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放好女孩後,楚少巖眉頭微微一皺,下定決心般揮揮手,隨即迅速地解開女孩的衣衫。衣衫之內,竟然一件淡綠色的兜肚,這讓他不由一怔。這兜肚有些陳舊,而且有着手工繡花,很可能是她母親留下的遺物。
雖然有些猶豫,但楚少巖還是除去她的外衣和兜肚,露出一具活色生香的玉體。少女的肌膚很純淨,或許曾經曬過日光浴,膚色呈最健康的淡淡小麥色,滑膩異常;由於她長期居住在國外,女孩的發育算得上超常,雙峰傲挺,幾乎與江城女警花有得一拼。不過由於年齡的緣故,估計發育前途甚至在女警之上,而那雙長達一米多的修長雙腿更是具有驚世駭俗的魅力。
楚少巖微微觀察了一下穴道位置,不敢細看,凝息運針,三秒鐘之內,在胃足陽明之脈連下五針。
據中醫病理揭示,風寒入侵,可在胃足陽明之脈施針,:盛則瀉之,虛則補之,熱則疾之,寒則留之,陷下則灸之,不盛不虛,以經取之;楚少巖在施針之時,於穴道注入少量太清功,獨門太清功是祛病療傷高法,如果不出所料,對女孩發燒,甚至傷口的炎症,都大有裨益。
施針之後,楚少巖將她的外衣覆蓋在她那傲世無雙的嬌軀上,這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由於妄動真氣,他的胸口處又撕裂般生疼,額頭甚至沁出了冷汗。
嘩啦啦!沒想到此時暴雨終於來臨,甚至不少雨點噴濺到這危崖之下,女孩再次在昏迷中哆嗦起來。楚少巖只得將她抱起,貼着巖壁而立,躲過這一波暴雨的衝激。
外面的狂風還在嗚嗚地哀鳴,暴雨肆虐地抽打着整座小島,一時天地間貌似被這暴雨所徹底覆蓋,一切都籠罩在其中。
至少三個小時,這樣的暴風雨一直在摧殘着一切,楚少巖甚至聽到頭頂上海鳥的哀鳴,顯然它們的巢穴在風暴中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
萬幸的是,楚少巖所處容身之地實在是奇妙,相當安全,雖然風雨聲異常凜冽,但此地卻頗有些與世隔絕的意蘊。
女孩的體溫漸漸在平復,這讓楚少岩心中不由爲之欣喜,於是拔掉她身上的銀針,洗乾淨收起,隨即給她穿好衣物。
隨後暴雨漸漸小了起來,風勢也小了很多。崖上卻形成了瀑布,掛在危崖前,讓二人的容身之所變成了水簾洞。這股水流瀉入淡水池中,很快水池便開始溢出,透過岩石縫隙叮叮噹噹地朝大海流去。
隨着病情的恢復,女孩由昏迷轉向昏睡中。其中她曾經醒轉一次,朝楚少巖疲累的一笑,隨即閉上眼睛。這一笑很美,恰若風雨後的彩虹般耀眼。
楚少巖也開始盤膝而坐,進入太清功法的內呼吸,開始調息起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丹田忽然猛然一顫,隨即睜開眼睛。入目是一雙迷惑而驚惶的黑眸,女孩如受驚的小鹿般縮着身體貼在巖壁上。
“我……我這是在哪裡?我的身體怎麼……怎麼會變成這樣了?”此刻女孩驚慌失措地問,她突然發現自己身體的變化,這讓她不知所措。之前在海水中時,一來看不見自己的身體,二來重傷之下頗有些迷糊,對自己身體的變化完全沒有覺察到。
楚少巖苦笑,甚至不知道如何解釋,她忽然怯生生地問:“我是不是穿越了?”
穿越?楚少巖訝然,良久無奈點頭:“是,你是穿越了,我也是。”
女孩表情這才微微放鬆了一些,但隨即又皺眉道:“可……可是我們怎麼會穿越到這裡來?我恍恍惚惚的記得……好像我們坐着一個機艙鐵桶,那是不是諾亞方舟?還有,這裡有沒有外星人,或者是怪獸?這裡的人會不會魔法?”
漫畫書看多了吧?楚少巖哭笑不得,道:“呃……這個,據我所知,這裡沒有怪獸。如果不出所料,這裡的環境和地球類似。”
“是嗎?那樣的話,我們豈不是回不去了?我媽媽在家裡等着我,我突然不見了,她會很急很急的!”
女孩突然跳了起來,然而他的傷口突然劇痛起來,她身體一晃,幾乎摔倒,萬幸楚少巖閃電般伸手,扶住了她。
“有辦法回家嗎?大哥哥!”女孩可憐兮兮地問,她的身量真的很高,就算是穿着運動鞋,幾乎快與一米八幾身高的楚少巖平齊了。
這麼一個發育成熟,身高180公分的女人,如此嬌滴滴地用小女孩的聲音在你面前撒嬌,貌似有些……
楚少巖無奈搖頭道:“至少現在不可能。”
忽然,他靈光一閃。看了看手上那塊特製防水防爆手錶,佯裝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道:“怎麼……怎麼這手錶的時間也變了!”
女孩好奇的湊過來,這是一塊帶日曆的手錶,時間清晰地顯示着—3月3日下午15時。
“這個時間是今年嗎?”女孩目瞪口呆,“難道、難道我們穿越了整整七年?”
楚少巖肯定地點頭:“應該沒錯。而且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話,這裡依然是地球,我們並沒有穿越到外太空去的。”
女孩忽然奇怪地問:“我們怎麼會一起穿越的?記得當時……嗯,好像我正在操場做操……不,不是。好像是睡覺做了個噩夢,剛起來去媽媽的房間……對,就是那樣,忽然什麼都不記得了,迷迷糊糊的好像坐了一個鐵桶飛到這裡……”
原來是這樣……楚少岩心中恍然,看來她的記憶很混亂,大約是從發現母親的屍體開始失憶的,畢竟那個打擊實在是過於刻骨銘心,以至於不得不被深深藏在記憶深處,包裹起來,不敢稍加觸動。而之前在直升機機身那一段記憶,卻又殘留了些微的片段,夾雜在一起,形成了現在的記憶。
從某種程度來說,記憶就是人生一部分。沒有記憶的人生是殘缺的,不過這對女孩來說,或許卻是某種幸運。畢竟她後面的人生實在太過灰暗,失去或許是一種得到。
“我們是坐那個奇怪的鐵桶來的吧?你記得嗎?”女孩問。
楚少巖“呃”了一聲,無奈點頭道:“是,我們是坐……對了,那應該是一個航空器,就像飛船一樣,鐵皮筒是飛船的一部分。”
女孩喃喃道:“神舟七號,還是神舟八號?聽說,馬上又會載人飛行了,莫非我們……”
“呃,那個……貌似我也不記得了。”楚少巖含混地說,“現在我們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最重要的是,我們如何離開這個地方。”
這句話轉移了女孩的注意力,於是她爬到懸崖邊緣,觀察地形去了。
楚少巖這才抹抹腦門上的冷汗,剛纔她的追問讓他幾乎徹底露底。這是一個莫名其妙的謊言,楚少巖無法解釋一切,於是就坡下驢,結果造成這一切。
女孩在五十米高的懸崖上看到的是茫茫大海,風雨依然在侵襲着一切,不過已經溫和了很多,沒有了剛纔的狂暴。
“我們,我們怎麼會落到這麼高的地方,怎麼下去啊!”
看着十多層樓的崖底,女孩哆嗦一下,完後縮縮身體,生怕跌落下去;忽然她的肚子裡咕咕的響了幾聲,她的臉孔緋紅起來,飛快地斜覷楚少巖一眼,低聲道:“不,不是那個……”
楚少巖莞爾一笑,道:“是,不是。不過,該用餐了。”
女孩一怔:“這裡,有吃的嗎?”
楚少巖眉頭微微一皺,苦笑道:“有的。不過,動物保護者或許會抗議了。”
說着他開始從崖縫向上攀爬。如果不出所料,上面那些崖縫當中的大量鳥巢裡,應該有不少鳥蛋,以此維生,是一個不錯的手段。如果身體恢復,再下海想辦法,捕獲一些魚類來食用。
“爬這麼高,小心啊!”晏舒雅忽然在下面叫了起來。
楚少巖往下望去,此時她的臉上溢滿了真摯的關切。顯然這是一個善良的女孩子,雖然受到過傷害,但心靈依然純淨無暇。
楚少巖的心不由微微一暖,點頭道:“知道了。”
大約爬上三十幾米,在距離石峰十來米的地方,楚少巖找到一處巢穴,裡面至少安放着數十個鳥巢。當楚少巖爬上來時,無數的海鳥撲楞楞地飛了出來,從他的腦袋上空飛到海面上,到處飛舞盤旋。
楚少巖爬進巨大的巢穴中掃蕩了一番,結果得到上百枚鳥蛋—這還是他手下留情的結果,每個巢穴至多拿一枚鳥蛋,以免影響鳥類的種羣發展。
撕下衣襟作爲提籃,楚少巖爬回原地,氣息微微動盪着。畢竟現在他重傷未愈,每爬一步其實都相當艱辛。萬幸他八歲便開始隨着師傅在深山老林裡面負重攀爬懸崖,攀援技巧無與倫比。
“鳥蛋?”這個時候晏舒雅不由得驚奇的叫道,趕緊湊過來好奇的看着,不斷用小手撥動去辨認,一臉天真好奇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