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京郊密雲縣通往J城的國道上,一輛紅色桑塔納轎車瘋狂飛馳,車身上有明顯撞痕,兩個車前燈碎裂,衝過交警設置的臨時檢查站進入城區,車不變,風馳電掣般上了三環立交橋,然後飛馳建國門方向。
幾分鐘後三環立交橋上警笛聲震天,警車從不同方向朝建國門駛去,最終的目標是那輛紅色桑塔納,桑塔納轎車下了三環駛入建國門使館區這一片,早上七點半正是車流高峰期,寬闊馬路上車流不息。
桑塔納轎車駕駛位上,身材魁梧的男人瞪着佈滿血絲的雙眼直視前方,現出沒有了理智的嗜血殺機,他身上的迷彩作訓服沾染了不少血跡,副駕駛位上放着一個鼓鼓囊囊的軍用揹包,還有一支部隊裡最常見的八一槓,八三年裝備部隊的八一自動步槍也是部隊老兵們最熟悉的槍支。
前方三四百米十幾輛警車已經開始封鎖道路,開車的男人很平靜的咧咧嘴,將車停在路邊,拎起軍用揹包和八一槓開門下車,漸漸逼近的警笛聲異常刺耳,男人卻很從容的摸出一盒紅塔山,含了一根,點燃,吸菸同時眯眼觀察周圍地形,對面有幾棟高層建築,軍警圍堵時必定要在上面安排狙擊手,右後方是個供路人休息鍛鍊的小公園,男人對J城很熟悉,知道穿過小公園再走兩百米是座立交橋,地帶開闊,不容易被圍堵。
哪裡可以埋伏狙擊手,哪裡是狙擊手射擊死角,哪裡最適合拒敵又適合逃跑,矗立在路邊的男人一一記在心裡,路上的行人看向拎八一槓的男人,覺得有些怪異,但沒一個嗅到危險氣息。
五輛警車逼過來時路人才開始驚慌,已經晚了,男人扔掉菸頭,瞪大了猩紅雙眼,端起八一槓吼道:老婆兒子我給你們報仇!”
男人粗壯手指毫不猶豫扣動扳機,一槍打爆最前邊那輛警車的輪胎,車子失控撞在路邊的楊樹,前排兩名警察驚慌失措之時,兩粒槍子幾乎不分先後射入他們眉心,血霧升騰,由於飛馳的警車突然橫在路邊,導致後邊四輛警車連環相撞,馬路上亂成一團,人們驚恐吼叫抱頭鼠竄。
男人手中的八一抗接連點射,幾個叫聲最撕心裂肺的路人被子彈撂倒在馬路上,幾十米外,警察們打開車門,卻沒機會下車,有兩個警察剛從車上滾下,子彈就準確無誤射入他們身體。
如此駭人聽聞的射擊手法是警察們從未目睹過的,這場突槍戰註定要有很多人喪命,很快數不清的警車從建國門方向駛來,停在馬路對面,武警荷槍實彈,市局防暴大隊全副武裝,百多人聚集在馬路對面,生槍戰的馬路是J城主幹道之一,比較寬,車流量較大,事太突然,道路未封鎖完畢,還有不少車輛駛過。
男人邊用手中八一槓點射,退向先前觀察好的最佳位置,動作利索,不論是射擊動作,還是閃避動作都那麼完美,能做到這種程度的只有一種人,身懷絕技的職業軍人。一輛公交車沿着馬路駛來,裡面黑壓壓一片,擠滿了人,當公交車司機現情況不對,瞅見路上一動不動的軀體,竟然嚇得踩了剎車,載有六十多人的公交車擋在路中間。
“去死吧!”
男人猙獰一笑,扣動扳機,灼熱子彈呼嘯而出,在公交車車身上留下一個個觸目驚心的彈洞,車裡哭喊尖叫聲響成一片,有人踩踏着倒下的軀體拼了命的從車窗爬出,有人倒下卻要牢牢抱住別人,正所謂死也得拉個墊背的,面對這種情況,誰都覺得自己的命比別人的命金貴。
事後調查小組現射入公交車的子彈是八顆,而受傷人數突破了四十,如此嚇人的數字中多數是被踩傷的,私心這玩意確實可怕。
男人右手持槍,退向路邊公園裡的一片松樹林,八一槓共點射二十九次,壓得對面過百軍警擡不起頭,最後一顆子彈自動上膛的瞬間,他左手伸入軍用揹包,取出新彈匣,順勢用新彈匣頂開槍身上的彈匣卡榫,空彈匣滑落,新彈匣**,槍膛中的子彈射出。
這顆子彈的射出時間很講究,八一槓屬於ak槍族,沒用空倉待擊功能,一旦空膛,上了新彈匣後必須再手動上膛,留一顆子彈在**新彈匣瞬間射既省了手拉槍機上膛的動作,又能保持射擊的連續性。
這一連串動作就是共和**人創的單手換彈匣,以後也成了好萊塢大片中那些神勇男主角最鍾愛的耍酷動作,冷酷無情的男人僅用一兩秒完成,根本不影響射擊的連續性,在他退入松林前又朝一輛黑色奧迪車連開三槍,奧迪車司機當場身亡,轎車與公交車相撞。
路對面射擊死角里,負責現場指揮的武警十三支隊大隊長李傑和公安局局長郝強看到奧迪車的車牌同時吸了口涼氣,JV029開頭的車牌多半是部級以上**或是秘書的專車,真要是哪位領導人的子女出事,更沒法交代了。
救車裡的人!通知突擊隊,兩分鐘內必須趕到。”李傑嗓音有點顫,旁邊一位武警軍官忙用對講機下達一連串命令,十幾個武警戰士匍匐向馬路中央的奧迪轎車,已藏身在松樹林裡的“殺神”根本不給他們機會,一連串點射將企圖救人的武警壓了回去。
“這傢伙底是什麼人,真邪乎了。”公安局長郝強急的團團轉,但還沒衝動地走出藏身的狹小角落,出了這個射擊死角保不準槍子會衝自己飛來。
兩輛軍用卡車停在了交火場地的邊緣,配有消聲手槍、機槍、重步槍、狙擊步槍等先進裝備的突擊隊趕到,特警部隊行動迅,他們利用樹木、車輛、路邊建築物藏身,短短十來秒,在已經沒有車輛行駛和行人的寬闊馬路上形成了半圓形包圍圈。
同一時間,一輛警車和兩輛掛着軍牌的迷彩獵豹越野車停在了卡車後邊,總參特戰處處長成國慶、軍刀大隊大隊長夏衛東、市局副局長張華先後下車,最後一個下車的是李天磊,趕來的路上,他已換了一身衣服,迷彩緊身背心,迷彩褲,踏着一雙軍用皮靴,展露了軍人的英挺和冷酷。
他神色凝重,英挺硬朗的臉頰緊繃着,讓人感到壓抑和無法形容的沉重,他沒因自己能脫離牢籠而有絲毫的愉悅和慶幸,心如刀絞那麼疼,因爲將要執行的任務是殺死曾經對他呵護有加的總教官——雷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