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午線把車開到一個宅院裡,帶着周宏寶他們往樓上爬。
剛走了一層,五妹便問道:“這裡的廁所在什麼地方,我想去一下。”
子午線便說:“在一樓最邊上的那間。”
五妹便回頭往樓下走。
其實,她一進門便看到了廁所,是故意等上了一層樓後才問子午線的。
剛纔在車上,她提出來要過去看看,遭到子午線的反對,後來卻看到周宏寶用眼神示意她可以行動。她已經心領神會。但一時脫不了身,她想來想去,只有借尿遁了。
“這裡是鎮裡以前的舊辦公樓,現在準備拆遷了,但樓頂正好可以看到蠍子樓那裡。”子午線沒想那麼多,繼續帶着周宏寶邊往樓上走邊說。
周宏寶點點頭說:“你們平時就是在這裡監視對面的蠍子樓嗎?”
子午線說:“對,這個地方別人進不來,只有我們有鑰匙。是我們通過黃少找了上面的人給我們解決的這件事。蠍子樓做爲毒品交易的地點,被我們發現已經快有一年了。但從內線得到的消息來看,在這裡交易的量都很少,而且都是小嘍羅出面。爲了將背後的主要人物引出來,黃少讓我們不要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
“但我們每天都有派人在這裡進行二十四小時監視,對他們的活動規律進行掌握。現在基本已經可以說對他們的行動很瞭解了,只要想抓他們,黃少一下令下,馬上就可以將他們端掉。但這次不同。聽內線說,他們雙方的老闆要親自過來,而且交易量比以前大了幾十倍,金額估計在十幾個億以上。
“黃少決定來個一窩端。所以,我們的行動特別謹慎。要是驚動了他們,我們這一年的辛苦就白乾了。黃少派你們過來,應該對你們說過這些事吧?”
周宏寶搖了搖頭說:“沒有。他什麼也沒對我說。就說讓我過來隨便看看。給他畫幾張圖。”
“沒對你說?隨便看看?畫幾張圖?這怎麼可能。這可是大事。”子午線驚訝地問道。
周宏寶說:“黃少就是這樣說的。而且,我對這裡也不瞭解,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具體行動,黃少應該會跟你聯繫吧?”
子午線突然停住腳步,狐疑地看着周宏寶問:“你是不是黃少派來的那個人?”
周宏寶笑道:“我要真不是黃少派來的人,你這時候問也太遲了。你放心吧,我就是黃少派來的。要是你覺得懷疑,我現在就給黃少打電話。”
“哦,別打。之前黃少派了個技偵人員過來測試過了,他們這附近設有信號攔截,你用手機說的話,他們可能都會收聽得到。”子午線趕緊阻止道。
周宏寶微策皺了皺眉頭問:“他們對這裡的警戒這麼嚴?”
“嗯。我想他們這一看來對這個交易地點可能都只是試運行,現在才正式要進行真正的交易。這些毒販很狡猾的。”子午線說。
這時,倆人走到了樓頂,子午線提示周宏寶彎下腰,朝樓頂平臺上的水塔走去。
水塔裡面已經沒有水,而且弄得很乾淨。有個人正在裡面通過水塔上的一個幾個孔洞朝外面用單筒望遠鏡朝蠍子樓那個方向觀察着,看到他們進來,便回過頭來對子午線說道:“子午線,這兩天這裡顯得很奇怪,平靜得出奇。以前每天都會有人進出。這兩天也都沒有看到。還有,以前蠍子樓三樓的第三個房間窗戶總是打開的,這兩天也都關得非常緊。好像裡面的人出去沒回來似的。但我卻沒看到有人出去過。”
子午線說:“我來看看。”接過了那人的望遠鏡朝蠍子樓看了起來。
一會兒,便把望遠鏡放了下來說:“我看這是他們製造的假象,目的就是讓人以爲那裡這段時間都沒有人在,然後悄悄進行交易。”
周宏寶對子午線這種沒有邏輯的推斷不以爲然,對子午線說:“把望遠鏡給我也看看。”
子午線把望遠鏡遞給了周宏寶。
周宏寶朝蠍子樓那邊看了一陣,便觀察起蠍子樓周圍的環境。
蠍子樓周圍都是水田,前面有一口兩、三百平方米的魚塘,而蠍子樓蓋在魚塘的對面,魚塘中間有一座簡易的木橋,人要到蠍子樓,只能從那木橋通過。如果把木橋一抽,就沒有人能過得去。
這個地方要是做爲毒品交易場所,還真是個很理想的地方。也真虧他們想得出來。恐怕這裡一開始就是他們設計做爲毒品交易地點了。
周宏寶又看了一陣,覺得這個地方想要埋伏人恐怕不行。除了那口魚塘,附近的水田現在稻子也都收割完了,從蠍子樓裡完全可以看到外面的一切。只要有警員到這裡,肯定會引起他們的警覺的。
但反過來,蠍子樓裡要是有人出現,這對面的人也基本能發現。這樣的地方做爲毒品交易場場所,恐怕這個毒梟膽子也太大了點。
周宏寶想到這裡,把望遠鏡遞還給子午線說:“我有個疑問。”
“什麼疑問你說。”子午線接過望遠鏡,看着周宏寶。
“如果他們要進行交易,那麼肯定雙方都會來幾個人。可別說站在這裡,就是在樓下找個比較高的地方,也能看清楚對面樓外的情況。那些毒販難道膽子大到不怕人看見的地步了?”周宏寶指着外面的情況說。
子午線微微笑道:“這正是毒販高明的地方。你發現沒有。蠍子樓三面是水田和魚塘,背面卻朝後面的山坡。我們偵察過了,那山坡下有一條很隱蔽的簡易公路可以通到蠍子樓裡。那條簡易的公路出去便是3738省道線,再過去不到二十分鐘車程就是青寧高速。這樣的地方,他們如果要進行交易,車子可以從那條簡易公路直接開進蠍子樓裡,而這邊的人卻一點也不會察覺。這正是那些毒販的高明之處。”
周宏寶的心裡突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