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哥!”
就在陳震的一隻腳剛剛跨入陵墓的那一剎那。?史茜突然的喊了起來。
陳震這時候也停下了腳步,說實話,和史茜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史茜優秀的外表和內在的美麗。
不動心,這好像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所以,陳震這時候十分自然的停下了腳步,回頭注視着史茜。?眼神之中滿含着複雜的情緒。?陳震自己也知道。
在這樣危險的情況下,不進去,完全是有理由的。?但是,爲了父母,爲了自己曾經所立下的誓言。?有的時候,人生卻也是無賴的。
“一切小心。?我會在這裡等你兩個月,兩個月之後。?我在上海的錦繡紅園別墅區158號等你。?我等着你的回來。?”史茜這時候同樣也是滿含着淚水。
對於這個救了自己的男人,而且還不止一次救過自己的男人,就算如史茜這般眼高於頂的人。?也難免有些想法。?陳震的傲氣,陳震的本事。
陳震的各種表現,讓人都覺得是一個迷。?陳震,這本來就是一個像迷一樣的男人。?那麼,史茜又有什麼理由不去猜測,不去思考呢。
思考最終的結果,無非就是憎恨或是愛上他。?可以肯定,史茜目前應該是後者居多。
陳震這時候已經回過頭來,史茜話裡有話的含義,他不是不懂,但是,他不想給自己有太多的責任。
責任,在陳震的身上已經夠多的了,或許,說陳震自私也罷,說陳震怎麼樣也好,在這一刻,生死未卜的前提下。?陳震最終沒有像史茜所想像的那樣,說出一番熱淚營眶的話語。
只是簡單而沉穩的點了點頭。?人影已經消失在了陵墓的入口。
巨大石頭地掉下,這讓整個陵墓在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了什麼機關可言。?所有的機關陷阱,在石頭掉下的剎那,已經全部的開啓完畢。
這時候,陵墓裡面,儘管到處都充滿了冷兵器時代的顛峰作品,儘管到處都是凌亂的石頭,到處都是阻擋着陳震前進的障礙。
陳震這時候的速度,相比較起開始進來地時候那種小心翼翼而言。?反而快上了許多。
甬道並不算太長。?這以陳震的速度來說,很快就已經到達了陵墓大廳的入口處。
這時候,黃金鋪地的大廳因爲巨大石頭的掉落而被砸得稀爛,昔日,秦始皇那一統天下,千古第一帝王的威嚴,在大自然的力量之下。
又或在他自己那千年的詛咒之下,威嚴已經不復存在,留下來給後人地,只有一絲破敗。
十分的幸運,鮑勃這個可惡的外國人這時候還在畫着十字。?沒有因爲掉落的石頭而有任何哪怕是一點點的傷害。
陳震心中一喜。?可是,接下來地心情卻同樣也掉落到了谷底,因爲,一塊巨大的石頭已經在鮑勃的頭頂上搖搖欲墜。
根本不等陳震有任何的想法。
這一次,陳震地動作完全走在了他思想的前面,這種狀態,雖然是各個特種部隊之中一直都要求的,這種類似於狙擊手中最高境界的盲狙一樣,要求特種隊員能夠在萬分危急的情況下,以先發制人的境界。
就如陳震這般特種部隊的精英也從來沒有在以往的戰鬥和訓練之中展現過,可是。
這個時候,在內心最後一絲希望地作用下,在那種強烈的,不希望有鮑勃這個名字的人死去的情況下,陳震卻施展了出來。
冥冥之中,或許是陳震的父母在天之靈的保佑。?陳震的身體這時候以十分迅速的動作,朝着鮑勃撲了過去,雙手還不忘記保護着鮑勃地腦袋。
而陳震自己地腦袋也靈巧的縮在了鮑勃地胸口上。?就地一滾。
旁邊,石頭已經掉在了黃金地面上。?整個大廳發出一聲聲震耳欲聾的響聲。?被砸爛的黃金四散飛濺。
拖着鮑勃那肥大的身軀,陳震馬不停蹄的朝着入口處衝了過去,可是,這時候,已經晚了,就在陳震快要接近入口的剎那,一塊巨大的石頭同樣也落了下來,阻擋了陳震和鮑勃繼續前進的方向。
兩人,這時候已經完全被封閉在了這個陵墓之中。?或許,他們就是幾千年以後秦始皇再一次埋葬的陪葬品。
“中國人,你爲什麼要進來救我。?”這時候,鮑勃也已經從震驚之中清醒過來,同時,鮑勃也不管自己周圍的環境是多麼險惡,竟然開口就問了起來。
陳震一邊扶着鮑勃朝着比較安全的地方躲了過去,一邊對着後面的鮑勃冷聲的道:“先生,您必須要感謝您的父母,因爲您叫鮑勃。?我現在需要找一個叫鮑勃的中年美國人。
如果您不是叫鮑勃。?我想,我是絕對不會再次進來救你的。?”
鮑勃這時候並不以陳震這麼直接的話語而有任何的意見,反而是一臉笑嘻嘻的樣子,外國人就是這樣。?直爽是許多外國人都有的性格,雖然,外國人裡面也有許多花花腸子。
但是,至少鮑勃這個肥胖的傢伙,從目前來看,是屬於直腸子的類型。
聽着陳震的話語,他反而笑了起來,同時,誇張的大聲道:“我的上帝,我讚美你。?我爲我的名字而感到驕傲。?是的,朋友,您說得不錯。?我是美國人。
而且我也是中年。?正好是符合你的要求,或許,我就是你一直希望找到的那個人。?那樣,你會爲你今天的這個決定而感到興奮、感到值得。?因爲,我已經決定了,我要報答你。
”
陳震並沒有因爲鮑勃的話語而有任何的反應,此刻,除了拖住鮑勃的手沒有放鬆之外,整個人也緊張的查看着四周的情況,出路已經被堵死,陳震等人必須要找到一條適合自己的出路。
否則,就算不被石頭砸死,陳震也會因爲窒息,或者因爲飢餓而死。
陳震一邊沿着陵墓大廳的邊緣緩慢的朝着前面一步步的移動着身體,這時候,邊緣地帶所形成的夾角縫隙。?這纔是石頭所不能顧及到的地方,這纔是最爲安全地地方。
同時,陳震冷冷的對着後面還在喋喋不休的鮑勃呵斥的道:“夥計,如果你不想因爲身體虛弱而死亡的話,那麼,請你馬上閉上你那張可愛的嘴巴。
或許,這樣你的生命會延長三分鐘。?”
鮑勃卻並不以陳震的怒罵爲意。?反而更是一臉微笑地道:“不不。?三分鐘之前和三分鐘之後,這對我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區別。?夥計。?您找的人是那個州的。
或許,我就是你要找的人也不一定。?恩,可以告訴你。?我一直都住在華盛頓特區,當然,那裡有我的家產和家人。?”
華盛頓特區!!!
陳震聽到這裡,原本還繼續前進的腳步立刻停止下來,難道這世界上還有如此湊巧的事情不成,沉思之中地陳震也完全的忘記了周圍的情況。?臉色在不斷的變化着。
旁邊,鮑勃卻仍然是那樣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饒有興趣地注視着陳震。
沉默了半晌之後,周圍除了石頭斷斷續續掉落的聲音之外,完全沒有其他任何的聲音。?陳震終於雙手抓住了鮑勃的肩膀。?壓抑住自己心中地那股激動。
沉聲的問道:“鮑勃先生,幾年前,有一股匪徒是否和您聯繫過。?要綁架一對華裔夫婦?”
鮑勃聽到這裡,原本還一副好笑的表情立刻變得凝重起來。
注視着陳震的臉龐看了又看,同時低聲的嘟囔着道:“像,有點像,恩好似又不那麼像,難道就是這個小傢伙麼?”
陳震看着鮑勃的表情,再也按耐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神情之間,十分的激動道:“鮑勃先生。?請您一定要告訴我,這是不是真地。?你有沒有接觸過這件事情。
我保證,這與你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關係。?我只找那該死的行動者和幕後的主持。?您,就看在我救你的份上,告訴我,行麼?”
在最後的希望指引下,陳震已經失去了以往的傲氣,在連續的詢問之後。?不知不覺之中。?陳震已經用上了懇求地語氣在詢問着鮑勃。
或許是因爲陳震地態度,或許是因爲陳震那最後一句話。?鮑勃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回答着陳震道:“小子,看樣子,我們都沒有希望出去了。?我還是告訴你吧。
是的,如果華盛頓特區沒有十分巧合地事情之外,我應該就是你所要找的那個鮑勃。?”
聽到鮑勃以十分肯定的語氣承認之後,原本略微顯得有些激動的陳震,反而是冷靜了下來,一臉平靜,在這個時候,從陳震的臉上根本就看不出有任何的表情變化。
只是雙眼注視着鮑勃。?在等待着鮑勃的話語。
這一刻,在說到這個事情的時候,鮑勃的臉上也表現出了難得的嚴肅,與剛開始就算是面對死亡都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所不同。
鮑勃沉默了半晌,好似在回憶幾前前的事情一樣。?沉默了許久纔開口的道:“是的,或許這一件事情是我鮑勃這輩子做得最爲錯誤的一件事情。?”
那時候,我因爲一次巧合,而到了您父母的中藥推拿店子。?當時,我十分巧合的看到了一種黑色的藥水,是的,雖然我到目前爲止都不知道那是什麼。
但是,我堅定的認爲,那絕對是件十分珍貴的東西。?所以。?我動心了。?我在無意之中將這件事情泄露了出去。?在網上。?你知道有很多這樣的機會。
將整個事情講敘完畢之後。?鮑勃最後也嘆氣的道:“就因爲這樣,我寧靜的生活因此而被打斷,我也變得頹廢,我的妻子和女兒十分厭惡我。?最後,我來到了中國。
我來到了這個充滿着神秘的地方。?”
陳震自始至終,從聽鮑勃開始講敘之後,就沒有再說一句話,聽着鮑勃講完之後,陳震的臉色還是如以往一樣的平靜。
事實上,鮑勃纔是父母死亡的最主要責任人,想到這裡,陳震冷冷的問道:“鮑勃。
你的意思是,和你接觸的組織是阿拉伯的組織麼?而且,你可以肯定他們之間的名字與伊斯蘭教有關係麼?”
鮑勃這時候肯定的點了點頭。?同時嚴肅的道:“是的,我可以肯定,他們與沙特官方的關係十分密切。?這件事情,我可以肯定。
而且,根據我聽到的,他們之間稱呼上級的一個人叫做阿卜杜拉薩達姆。?就跟那個被上了絞刑的伊拉克人一樣。?”
而這個時候,在得到了自己所應該得到了一切消息之後,陳震反而爲難起來,自己把剛纔的話說得太滿了,雖然父母不是鮑勃直接殺死的,可是卻與他有着最爲直接的關係。
陳震這時候完全陷入了矛盾之中,不殺鮑勃。?好似於父母不敬,殺了他,陳震又覺得有點違背自己的誓言。
想到這裡,陳震也站了起來。?鮑勃雖然這時候對自己說了實話,那不過是因爲自己救了他的命而已,想通了這點之後,陳震變得輕鬆起來。
隨即,朝着旁邊的鮑勃道:“鮑勃,我答應自己的誓言,我不會殺你,可是,你也看到了,在這樣的地方。?你自己好自爲之。
願上帝保佑你,一切,你的死與活,完全就交給上帝來評判。?我走了。?”
這時候,鮑勃也出奇的沒有對陳震有什麼表示,只是默默的注視着周圍的情況,好似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讓這個人帶着一起走一樣。?鮑勃完全沒有任何的話語。
這一切,好似已經是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樣。
而陳震,在幾個閃身之後,已經和鮑勃相距了一定的距離。?人影已經變得十分的模糊。
鮑勃這時候,一個人孤寂的看了看四周的牆壁,從自己的內衣口袋裡面掏出一個懷錶,裡面有着他妻子和女兒的照片。
此時,一臉慈祥的鮑勃在照片上親吻了一下,嘴巴里面呢喃着不知道說些什麼,最後,將照片合上,在自己的胸前畫了一個十字,人已經朝着與陳震相反的方向走了過去,雖然行動是那麼的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