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軍黔驢技窮瘋了一樣的折磨着三個城鎮兵,希望他們能夠折服,但是事與願違。這三個看起來稀鬆平常、怕苦怕累的新兵,面對陳志軍高壓政策竟然表現出超強的韌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與陳志軍軟磨硬抗鬥爭到底了!
凡事都有好壞兩面,鴻飛他們幾個沒有想到,在陳志軍的瘋狂訓練下他們的訓練水平突飛猛進,不知不覺中已經在新兵營裡拔了尖。
進了三月,天氣一天天的暖合起來,雖然樹木小草還未發芽,但枝條已經變得柔軟了許多,隨着早到的春風舞動起來婀娜多姿,就像在操場邊上站了一隊翩翩起舞的少女。
新兵們經過三個月脫胎換骨式的訓練,精神面貌換了一個樣,一個個身前體壯挺胸擡頭,一舉一動間帶着些許軍人特有的虎虎生氣。
鴻飛和司馬羣英高挽着衣袖露出結實的手臂,端着一大盆漿洗乾淨的衣服,武登屹着裝整齊拿着三盤揹包繩一溜小跑跟在他們身後,像營房前那兩列爲兵一樣肅立的楊樹走去。
新兵們快要下連了,這是新兵連的最後一個星期天,下個星期新兵要進行共同科目考覈,於是營部下了命令,讓新兵好好洗洗整理一下個人的內務衛生乾乾淨淨的下連。難得有這樣的機會,鴻飛把已經快要變成破布作訓服脫下來換上還是嶄新的冬常服,拉上司馬羣英拖上一件襯衣穿了半個月還說很乾淨的武登屹,好是一通洗,牀單、被罩、軍裝、三個月沒有洗臭氣熏天的膠鞋,把所有能洗的全部洗了一遍這才罷手。
新一班的氣氛壓抑,三個兵在大樹間拉好揹包繩晾好衣服,沒有回去的打算三個人湊到一起說起了閒話。
“鼕鼕!”司馬羣英叫着武登屹的小名,納悶的問道:“你一件襯衣穿半個月,你不覺得噁心?不難受?”
武登屹全神貫注的用一根小樹枝挖着樹幹上的縫隙,不知要找什麼,頭也不擡的隨口答道:“不難受!反正髒了還要洗不如多穿一段時間!”
“我靠!按你這麼說,吃了還要餓,你一天吃一頓不就完了!”
“有這個想法,只是陳志軍肯定不同意,他又會說我不參加集體活動,會讓我跑上兩個五公里!”
“懶蛋!”司馬羣英定義完武登屹,回過頭對鴻飛說道:“聽說沒有?我們的考覈成績和考覈班長掛勾。我們綜合成績優秀的超過80%,班長就會被評爲‘優秀新訓班長’!”
“我靠!機會來了!”武登屹一下子興奮起來,手舞足蹈的說道:“考糊他,李永勝肯定不及格,我們三個也考個不及格,再有上一個不是優秀的,陳志軍的優秀班長就泡湯了!”
司馬羣英隨聲附和:“同意武登屹同志的意見!不是優秀班長他提個屁幹,我們給他一腳!”
鴻飛意味深長的笑起來:“司馬,你真的想去養豬?”
“不想!我可不想去聽它們哼哼!”司馬羣英翻着白眼說道:“鴻飛,以後你不要叫我‘死馬、死馬’的多難聽,叫我羣英比較好一點!”
“你呢?”鴻飛問武登屹。
“我沒事兒,估計連長那裡也不會讓我去,肯定讓我跟着他下連!”武登屹停下手頭的“工作”很肯定的說道:“他非常擔心我會把豬給他養死!”
“你別自作多情了!”鴻飛教訓道:“你們真的以爲養豬種菜光榮啊?那些崗位就是給考覈不及格的兵們預備的,你們沒看見指導員作動員嗎,要是菜地豬場是個好地方,那還用得着動員,所有人還不得爭破了頭搶着去!”
“有道理!”司馬羣英連連點頭:“那我們就考個及格或者良好,反正不能讓陳志軍當上‘優秀新訓骨幹’!”
武登屹湊過來:“就這麼定了”
“去、去,添什麼亂!”鴻飛推開武登屹說道:“考覈的時候容易緊張發揮不出來,我們還是儘量的發揮實力爭取各良好,千萬不能被送去養豬種菜,要不然陳志軍還不笑死!”
“好!保證及格爭取良好,但願我們還能分到一個連裡!”
三個商量完陰謀詭計的新兵,端着臉盆正想回班,一眼看見範二龍端着一盆衣服迎面走來。
武登屹立刻提議:“耍耍他,這小子老是打我們的小報告!”
三個人立刻迎了上去。
範二龍看見三個城鎮兵笑着迎上來,扭頭想走,但被司馬羣英一把拉住了,掙了兩掙沒掙脫,範二龍神色慌張的回過頭:“你、你們想幹什麼,這可是在連隊門口,首長門口看着呢?”
“還連首長呢,明兒我叫你範二龍首長得了!” 鴻飛搶過範二龍的臉盆說道:“我們幫你晾衣服,武登屹,你別楞着呀!把揹包繩拉上!”
範二龍知道這三個小子沒安好心,連忙去搶臉盆:“不用,不用,謝謝你們,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鴻飛對着司馬羣英擠擠眼:“範二龍,我們是革命戰友,團結友愛互相幫助是應該的。這也快下連了,我們三個還沒有得到一次表揚呢,你心裡要是實在過意不去,等回去班長那裡彙報一下,讓我們常常被表揚是什麼滋味!哎,範二龍經常受表揚是不是渾身發緊那!”
範二龍聽出鴻飛話裡有威脅的意思,語無倫次的說:“沒有、不是!你們還是讓我自己來吧!”
司馬羣英一把拉住範二龍:“這三個月的軍糧你白吃了,軍人的禮節禮貌都搞不清楚,聽我給你上上課!記住了:擔任團以上的職務,才能被稱之爲首長,明白了嗎?”
“明白!”範二龍盯着鴻飛把衣服一件件的晾好,心裡跳的像擂鼓一樣,他搞不清楚這三個壞小子想怎麼算計他。
一盆衣服很快晾完了,鴻飛把臉盆遞給範二龍隨手在他衣服上擦了擦手:“還不謝謝我們?”
“謝謝……”
範二龍的話音未落,繃緊的揹包繩突然開了,剛剛晾上的衣服全部掉在地上。鴻飛勃然大怒:“武登屹,你是怎麼的系的揹包繩?還不快繫好!”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武登屹把揹包繩在楊樹上綁了個結結實實,順手把衣服揀起來真誠的說道:“範二龍,我去幫你重新洗乾淨!”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範二龍訕笑着搶過衣服落荒而逃。
“武登屹全怪你!司馬我們去幫範二龍!”鴻飛和司馬羣英拿着臉盆追上去。武登屹一臉的壞笑的跑進營房,時間不長又跑回晾衣場,看看四下無人把一瓶潔廁靈盡數倒在範二龍溼淋淋的揹包繩上。
星期一強度不大的早操後,劉新年在隊前宣佈:“上午考覈!”這個消息讓新兵們欣喜若狂,考覈就意味着難熬的新兵連就要結束了。
第一天考覈,安排得非常緊湊。上午,器械(單雙槓一二練習、木馬)、投彈、隊列,下午,戰術、越野。鴻飛他們三個人一路綠燈全部良好,成績在全連不突出也不落後,把陳志軍氣的臉色發白,劉新年聽說後只是一笑了之,他知道這是三個新兵蛋子在和陳志軍搗蛋。
京城裡的地皮金貴,部隊大院裡沒有靶場,新兵們最後一項考覈課目:實彈射擊被放在了最後。
第二天,一拉溜十輛解放卡車開進營區把新兵們拉到了,圍於深山裡的師教導隊靶場。
等警戒分隊爬上山頭豎起紅旗,保障分隊竄進壕溝,一輛切諾基開進靶場,團長來了!每年新兵打靶的時候,他都要來!新兵們第一次打實彈容易緊張,每年總有那麼一兩個新兵,會抱着上膛的步槍站起來喊:“班長,扣不動,打不響!”他不放心,所以來現場指揮!
“起立、稍息、立正!”劉海洋敬禮報告:“團長同志,新兵營組織實彈射擊,準備完畢,請指示!”
“按原計劃進行!”
“是!”劉海洋跑回指揮位置,命令新兵們“槍靠右肩坐下”,然後喊道:“一連長,組織你連實施射擊!”
“是!”劉新年跑步出列,開始點名:“第一靶:鴻飛、王大力、李偉、劉劍飛……”
第一靶,是從每個新兵班裡挑出一名瞄靶訓練表現優秀的新兵,給全體新兵打個示範靶,主要的意思其實就是爲了給新兵們吃個定心丸,告訴他們:看見了嗎?他是你們班的,他打得不錯,你不用緊張打槍其實也沒有什麼!
點到命的新兵們出列站成一排,接過壓在彈夾裡的五發子彈小心翼翼的裝進胸前的子彈袋裡。團長饒有興致的走了過去。
“新同志,叫什麼名字,緊不緊張?”
“報告團長:我叫張國斌,我不緊張!”
一路問下去,問到鴻飛的時候,他張嘴來了句:“報告團長:我緊張!”。他着一聲不要緊,整個新兵營的幹部們全把臉拉下去。
團長停住了腳步,笑咪咪的問道:“害怕打槍?”
“不怕!”面對團長鴻飛沒有一絲緊張的意思,沒大沒小提出一個要求:“我們排長說我必須拿個團嘉獎回去!可是我的心理素質不行,打第一靶容易緊張!所以請團長和我們排長說說,讓我打第二靶,我保證拿個團嘉獎回去!”
劉海洋一看自己的兵沒個規矩,連忙喝斥道:“什麼和你們排長說說……”
團長頭一次看到不害怕自己的新兵,饒有興致的和鴻飛開起了玩笑:“你這麼有信心能打五十環?”
“我保證!”
“打個賭!”
鴻飛笑了:“賭什麼?”
“你說了算!”
“你是官,我是兵,還是你說吧!”
劉海洋怒了:“你這個熊兵,你這在和誰說話?”
“去、去!”團長扭頭說道:“你喊什麼喊,新兵見了我嚇得打哆嗦,你就滿意了?”
劉海洋立刻不說話了,團長拍拍鴻飛的肩膀用商量的口吻說道:“這樣吧,如果你打了五十環,除了團嘉獎我再讓你打十發子彈!”
鴻飛得寸進尺:“二十發!”
“好!二十發!如果打不上呢?”
“我全副武裝跑回營區!”
團長哈哈大笑:“傻小子,好幾十公里呢!你跑回去?這樣吧,如果打不滿,你在這靶廠裡跑一個五公里,時間必須在二十分鐘以內,我請新兵營所有的人給你加油!”
鴻飛一口答應:“沒問題!”
第一靶射擊完畢,最好的成績是48環。第二靶鴻飛獨自上了射擊臺,團長親自給鴻飛喊起了口令:“射手,一號靶臺就位!臥姿裝子彈!開保險,射擊!”
鴻飛穩穩的把槍托在肩膀上頂實,瞄準一百米外直徑六公分的白圈預壓扳機,等白色圓圈的輪廓消失,眼前只有白晃晃一片的時候,鴻飛並住呼吸扣動扳機。
“呯!”槍響在鴉雀無聲的靶場上顯得異常響亮,槍聲未落靶子下面伸出一個報靶杆左右晃動起來,十環!
靶杆貼着靶心向右擺動了一下,彈着點有些偏右,鴻飛微微的向左調整了一下瞄準點,接着扣動扳機。
“呯!”
報靶杆左右晃動,十環!
“呯!”
報靶杆左右晃動,有一個十環!
劉海洋緊繃的臉皮放鬆下來,王軍和陳志軍簡直是笑容滿面了!
打完最後兩槍,鴻飛趴着大喊起來:“一號靶臺,射擊完畢!”
“關保險,起立!”團長笑嘻嘻走過去:“好小子,說道做到!我再獎勵你二十發子彈,不過要等到你的戰友考覈完畢,你才能打!”
鴻飛這一次狠狠的露了一把臉,他這樣做懷着兩個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是害怕由於他不停的和陳志軍作對真的會被送去農場種地,二是,他太想打槍了。
“日落西善紅霞飛,戰士打靶把營歸……”黃昏,一隊卡車裹着一路風塵,帶着一路的歌聲把喜氣洋洋的新兵拉回營區。新兵這次實彈射擊打得不錯,全營沒幾個不及格。劉海洋滿臉喜色的從首車上跳下來,摘下作訓帽用力抽打着身上的塵土:“快下車整隊!我有話要說!”
營長在新兵眼裡可是個大官,“撲嗵、撲嗵”的落地聲立刻密集起來,時間不長營值班員跑步過來報告:“營長同志,全營集合完畢!”
劉海洋大步走到隊前:“同志們辛苦了!”
“爲人民服務!”
“稍息!”劉海洋笑容滿面的說道:“同志們今天的實彈射擊打得不錯!打完了靶,距離你們下連就沒幾天了,今天由各連組織會餐,慶祝一下你們順利結業。飯後,班長們就不要組織出小操了,把槍好好擦擦明天上交!完畢!”
又是一通請示報告後,各連帶回營房。
陳志軍喜笑顏開,甩着胳膊走的非常有勁,鴻飛今天可是給他長了臉,拿到了全營第一個團嘉獎,這可是他陳志軍帶出來的兵!
回到班裡,司馬羣英立刻表示對鴻飛的不滿:“你丫不是好人!”
“我靠!我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是個好人!”鴻飛嬉皮笑臉的湊過去問道:“司馬,怎麼了!”
“你說呢?”司馬羣英翻着白眼把武登屹拉過來問道:“鴻飛是好人嗎?”
“不是!他是個大騙子!”武登屹的口氣斬釘截鐵。
鴻飛尷尬的撓撓頭皮,扭頭看看新兵們已經出去集合了,這才低聲說道:“我他媽的太害怕陳志軍這小子把我送到農場去了,那裡的日子挺說不好混,再說,我也主動要求過要去……”
“你丫真混蛋!老子也要求去豬場了!”司馬羣英看看一聲不吭的武登屹,突然想起這小子要求去“尖刀”的,氣極敗壞的喊道:“你倆耍我!”
“我靠!”鴻飛一看司馬羣英真急了,慌了神,連忙說道:“對毛主席起誓,誰耍你誰是你孫子!我只想證明我不是個熊兵!”
“鴻飛你丫就是一熊兵!”司馬羣英氣的扭頭就走,想起那些不停哼哼的肥胖動物,面對一桌子的菜他竟然沒有了胃口。
是夜,新兵們縮在被窩裡,憧憬了大半夜自己的未來,直到天色將明的時候才勉強睡去。
“嘟嘟嘟嘟……”急促的小喇叭聲在安靜的營房裡不亞於響起一個炸雷,被訓練得睡覺也睜一隻眼的新兵們翻身而起,一聲不吭飛速的打着揹包。
範二龍,三下兩下穿好衣服,抓起裝具掛在身上,抖開對摺後纏成一盤的細揹包繩,豎着在被子上纏了一圈用力一緊“啪”一聲,揹包繩斷成了兩截。
“媽呀!”範二龍一呆,抓起揹包繩接好,按在被子上一緊“啪”揹包繩再次斷成兩截!
“班長,我的揹包繩斷了!”
“接上!!”
“好像是糟了,一碰就斷!”
陳志軍揹着揹包一個箭步躍過來,抓起揹包繩用力一拽,兩股揹包繩齊刷刷斷成四截:“他媽的!抱着被子跑,我替你拿槍!”
三個月的訓練,新兵們已經初步具備了軍人的素質,在規定時間內全部着裝整齊的跑出營房。
在新兵最放鬆的時候,才能檢驗出他們的真實情況,看着軍容嚴整的新兵們,團長笑了!一個挨着一個看下去,團長滿意的直點頭,劉新年也變得容光煥發。
突然,團長站住了,奇怪的問道:“你怎麼抱着被子,你的揹包繩呢?”
範二龍臉都嚇白了,吞吞吐吐的說道:“斷、斷了!”
“大點聲!”
“報告團長,斷了!”
“斷了?”團長不相信揹包繩會斷,高聲問道:“誰是班長!”
“報告!”陳志軍提着兩支槍向前一步走出隊列。
“去把斷的揹包繩拿來我看看!”
“是!”陳志軍向前一步放下槍,一溜煙的把揹包繩拿回來。
團長拿過一截揹包繩用力一拽,果然齊刷刷的斷成兩截,臉色立刻轉晴了:“哦!這揹包繩是從地方武裝部帶來的?”
劉新年連忙說道:“是的!”
“把這個縣新兵的揹包繩檢查一下,不行的立即更換!”團長把揹包繩扔到劉新年的懷裡:“你聞聞,這是股子什麼味兒,刺鼻子!”
劉新年把揹包繩湊到鼻子上聞了聞,若有所思的皺起了眉頭。
吃過早飯,心神不寧的鴻飛他們被通訊員叫到了連部。
“說說吧!這是怎麼回事兒?”劉新年放下揹包繩抓起了煙。
三個壞小子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誰也不吭聲。
“怎麼着?等着點名問哪!”李浩示意通訊員出去,拿起一張報紙瀏覽:“主動承認錯誤,堅決改正錯誤就是好同志!”
“啪!”劉新年把打火機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武登屹被嚇了一跳,心虛的擡起頭偷偷看了一眼劉新年的黑臉。
“武登屹說說!”李浩眼睛的餘光早就在注意這三個壞小子。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劉新年站起來圍着武登屹轉圈,刀子一般的眼神盯的武登屹心裡起毛:“爲什麼只有範二龍的揹包繩斷了!”
“我真的不知道,可能是他保管不善吧?”
“連長在問你話,不是你在問連長!”李浩把報紙拍到桌子上,喝道:“我聽說星期天你們幫範二龍晾過衣服!”
司馬羣英接過話頭,笑嘻嘻的說道:“班長教育我們要團結友愛!要隨時隨地的體現戰友情兄弟愛……”
李浩笑道:“照你這意思,我應該大力表揚你們了?”
“表揚就免了,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立正!”三個壞小子的後背裡像是被插進了一根棍子,挺得筆直。劉新年氣得不停的走來走去:“看看你們三個,一個個油嘴滑舌鬆鬆垮垮,還有個兵樣子嗎?我問你們,爲什麼範二龍的揹包繩以前沒斷,你們三個幫他晾過衣服就斷了?”
鴻飛苦着臉喊報告,劉新年停住腳步喊了聲說。
“連長您可不要誣賴好人,我們是幫助同志晾衣服,他揹包繩斷了和我們有什麼關係,這樣下去好人好事以後我們可不敢去做了!”
李浩擡頭捅捅快要摟不住火的劉新年,冷笑着把揹包繩摔到鴻飛的懷裡:“上面的潔廁靈是怎麼回事?上次緊急集合以後,這是你們是第一次洗衣服!武登屹,你是不是拿了衛生間裡的潔廁靈,要不要我給你找個證人?”
武登屹眼看要扛不住了,一低頭啪嗒啪嗒的掉着眼淚說:“連長、指導員,是我乾的!我錯了,以後我再也不了!”
“還有以後?”劉新年喝道:“說,誰的主謀!”
鴻飛知道這是在搞“主謀必辦,協從不問”張嘴就喊:“我!”“我!”
一口喊出兩個“我”來,鴻飛扭頭一看,司馬羣英正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準備“受刑”!
李浩被氣笑了:“光榮啊,這還搶着來了,說,到底是誰的主意!”
“我!”這一次,三個壞小子異口同聲了。
劉新年氣得七竅生煙:“鐵嘴鋼牙是不是,我看你們三個快要趕上渣滓洞裡的地下黨了!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要不然一人一個處分!說,誰的主意,是不是鴻飛!”
“是我!”三個壞小子,再次的異口同聲。
劉新年大怒:“指導員,鑑於這三個人死不悔改,我建議,一人記警告處分一次!”
李浩也怒了:“同意!”
這三個壞小子,是揹着處分下的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