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南確實有些餓了,而且他並沒有到辟穀的境界,真氣運轉吃力,主要還是靠吃東西來恢復體力。這裡離清心齋很遠,他又受了重傷,去那裡也不方便,與她一起住在這裡,他也不會介意,立即點頭,然後繼續運功療傷,慧絕則轉身出了洞府。
“老怪物不是要拿我煉藥嗎?爲什麼沒帶走我?”辰南又想起了和老怪物大戰的事,從金丹老怪的隻言片語他也猜測到可能是自己修爲太低,煉藥的時機還不成熟。
老怪如果真想殺掉自己也就是一念之間,若是想躲過,辰南完全可以讓自己的修爲停滯不前。
辰南笑了笑,“這怎麼可能?我一定要努力,有朝一日一定親手殺了你!”他的嘴脣勾起一抹弧度,透着孤毅,顯得有些落魄。
夜色降臨,見慧絕還沒回來,辰南擔心她有危險,正想出去看看,卻見慧絕揹着兩個包裹從外面走了進來,道袍上還有新鮮的血跡。
“你受傷了?”辰南上前將她扶住,關切的問道。
“沒有!”慧絕嫣然一笑道:“你的傷很重,我們可能要在這裡多住幾天,所以我去了山下一趟。”
說着話,慧絕將包裹打開,裡面都是鍋碗瓢盆,作料,還有半袋糧食和一牀嶄新的被褥。
辰南能看的出來,這都是農家用的東西,臉色一沉道:“你殺人了?”
看到這些東西,再聯想到她身上的血跡,辰南哪裡還不知道她爲了這些東西可能殺了人。
慧絕絲毫不以爲意,輕輕攏了下道髻不屑道:“相公,就是幾個賤民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我現在就爲你生火做飯。”
“啪!”辰南揮手就是一巴掌甩在她臉上,“你特麼爲了這點東西竟然斬殺平民,你還是不是人?拿走,我不用你的東西。”
辰南真生氣了,他雖然是個狠戾的傭兵,但是這麼多年,即使是在最飢餓的時候,也沒殺過無辜平民,這個道姑竟然爲了這幾樣東西隨手就殺了無辜平民,視人命如草芥,簡直不可理喻。
慧絕被打了個趔趄,捂着臉難以置信的盯着辰南,這一刻她怒火沖天,自己大老遠跑來救她,爲了他受傷,爲了讓他能快養好傷又極力侍奉,就因爲殺了幾個平民他就打自己,隱門的人哪個不是視平民如草芥的人,她同樣認爲辰南不可理喻。
冷然怒視了他片刻,慧絕猛然將背後長劍抽了出來,劍尖刷的指到了辰南咽喉上,惡狠狠道:“我要殺了你。”
若在平時辰南自然不會懼她,但是現在他傷勢嚴重,功法難以運轉,根本不是她對手,但是他並沒躲,冷然盯着她道:“想謀殺親夫是吧?動手吧,若是不敢動手趕緊給我滾,老子沒你這樣的女人。”
“你……”慧絕氣的柳眉倒豎,杏眸圓睜,長劍前指堪堪刺破他的咽喉,一滴血珠從辰南脖子上滾了下來。
辰南絲毫不以爲意,冷哼道:“怎麼還不動手,你這個蛇蠍女人,要動手快點,不然趕緊給老子滾。”
慧絕的手在顫抖,雖然怒火中燒很想一劍刺死他,但是對着個拿走她第一次,給了她巨大滿足的男人她下不去手,而且這個男人悍不懼死的表現在她心中的形象愈完美高大起來。
“噹啷!”慧絕忽然將長劍扔在了地上,一把抱住辰南,期期艾艾的口氣道:“相公,我不是有意的,我這樣做不還是爲了讓你早些恢復麼?既然你不喜歡,我以後再也不亂殺平民了。”
這個女人象變臉女王似的,辰南真想一腳將她踹出去,可是她說的動情,而且是爲了自己才殺人,讓他又有些於心不忍。
“夫君,不要生氣了,我以後真的不會了,你原諒我這一次。”慧絕象個小女孩一樣輕輕揉着他的胸口幫他順氣,哪還是剛纔那般凶神惡煞的樣子。
不管怎麼說,她是爲了自己能儘快恢復,而且姿態放的這麼低,辰南的火也消了不少,陰着臉沒理她。
“我去爲你煮些粥喝。”見他沒再攆自己,慧絕慌亂的說完,快步出了洞口。
“媽的,老子真是造孽啊,這個女人讓你又恨又憐,真不知道是福是禍!”辰南無奈的搖搖頭,沒再糾結這件事情,由着她去忙活。
慧絕到外面撿了些乾柴,又打了只烏骨雞,回來生起火堆,煮了一鍋小米粥,又燉了一隻小雞,而後用盤子碗盛好,端到了辰南面前,柔聲道:“相公,餓了吧,先喝點小米粥順一順。”
辰南望着她乖順的樣子哭笑不得,可以說這個女人現在既讓他喜歡,又讓他厭惡,人家以掌門之尊做到這一步,他不好再說什麼,拿起湯匙正想喝粥,慧絕先將湯匙拿了過去,而後又將婉端起道:“夫君,你的傷太重,我來餵你喝吧。”
說着話,慧絕舀了一勺粥放到了他嘴邊,那溫情脈脈的樣子宛如古代新婚的小娘子,溫順撩人,風情款款。
“媽的,這道姑真把老子當小孩了。”辰南對她實在無語了,狡猾陰險,出手狠辣,現在乖的又跟小女孩一樣,讓他是又愛又恨。
有心自己喝,看着她如此乖巧,爲自己做了這麼多,又不忍拂她之意,也只好由着她,張嘴把粥喝了進去。
見他喝了自己的粥,慧絕立即高興起來,臉上露出了喜色,一勺一勺喂他粥喝,那侍奉的真是無微不至。
待喝完粥,慧絕又親手撕下一隻雞腿遞給辰南,看見辰南吃起了雞肉,自己才盛了一碗粥,極爲優雅的靠在一邊喝了起來。
用完晚餐,外面已是夜色深沉,慧絕將碗筷都收起,拿到外面用泉水沖洗完畢才重新回到洞裡,望向辰南說道:“相公,你的身上都是土,那邊有個溫泉,不如去清洗一下如何?”
辰南看了一下自己身上,全是灰塵,衣服也破了好幾處,他現在傷勢嚴重,又打不出清水決,確實該洗一洗,何況他的傷都是內傷,外傷已經自動痊癒了,並不怕沾水,當即起身道:“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