦不知道,懷疑是另一邊隔壁陳大牛媳婦偷的,於是偷了陳大牛家好幾天的雞蛋,陳大牛媳婦沒懷疑三弟妹懷疑是二弟妹乾的,去陳二牛家偷摸了人家雞窩裡好幾天雞蛋。
行成完美閉環。
前陣子差點滅了吳大娘滿門的吳奶奶,又差點給閻羅王添加業績。
吳奶奶孃家是上陽大隊的,上陽大隊不是像英雄村一樣的姓氏統一的祖宗的根就在這的本地人,而是四幾年時大遷徙過來的。
所以同一姓氏的不是很多,也很自然的同一姓氏間關係比較好。
吳奶奶嫁到了英雄村過上了好日子,於是給同村同姓的吳大娘介紹了她看好的李三毛。
這不,吳大娘一家差點全嘎,直接原因還和吳奶奶有關,吳奶奶的家裡人知道這事後,就覺得很對不起吳大娘,於是一家人帶着一堆的禮,過來賠罪。
“到這,都還能算是好事,至少不算壞事。”任妍嘎嘎的笑得直不起腰來。
“吳奶奶心裡也一直很愧疚,孃家人來了後,他們不僅上拿着禮上門去賠罪,還拽着吳大娘一家到家裡吃飯。”
“吳奶奶更是拿出了自己珍藏的多年的果乾。”
林月曦眉毛狂跳了幾下。
她怎麼有股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任妍拍着大腿一邊樂一邊說:“吳奶奶的小姑子在海島隨軍,每年都會給他們寄一些海島上的水果和做好的果乾,吳奶奶那人節省,家裡人口又多的確也沒法敞開肚皮吃。”
“可這不巧了嘛,和那老鼠藥一樣,有一包三年前寄的芒果乾她藏起來後給忘了,那天請客時趕巧的又給找到。”
“於是吳奶奶把那包芒果乾也一塊拿去招待吳大娘一家了,反正看起來沒啥毛病,就是摸上去有點滑溜。”
吳大娘一家見都沒見過芒果,更別提吃上芒果乾了,味道正不正吧,也沒法有個判斷,還覺得這是稀罕水果,大家都多吃了幾塊。
然後好傢伙,回去後全家鬧肚子,甚至都得去隔壁家借茅房。
歸根揪底,還是因爲節省惹的禍。
就是吧,倒黴的都是那一家!
林月曦也沒能忍住嘴角直抽抽,估計吳大娘全家應該都能吳奶奶家有陰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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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三,小年,又被稱爲迎竈神。
現在特殊時期不準迷信,迎竈神這個反正大家不敢明着來,也買不到迎竈神的東西,竈神象那就更別想。
可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嘛:民以食爲天!
對老百姓來說,吃喝最重要,管着他們吃喝的神,真實存不存在不重要,那份心裡的期望,可不是一條禁令能阻得住的。
明着不行,那不是還能‘悄悄地進村,打槍的不要’嘛。
早上洗竈臺,上上下下前前後後,全給洗得溜光水滑。
中午大家一塊隨意吃一口,然後開始分工準備。
殺雞的殺雞,殺鴨的殺鴨,洗菜的洗菜,就連三頭身的小昭陽都沒閒着,扒在林月曦屋裡的炕桌上一顆一顆的擺着果盤。
二十四,掃塵。
大白話就是大掃除,大家一塊來搞衛生。
知青點往年這些活動也是都有搞的,今年李賓受屈受多了懶得管,現在大家都是自掃門前雪,許志川和張澤倆在那邊待不住也跑過來幫忙。
張澤邊脫了鞋踩在炕上擦玻璃,邊散着能修兩個邪劍仙出來的怨氣,“那邊我是真一點待不下去,還好我們東西都放到然哥你這裡。”
冷星然正在整理炕櫃裡的衣服,聽到這話朝在他心裡更靠譜些的許志川看去。
只看到在擦衣櫃的許志川臉色也泛着黑。
“咋了?又有人向你們借糧?”
這個‘又’字,就很迷。
許志川沒好氣的推了下冷星然,“你還幸災樂禍,我和阿澤倆這兩天晚上都不敢睡死。”
太可怕了,怎麼有些人瘋起來那麼恐怖?
自從星然和曦寶答應他們合夥後,他們倆就一直在這邊吃飯,分糧後也自然的把分到的糧直接提到這邊來。
他們本來就和知青點的其它人是分開吃,合到這邊來也沒必要和其它人說,有人問了他們也沒不承認,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之後大家都相安無事,甚至劉冰燕都沒再找他要錢票要東西。
不過許志川還是以防萬一的給父親去了信,將一切真相都告訴了父親,希望父親能幫忙管住母親,別再給他的下鄉副本增添難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