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驚詫地瞪大眼。
這個人是……
居然是那個小白兔王倩。
她的手扣着一副手銬,低垂着頭,面上的表情並不知道是個什麼樣子。很多人對她指指點點,小魚聽到那些人竊竊私語地說:“吶,就是她,是她故意陷害我們公司的。幸虧總裁英明,不然,這回‘邦雷’真的就倒了。”
“這女人剛開始還笑嘻嘻的,後面就變得很猖狂,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
“這就叫做扮豬吃老虎,這就是她的厲害之處。”
“聽說,總裁夫人還被她逼着向總裁遞了離婚協議書了。”
“總裁沒簽字吧?”
“這我就不知道的了。”
“其實,烏小魚那人是真的好,我也挺喜歡她的。”
“嗯啊,相對這個王倩,烏小魚的確是太好了,傻傻的,又沒有什麼心計。總裁怎麼可能會喜歡那種耍心計的女人嘛,要是我,我也選烏小魚了。”
“對啊!”
……
小魚聽到這裡,終於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原來,“邦雷”最近的風波都是這個王倩給搞出來的,當初她居然還把她給引了進來,幸好沒釀成什麼悲劇,不然她就難辭其咎了。
警務人員把王倩帶出來,小魚就站在旁邊。
經過她旁邊時,王倩忽然擡起了頭,目光直視了一旁的小魚,目光有些複雜難明。她嘴巴動了動,像是想要說些什麼。
但後面的警務人員卻在催促:“楞在這裡幹什麼?走啊!”
王倩看了看她,嘴巴緊抿了起來,被那些警務人員拉着往警車停着的方向走了過去。小魚不知道哪條筋不對,叫了一聲:“小倩!”
她的腳步停頓了一下,回頭看她一眼,又被警務人員推着往前走去。
上了車,那些人也很快地跟着撤退。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離開了“邦雷”。
小魚站在樓下一會,考慮要不要進去。
既然都沒事了,那她還去見他嗎?
很多人也發現了她的身影,每一個都看着她,又開始碰頭細聲地在說些什麼。小魚不置理會,站在門口處猶豫,卻碰巧地撞見了從外面回來的風澤洋。
好久不見的風美男依然漂亮得令人嫉妒,他一看見她,“噢”一聲張大嘴,然後朝她奔了過來:“小魚,終於把你給盼回來了。”
小魚看了看他,笑了一下。
“你又翹班拉?”
“什麼啊,我剛跟警局的總警司打交道去了。”
“咦?”
小魚有些訝異,“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麼大的本事跟警局裡面的人周旋。”
風澤洋白她一眼,“你別看我外表浪浪蕩蕩的,其實我很有本事的,只是你看不到我的內裡而已。”
“呃……”
“怎麼?不敢上去啊?”風澤洋看穿她的心思,邪笑說:“是不是怕上去了會被揍屁股啊?”
小魚“呵呵”地乾笑,並沒答話。
她的確是不敢上去,不過不是怕被揍,而是怕那條信息成了事實。之所以會回來那是因爲老佛爺的電話跟她擔憂總裁大人出事,既然現在他都沒事了,那她也應該走了。至於離婚手續……
她想想,還是改天再來談吧!
她現在的心理準備還是沒有做好。
小魚對風澤洋隨便扯了個藉口,“我朋友那邊還有事,先走了。”
“小魚,等等……”
她並沒有等等,掉頭就走。
走了幾步,眼前忽的天旋地轉起來,一片昏黑,她一個不注意,踩空了腳下的幾步階梯,直挺挺地朝花崗石地板栽了下去。
幾乎是下意識地,小魚直覺地捂着肚子,第一反應就是先保護好肚子裡的孩子。
“烏小魚……”
一聲叫喚在耳邊響起,她怔了怔,發現這把聲音是總裁大人的。
一道身影以火箭一般的速度衝了過來,快速地擁住她的身子,緊緊地抱在懷中,小魚就這樣免去了摔地之災。
兩週了,差不多兩週的時間她沒有見過他。
重新站定地面的時候,她還是被抱得緊緊的,彷彿擁着的那個人害怕她隨時會摔倒一樣,她的鼻頭一緊,眼眶紅了起來。
她以爲他……以爲他……
雷煜低頭見她那模樣,皺起了眉頭:“你的眼睛怎麼紅了?摔着了嗎?”
這男人……
到底是真不明還是裝傻?
他這一說,小魚的眼淚還真的掉了下來,“滴答滴答”地流個不停。
很多人的目光看了過來,雷煜見狀,忙拖起她的手:“我們先上樓回辦公室再說。”
小魚哭,沒反應地站在原地。
“走啊!”
她淚眼朦朧地看着他,搖了搖頭,抽着鼻頭斷斷續續地答:“我,我,不要,不要上去!”
“你想在這裡讓別人看我們兩個的笑話嗎?”
小魚環視一圈四周,果然發現很多人的目光都放在她的身上。在大庭廣衆這樣鬧,的確不好。
於是,她點了點頭。
可還沒走上幾步,剛纔那陣天旋地轉的感覺又襲來了,她扶着頭,腳步也跟着虛浮起來。前頭的雷煜注意到她的異常,回過頭,剛好看見她閉着眼睛暈過去的畫面。腳步一閃,他快速地把人再次撈回自己的懷裡,着急地叫:“小魚,你醒醒,小魚……”
小魚已經是毫無意識,雷煜有些害怕了,紅着眼對怔在那頭的風澤洋大吼:“還楞在那裡幹什麼?幫忙叫救護車啊!”
“哦!”
風澤洋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撥通112。
雷煜緊緊地抱着小魚,臉頰貼着她的臉頰吶吶地說:“你不會有事的,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語氣裡,全是慌亂以及無措。
到這一刻,那些目睹了他這個從沒出現過的樣子的人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們這個英明神武而又寡言的總裁早就已經愛上了她們口中的那個沒心計,傻兮兮的烏小魚。
救護車很快就來了,小魚被送上了車子,雷煜和風澤洋跟着到了醫院。很快,老佛爺跟苗欣欣也來了。
幾個人等在醫護室的外面,等着裡頭的醫生出來告知情況。
雷煜一貫的冷靜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替的是滿腔的煩躁,他走來走去,一刻都沒坐過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