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帶我上山,是來見這位老伯的?”
月驚華捧着剛剛到手的幾串五味子,疑惑的問。
“嗯。”沈瑾鈺勾了勾脣,將她的手緊緊的攥在了自己的手心。
一手拿着他家小媳婦兒剛採來的草藥,一手拉着她,沿着山澗的小路,朝着釣魚的老人走去。
老人聽到有動靜,眉頭輕輕皺起,不贊同的道:
“怎麼這麼久?”
沈瑾鈺:“……”
月驚華腳下跟着一頓,疑惑的看了老者一眼,又看了看自家夫君。
心道,這老人莫不是背後也長眼睛了吧?
怎麼知道他們要來?
沈瑾鈺上前,將放在一旁的魚餌,挪到了老人的身旁。
老人對於他這一反應,還是很滿意的:
“志明越來越懂我了,不錯不錯……咦……你你……”
腳下一個不穩,整個人直直的跌進了小溪中。
溪水並不深,剛剛沒過腳脖,最深處也就只有三尺深。
月驚華伸出的手,就那麼怔在了半空當中。
沈瑾鈺神色如常,動都沒動過。
掉入水中的老人,瞪大了眼睛,一臉震驚的看着沈瑾鈺,就跟見了鬼一般。
“……王王王……王……王爺……”
“張老!”沈瑾鈺神色平靜的喚了一聲,似是早就知道他會是這個反應一般,眼皮子都未擡一下。
老者更不淡定了,連爬帶滾的從水裡,爬了出來。
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急得嘴都禿嚕了:
“……草……草民見過王爺……”
月驚華聞言,頓時就傻了。
“……”沈瑾鈺微微頷首,虛扶了一把。
老者爬起來後,眼眶的紅了,腦子裡一片空白,完全將君臣之儀拋之腦後:
“王爺您怎會在此處,玄衛呢,他們怎麼可以這般大膽,讓您一個人……
驟然間想到了什麼,老者急忙看向沈瑾鈺的雙腿,激動的眼睛都直了:
“您所中之毒解了,腿也好了……這可實在是天大的好事啊,我大淵之福啊。”
沈瑾鈺輕輕抿脣,顯然不願意多說。
半晌,才道:
“此次,我來見張老,有要事相商!”
“爺,您吩咐就是,草民惶恐,萬萬當不得相商二字。”
老者立刻回神,畢恭畢敬的侯着。
“聽懷辰提起過,他姑母是織造司的掌司?”
頓了下,沈瑾鈺接着又道:
“我需要喜服!”
“喜服?”張老呆了呆。
沈瑾鈺也不多話,將傻眼了的月驚華擁入了懷裡:
“這是我夫人!”
張老秒懂,經沈瑾鈺這一提醒,才注意到月驚華的存在。
又是一陣驚歎,好漂亮的女娃娃啊!
“見過王妃。”
月驚華:“……”
啥意思?
這就王妃了?
完全忘記了反應。
“王爺您同王妃要大婚,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喜服的事情,草民這就修書一封給小女,最遲十日,十日後喜服定送到您與王妃的手中。”
“有勞張老了!”
沈瑾鈺想了想又道:
“成親一事,是我們夫婦二人之事,本王不希望傳到他人耳中!”
“是!”張老拱手稱是。
沈瑾鈺輕輕的握了握自家小媳婦兒的手,他的夫人,自是值得最好的。
此處並非北淵地界,不對外提起婚事,也是爲了他家小媳婦兒好。
“還有一事,我家小妹即將及笄,我意屬懷辰!”
張老:……
反應過來後,第一時間點頭稱是,高興的嘴都咧到耳根後面去了:
“多謝王爺,草民這就回京,將那小兔崽子帶來見您!”
說完,大笑着,也不管沈瑾鈺和月驚華二人了。扔下漁具,連滾帶爬的跑了。
月驚華看着掉入水中的魚竿,又瞅了瞅一旁的魚簍,怔怔的問:
“……他這就走了?”
“……”
沈瑾鈺極其欣慰的扯了扯嘴角,低聲道:
“準備聘禮去了!”
月驚華懵得不行,雙眼圓溜溜的盯着沈瑾鈺看,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咳——”沈瑾鈺輕咳了一聲,感覺自己快要被他家小媳婦兒盯出一朵花來了。
“……你真是王爺?”月驚華不確信的問。
“嗯!”
沈瑾鈺點頭,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也是華兒的夫君。”
月驚華眨了眨眼,開心的直冒泡。
下一刻,月驚華的手便落在了沈瑾鈺的胸口處,輕輕的戳了戳。
“真的!”
激動得又蹦又跳,簡直不知道要說什麼纔好了。
她家夫君竟然是王爺!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即使她一開始就猜到了,她家夫君的身份絕不簡單。
但,怎麼也沒猜到她家夫君竟然是王爺。
“可夫君你既然是王爺,那就不可能是沈家村的人啊?”
沈瑾鈺的心都要被她這小舉動給融化了,伸手將她那不安分的手,牢牢的按在自己的胸口,柔聲解釋:
“蒙兄弟們不棄,我是鎮北將軍,聖上特封!”
“鎮北王!”
月驚華腦海裡,第一時間冒出了這三個大字。
因軍功封王的,大淵就只有一人。
那就是鎮北王了!
感受着他強有力的心跳,月驚華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後面。
下山的路上,月驚華開心得不得了。比挖到藥材還開心,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縫。
一會兒這邊蹦蹦,一會兒那邊跳跳,圍着沈瑾鈺走來走去的。
沈瑾鈺任由她鬧着,一邊囑咐她小心,一邊不緊不慢的同她說着:
“懷辰是我的兄弟,亦是軍師。有他在,定能護小婉一生順遂!”
月驚華聽他這一說,也覺得在理。婚姻並非兒戲,得慎重考慮。這門親事既然是他家夫君選的,肯定就錯不了。
待回頭問過小婉後,應該就可以定下來了。
“我們亦能一生順遂的!”月驚華拍着胸脯說,不就是毒嗎?
解就是了!
沈瑾鈺笑笑:
“咱們的喜服,交由張掌司來繡,儘可放心!
至於張老乃是懷辰的祖父,爲人正直。三年前,因北境之事被牽連,提前告老還鄉。
來淩河書院做院長一事,我也是方纔,才知曉的!”
是以,他要思婉嫁給張懷辰是臨時起意,也是深思熟慮之舉。
“啥?”月驚華又是一驚,脫口而出:
“他便是淩河書院的新院長?”
那麼多的孩子前來參加入學考覈,身爲院長在後山釣魚。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