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詩語臉一紅,道:“我叫納蘭詩語,你可以叫我納蘭,介不介意請我進去坐一會?”不知爲什麼,納蘭詩語凌亂的心情在見到辰南的一刻心情忽然平靜下來,冥冥之中似乎有了可以依靠的東西一般。
“如此佳人蒞臨寒舍,蓬蓽生輝,焉有不請之理?快請進!”辰南坐了個請的手勢。
納蘭詩語微一皺眉,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放棄,輕擡蓮步緩步進了院子,只不過進了院子就站住了。
“納蘭小姐,我看你眉宇鎖清愁,神態疲倦,有什麼需要效勞的嗎?如果我能幫忙一定幫你!”自從在看守所門前見到這個美的讓人心碎的女子,辰南就有一種心痛的感覺,爲那一夜有些愧疚,如果能幫忙他不介意幫她一下。
納蘭詩語娥眉一挑,倒是沒想到他這麼好說話。沉默了片刻,納蘭詩語臉上飛起紅霞,細小的聲音道:“我要嫁給你!”
“什麼?”辰南以爲自己聽錯了。
“我說讓你娶我!”納蘭詩語聲音小的象蚊子,紅潤的臉蛋幾乎要滴出水來。
“娶你?”辰南一下子愣在當地,呆愣半晌道:“納蘭小姐,你不是在說夢話吧?我怎麼感覺天在轉?”說着話,辰南還煞有其事地拿手在她面前晃了兩下。”
“天沒轉,地也沒抖!”納蘭詩語被他滑稽的動作氣的幾乎笑出來,用力抿着嘴脣,似乎下定了決心道:“我要和你結婚,馬上娶我!”
辰南確信自己沒聽錯,這個美到極致的小妞真的要嫁給自己,不由苦笑道:“納蘭小姐,你口口聲聲要嫁給我,可你知道我姓什麼叫什麼嗎?你連我叫什麼都不知道就要嫁給我?是不是太草率了?”
“我知道,你叫辰南,今年二十五歲,自己開個洗車行!”納蘭詩語張口就來,聲音比剛纔大了不少。曾經多少次的罵過這個名字,想不記得都不能。
“原來你暗地裡調查過我。”辰南苦笑,“我說納蘭小姐,我們只是一次邂逅而已,婚姻可是一輩子的事,你要考慮好,不一定因爲有了那麼一次就非要嫁給我吧?不要一次衝動毀了一輩子啊。”
“不用你勸我,我已經二十六……虛歲,早已到了結婚年齡,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二十六,還虛歲,我看你二十三還差不多!”辰南撇了撇嘴。
納蘭詩語白了他一眼,道:“我是個非常保守的人,那一次雖然是意外,但畢竟有過,我不可能不在乎!”納蘭詩語目光哀怨,帶着幾分悽然,雖然不願意面對這樣的事實,可她的第一次給了這個男人已經不可改變,所以纔想到靠他度過難關。
“呃……那也不能非我不嫁啊。”辰南無語,那一夜因爲姚清雪的事他有些犯渾,經過兩次接觸,他已經能確定納蘭詩語定然是遇到了什麼困難,纔到酒吧借酒消愁,進而纔有了那一夜的瘋狂,但是突然結婚他確實沒準備好。
納蘭詩語見他猶豫的表情,突然有些憤怒,無論在京城還是滬海,多少豪門富少,天之驕子對自己趨之如騖,只要自己一句話,這些天驕們哪個不象蒼蠅一樣貼上來?而讓這個男人娶自己他居然這麼墨跡,不由道:“你不要以爲你是最好的,實話告訴你,追求我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之所以選擇你,是因爲我的第一次給了你……”
說道這裡,納蘭詩語臉龐更加暈紅,微一停頓接着道:“與其和我不喜歡的人結婚,我還不如選擇你,再說了,也不過半年時間而已,半年後我們各奔東西,誰也不許干涉對方。”
辰南沉默半晌,微一皺眉道:“納蘭小姐,我明白了,你是想拿我做擋箭牌,就因爲我是個洗車的窮光蛋,所以你才選擇了我,因爲和其他人相比,我更便於掌控對不對?”
納蘭詩語抿着嘴脣沉默了片刻道:“你說的不錯,但也不全對,畢竟我的第一次給了你是事實……”
辰南沉默下來,半晌道:“這麼說納蘭小姐還是個念舊的人,如果因爲你把第一次給了我,心裡放不下,我可以鄭重其事的追你,直到你真正喜歡我,接受我爲止,你看怎麼樣?”
“追我?你拿什麼追我?”納蘭詩語怒了,“就憑你洗的那幾輛破車嗎?你就是洗一萬輛也達不到我的標準,你根本不夠資格!”
從小到大都是衆人矚目的焦點,天之嬌女,後來更是身爲納蘭家族最大的家族企業北辰藥業總經理,就是被家族解職後也是滬海東寰集團總裁,哪個追自己的男人不是一方天驕?一個破洗車的居然敢妄言追自己,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可笑到極點。
“達不到嗎?”辰南搖搖頭,“既然如此,我看算了吧,還請納蘭小姐另選高明,我實在是高攀不起。”
說完,辰南舉步向房間走去。
“你……辰南,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虛榮的女人,我……”納蘭詩語一時不知怎麼解釋,難道說我對你期望很高嗎?可是向來心高氣傲的美女總裁怎麼能說的出口?
“你什麼你?納蘭小姐,你請回吧,你的事恕我無能爲力!”辰南說完就要走入房間。
“辰南……”納蘭詩語不知哪來的力氣猛然一聲嬌喝,辰南只好止住腳步,“納蘭小姐,還有什麼事?”
“我……”納蘭詩語猛然跺了下腳,“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是說你……我……”
眼見解釋不清楚,想到再有幾天時間就要與那個衛嚮明訂婚,納蘭詩語頓感無限委屈,情急之下,美目中噙滿了淚水,忽然轉身,嚶嚶哭泣起來,聲音幽咽,香肩抖動,不勝憐惜。
望着她抖動的美麗剪影,辰南內心一陣抽搐,久久無言。
見他半天沒表示,納蘭詩語猛然轉身,兇巴巴道:“你言而無信,剛纔還說過要幫我的?這會怎麼就變卦了?”
望着她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小女人樣子,辰南一陣愣,當年那個女人不是象她一樣需要自己保護嗎?當下心中一軟,苦笑道:“你別哭了,我這個人最見不得女人哭,我答應你了!”
“你說什麼?”
“我說我答應你了,你先別哭了,把眼淚擦擦!”辰南在兜裡摸了半天,一張紙沒摸出來,撣了撣袖子就要湊上去給美女擦眼淚。
“噁心!”納蘭詩語白了他一眼,迅轉過身去,掏出面巾紙將眼淚擦乾淨,心裡卻在罵自己:“納蘭詩語,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脆弱了?居然在這個臭男人面前哭,你何曾在男人面前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