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菲嫣此言並不虛假,樑宛若誠然是熟婦中的典範。她和白菲嫣坐在一起,二女言笑晏晏,不知將多少男人的目光牢牢勾住,甚至帶女朋友過來的在和女友言談時也不由自主地心不在焉,氣得女友大施辣手!
“我都黃臉婆了,還美什麼美啊!”樑宛若臉頰微微染上紅霞,淡淡一笑道,“對了白小姐,你剛剛出院不久,真的不能再喝了!”
說着她握住白菲嫣的手腕,制止了她再次要酒的**。
“我、我不怕這裡痛……只怕這裡痛!”白菲嫣確實有些醉,挺立着自己發育良好的雙峰,迷離的眼神溢滿悲傷和淒涼,如午夜凋謝的曇花,白色的花朵隨着清涼的夜風飄拂在黑夜之中。
“白小姐,實話說,你喜歡楚少巖哪一點?”樑宛若心中一嘆,低聲問道。
“你說喜歡…哪一點?”白菲嫣遲鈍地茫然思索片刻說道:“都…都喜歡,他的相貌,他的氣息,還有……還有他的習慣,他愛的人,我也可以愛屋及烏……樑姐,你、你說我是不是一個笨蛋,大笨蛋?”
樑宛若苦笑搖頭道:“你不是笨,是癡。”
白菲嫣聽懂了:“嗯,不是笨蛋,是白癡……”
樑宛若連忙道:“不是,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是癡情……”
“你、你不用解釋,我……我聽懂了。”白菲嫣傻傻的笑着,一向端莊、冷靜、自信的她,今晚幼稚、脆弱、不自信起來。感情,誠然能讓人變化得完全不像自己。
“不用解釋……解釋就是掩飾。我、我聽懂了!我、我真的很白癡,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此時的白菲嫣癡癡地傻笑着,再次舉手要酒,但手被樑宛若堅決無比地按下去,她甚至朝吧檯服務生搖手示意不要送酒過來。
“幹嘛啊,不做生意的嘛?”白菲嫣傻傻地問。
樑宛若正色問道:“白小姐,你當我是朋友嗎?”
白菲嫣認真地點頭。
樑宛若正色道:“那好,聽我一聲勸,我們現在起來,去上官莊園,不用人家來接。酒喝多了很不好受,更何況你的胃不好,纔剛剛動的手術。”
白菲嫣一怔,搖頭:“不要去,不要去……去了看到他和她們親熱,我的心、心就像被割一樣,好痛!我不去,不去的!”
樑宛若無奈了,說道:“那好,咱們不去莊園。那,我們去我家好不好?我家佑爽去英國留學了,她的牀沒人睡,正好留你一宿。放心,我家佑爽的房間我給收拾得很乾淨,睡起來很舒服的!”
“佑爽?她……她也喜歡楚少巖吧……呵呵,她也喜歡!”白菲嫣傻笑道。
樑宛若臉色登時大變:“白小姐,你……你說佑爽喜歡楚少巖?”
白菲嫣點頭說:“喜、喜歡!她們都喜歡!你家佑爽、端木蘭……呃,還有那個許琪、米喬……呵呵,她們都喜歡他,他是萬人迷呢,我的男人,我喜歡他,可他是萬人迷,樑姐!”
樑宛若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如果不是這時候發生一件事情的話,或許他會立即打電話給女兒求證。
救治此時,酒吧裡來了一羣樑宛若不希望看到的人。其實她主要是不希望看到其中領頭的那個肥頭大耳、洋洋自得,張着酒氣熏天的大嘴到處胡吹海侃的一個。
看到這些人,她的臉色不由變了,忽然低下頭來。白菲嫣由於背對着門口,因此並沒看到這些嗎,醉醺醺的她依然莫名其妙的笑着。
這羣人的氣質與酒吧的氛圍顯然迥異,首先從年齡來說,來酒吧消費的主體是25-35歲的白領,而這些人幾乎都在40歲以上,頭頂光禿禿的甚至不少;其次,白領的氣質或儒雅,或精明,或摩登,而這些人一個個昂着腦袋,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顯然是官場人物,甚至來頭不小。
這羣傢伙當中,正處兩名、副處五名,如果換做是在某個地級市,就他們便足可翻雲覆雨、地動山搖了!
一羣人坐下後,酒吧的小妹上前詢問,爲首的胖子傲然一笑。揮手道:“你沒有資格和我說話,讓你們老闆娘來!”
酒吧小妹一怔,道:“對不起。我們老闆娘今天不在,那個……”
“什麼不在,睜眼說瞎話嗎?那邊坐着的不是?”胖子冷笑起來,胡蘿蔔般的手指點着酒吧小妹的鼻子,陰狠地說道:“你去和樑宛若說,如果她三分鐘之內不過來陪我們的話,這家酒吧立馬給老子關門!”
“去啊,還呆在這裡幹什麼?”另外一個爲虎作倀的傢伙喝道,“我們易局在江城可是響噹噹的人物,他要關你這家酒吧的門,還不易於反掌?”
“那是,那是!”另外幾個連忙附和起來,傲然自得。
酒吧小妹很無奈地朝樑宛若這邊走來,而樑宛若的滿口銀牙差點沒咬碎,市工商局局長易顥哲,這個名字對她來說可謂是一個夢魘。
作爲江城市工商局的一把手,市工商局局長易顥哲他可謂手握大權。而且易顥哲的堂叔副市長易忠雲正好是主管工商行政、金融,這對普通中小企業主來說,簡直是掐住了他們的脖子。融資是中小企業的老大難問題,如果銀行不予借貸,而工商部門明查暗卡,經營絕對會無法維持下去。
生死予奪,這四個字幾乎可以形容易顥哲與樑宛若經營的酒吧之間的關係。
自從去年在一次酒會上遇見後,易顥哲這頭蒼蠅被樑宛若這朵盛開的百合花所吸引。在打探到她的情況後,這頭蒼蠅開始了曠日持久的糾纏,威逼、利誘,甚至意圖非禮!
易顥哲所有的手腕都使出來了。萬幸的是樑宛若十分聰明,手腕也相當高超。對方威逼,她便使出柔婉手段,以言語擠兌,甚至託關係說情,幾次讓易顥哲不得不放過她;利誘,她淡然以對,毫不動心;至於意圖非禮的那次,如果不是機緣巧合被賓館服務生撞破,或許她已經墮入噩夢中。
最近一年多,樑宛若結識了上官則天,這讓易顥哲的機會又少了很多。在融資方面,由於有了大集團的支持,樑宛若再也無須看他的臉色。
有一次,易顥哲局長使出明查暗卡的手段,上官則天甚至直接將電話打到他的手機去,詢問事情的經過,暗暗規勸易顥哲不要繼續糾纏樑宛若!
這讓易顥哲憤怒之極,感覺到自己被赤果果的剝了面子。
但對上官則天,易顥哲卻不敢有任何冒犯,畢竟她可是市長的座上嘉賓,而且和市政府幾名副市長、政府秘書長關係十分密切,他這個位置還不夠資格。
在那次之後,易顥哲不得不收斂了很多。但最近,他覺得機會來了。原因很簡單,肖系正在拉攏地方系,而他也是拉攏的對象之一,這一個多月他多次和市政府幾位高官一起打成一片,大家稱兄道弟,可謂親厚;所以最近易顥哲的膽子粗豪起來,自以爲已經可以在江城橫着走!
今天這個傢伙多灌了幾杯酒之後,於是興奮之下,便帶着同僚和朋友,非得讓他們見識一下自己看中的女人,讓他們鑑賞一下江城商界着名的夜百合。
此刻樑宛若強忍着怒火,帶着小妹走了過去,微微鞠躬道:“各位領導,歡迎你們光臨小店。請問,你們喝什麼酒?”
“老闆娘,你們這裡什麼酒最好啊?”其中一人涉迷迷的盯着佳人問道。
樑宛若淡淡道:“看您想喝什麼類型的酒水,請問是紅酒、啤酒、雞尾酒,還是……”
“有沒有二鍋頭?給我來一瓶!”一個禿頭的傢伙叫道,這些傢伙在灌多了啤酒後,一個個放得很開,簡直如一羣不入流的混混。
樑宛若面容微微一滯,說道:“對不起,小店不提供白酒。”
那傢伙扯開領帶,在桌子上一拍道:“二鍋頭都沒有,叫什麼酒吧?”
樑宛若的俏臉微微一沉,隨即淡淡道:“各位領導能來小店是給我面子。這樣吧,今天我請客,酒水隨便點!”
“什麼意思?難道我們喝不起嗎?”那傢伙冷笑着站起來說道:“易局,你這位紅顏知己很看不起人啊!我賈修全在江城也算得上是一號響噹噹的人物吧,今天竟然在這個小酒吧被人鄙視了!”
易顥哲裝模作樣的將那傢伙拉着坐下說道:“老賈,別激動,宛若老闆還不認識你嘛!坐下,坐下,咱們好好說話嘛!宛若,這位是市質量技術監督局的賈書記,今天第一次見面,你可得好好敬幾杯哦?”
樑宛若黑眸中閃過一抹怒火,你當我是酒吧陪酒女郎呢?但爲了求個平安,她勉強笑道:“賈書記能光臨小店,真是蓬蓽生輝。今天我請客是應該的,你們這些貴賓,我平日請都請不到!”
“宛若老闆的話,爽快,不愧是江城商界着名的夜百合!”賈修全一拍大腿道,“怎麼,不坐下來嗎?宛若老闆,你這樣就生分了哦?聽說你和易局可是有好幾年的交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