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方方正式開始着手準備曉雨成親需要的東西,武王妃的武婢與武王的侍衛成親的消息傳出。
“聽說了嗎?武王妃賞了間陪嫁的院子給那武婢!”
“可不是嗎?京都寸土寸金,那間院子再小也價值不菲,武王妃出手可真闊綽啊,說賞了就賞了……”
“就是就是,當下人當到這份上,實在讓人不羨慕都不行。”
“去,真要羨慕的是她跟中了好主子,不然下人千千萬,怎麼就她那麼好運的一出嫁就得了間院子?”
京都大街小巷四處議論紛紛的都是這話題,有人羨慕有人妒忌也有人恨,而那些權謀者卻是不以爲然,畢竟成親的是武王妃的武婢和武王的侍衛,本就是夫妻間的人,成親後也還是住在武王府裡侍候着同樣的主子,頂多也就是個說法不同,基本跟原來沒差,能起什麼風浪?
只是不想,睜隻眼閉隻眼放任着時,武王妃的另一個蕭家帶出來的武婢也來了桃花運,竟“機緣巧合”的被恰好在京都的神鷹鏢局少主相中,隔天竟就急巴巴的求上門去了……
“那小武王妃是個什麼態度?”皇帝問伏在地上的黑衣人時,也斜眸着不知所思的左樂之。
“還沒有表態。”黑衣人應道。
皇帝也沒再多問什麼,擺擺手便讓黑衣人退下,轉眸看向左樂之:“你怎麼看?”
左樂之蹙眉一會兒,慎重道:“青菜蘿蔔各有所好,男女之情着實不好說,也許那神鷹鏢局的少主真是巧合的對那武婢一見鍾情了,可……”
擡頭看着皇帝,又道:“據我所知,那武婢以前在蕭家一直被排擠,後來陰差陽錯入了還未出嫁的武王妃的院子一路跟到了武王府,一直十分得寵,也是個念恩的人,倘若武王妃當真允了那神鷹鏢局少主的求將人許配給他,那麼通過這一層,就算原本跟克吉烈族沒有關係的武王妃也扯得上些關係了,以後……只怕皇甫家軍的兵器源也會脫離我們的掌控了!”
當初所謂的沖喜皇帝之所以挑上蕭家,就是看中了蕭如玥那份“煞氣”,以爲只要暗中做做手腳,武王一死罪過就能全賴給蕭家,到時候他們不但可以回收皇甫家軍,也可以順理成章的接收蕭家偌大產業和敵國的財富,可惜……
人算不如天算,那蕭如玥竟是個原本身世不凡的穿越人,不但站出來主動下嫁,輕輕便撫平了蕭家內部的躁動,還一過門就保住了武王的性命,又一而再再而三的將他們的謀劃不動聲色拂開,最主要的是她分明知情卻沉得住氣的故作糊塗,不急不躁,真等着人打上門去才巧妙的反擊回來,那感覺,就像跟個性格冷靜卻又惡劣至極的高手打乒乓球,你不把球打過去,她就靜靜在那裡沒有任何動作,等你把球打過去,她就每次都回你刁鑽的擦邊球,讓你不接不行,接不住你自己大禍臨頭,接住了,幾輪下來也被她耍得氣喘吁吁!
被動,卻又始終能穩穩控着局勢,反而讓人根本猜不到她接下來想幹什麼,真是可怕的人……
左樂之想的,皇帝自然也想到了,只是武王妃的人選當初是他自己定的,如今再嘔他也不好說出來,現在事情愈發難以收拾,再好的謀劃擺開也跟丟石頭進靜潭似的,除了濺自己一身溼外,那潭輕輕起波便又恢復了安靜,根本不痛不癢,他豈能不煩心?
揉了揉疲憊的眉心,道:“草原茫茫太寬太大而資源卻有限,給牧族放牧還行,長期駐軍就太耗財糧……主要是草原與鄰國交界,而那些牧族放蕩不羈着實不好管束,他們私下互鬥是一回事,朝廷只能睜隻眼閉隻眼,倘若強硬橫插一腳卻只怕會激起共憤,聯手反擊事小,就怕他們投向他國放敵入境……”
更何況,董家貪得無厭的介入,克吉烈族礦產一事鬧得沸沸揚揚衆所周知,多方勢力想要佔其己有,朝廷派兵強搶,就不止是激怒草原牧族一條而已,只怕諸方勢力都得趁機撲咬,到時候……
左樂之點頭,眉宇緊凝的嘆道:“克吉烈族雖然有礦石,卻根本不會用,能有今天的成績全靠塔娜和烏恩其與神秘人合作……蘇和那個廢物藉着董家的力量倒是把烏恩其抓了,卻又因爲關鍵的塔娜逃了而不能將烏恩其殺掉,沒有技術的還亂指揮一通,這陣子光煉出一堆換不到錢的廢鐵,不但董家不滿,連原本打算作壁上觀的克吉烈族內部勢力也蠢蠢欲動又傾向了烏恩其那方……”
頓了一下,又道:“如今執有技術的關鍵人物塔娜藏身神鷹鏢局內,已有多方勢力約見了,條件似乎都開得非常優厚,而塔娜到底會答應哪方,卻似乎是要看她那合作人的意思,而那神秘的合作人能動得了神鷹鏢局的人,只怕跟神風門有着莫大的關係,爲此誰也不願輕易開罪了他,鬥爭着先跟他會面,卻又只聽說他最近會來,具體哪天誰也說不準,惹得現下多方勢力日日派人在各城門守着,瞧着似乎像的都暗中跟上去禮詢一番……”
皇帝忽然問:“你會不會鍊鐵?”
左樂之面色一陣微妙,搖搖頭:“我若是會,當初又豈會放這麼多礦產給董家?再有,似乎克吉烈族那些礦石與中原這邊的有所不同,就是董家也百試不得克吉烈族之前所鑄的鐵來得精純,不然董家又豈會拐着彎要求合作,而非像以往一般使計佔了去?”
而,不只是董家,如今諸家談着的所謂合作,無非也就是打着那麼一個目的——先偷技術,後佔礦!
皇帝想了想道:“神鷹鏢局成立已有二十年,背後的神風門更不知有了多久……那小武王妃如今也還未滿十六,以前更未離開過懷慈庵,只怕跟她沒關係……”
左樂之蹙眉:“可蕭家……”
“蕭家?蕭家倒是有本事建個神鷹鏢局神風門,可別忘了,那小武王妃只是個嫡次女而已,難道蕭雲軒還直接放棄嫡長子把繼承權給她不成?”皇帝冷哼:“女兒終究是女兒,嫁出去的人潑出去的水,冠了夫家的姓就是夫家的人,他蕭雲軒就不怕那孩子胳膊肘往外拐?”
左樂之抿脣,不語。男尊女卑的天下,女子再能幹,也難脫輿論的桎梏,想有所作爲,終究難如登天!
皇帝沉默良久,才道:“繼續讓人盯着他們,而那個神鷹鏢局少主的婚事……也不能成!”
“是。”
“還有……”皇帝看着面色憔悴許多的左樂之,關切道:“凡兒情況如何了?”
左樂之頓時悲由心生露在了面上:“命確實是保住了,只是……”
“放心,我已讓御醫院秘密配置那種藥,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脫離那個武王妃的鉗制。”那小賤人實在黑心,耍了人一把還狠狠的下刀子宰,真當人傻了一樣……
*分啊分啊*
曉雨就要嫁人了,蕭如玥直接放了她假,讓她不用隨身跟着好抓緊着時間秀結婚用的東西,秋月和醜姑也幫襯着,曉露和常喜常樂晚上回房後也搭把手,進度倒是挺快。
老王妃皇甫佟氏已經暗中通知了尚在府中的三位表小姐的家人來接人,直接言明蔣夕顏的事讓她身心疲憊不想再生是非壞了大家的關係,但眼下還沒有一家有人趕到,而那不知情的三位表小姐,則趁着曉雨成親的機會沒事就往後院鑽,美其名曰幫忙。
蕭如玥早就察覺,自銘王妃一事之後,佟妙香也不知得了她家將軍爹什麼令,老跟她套近乎,就曉雨成親這事就沒少給建議送東西,每每生怕她瞧不見的專挑她在的時候……
林冰蘭看蕭如玥的眼神有了些許不同,但依舊冷冰冰的態度,不太套近乎,儼然的順勢就勢,人來她也來,人走她也走,曉露是個憋不住的,直說她自以爲老覺得自己是隻孔雀,看誰都是麻雀。
蕭如玥只是笑,也不多說什麼,她很清楚,只要她不點頭,曉露頂多也就在她們面前呱呱亂叫發泄一下,出去嘴巴就上鎖,不會亂說。
倒是那莫彩雯,似乎更喜歡蕭勤鑫了!
“她愛嫁誰嫁誰,不管!”
就此事,武王大人表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略顯有點剔着牙翹着腿坐看好戲的意味:“反正我們的事和人網本就盤根錯節十分複雜,也不在乎多複雜一點,複雜了別人看着也眼花不是?精明的自然不敢輕舉妄動,不夠精明的,衝進來傷的也是他們的筋動的是他們的骨,幹我們什麼事?誒呀呀,越想越是好極妙極……”
“噗嗤~”蕭如玥忍俊不禁嗔他:“你個騙子,生了一張不染纖塵的臉,誆了全天下的人,都說你資質平庸承爵兩年餘無所作爲,可我看來,您呀,就是條蟄伏的毒蛇,冷不丁就忽然張嘴把跑到嘴邊的獵物吃了。”
“愛妃謬讚,小王愧不敢當,愧不敢當。”皇甫煜咧嘴直笑誠意缺缺一把,才拉住她的手一番綿連不絕的稱讚:“與愛妃比起來,小王那點不過就是個懶病,愛妃纔是足智多謀深謀遠慮……”
一旁聽着的常喜常樂默默,瞥了曉露和白易一眼:當初這兩腹黑娃子,怎麼湊一塊兒的?
曉露默默,白易也默默:別問我們,其實具體我們也不清楚,回過神來他們已經很熟……
此時,武王府一偏靜小院內,莫彩雯邊舞着劍,邊暗暗往一旁亭裡斜眸,期待那亭中的某人能贊她個一兩句。
然,那人卻着實不解風情,竟凝眉微沉聲就道:“莫小姐,請集中注意力。”
莫彩雯頓惱,氣立時撒在了劍招上,卻不想那人竟站起身來,淡淡道:“莫小姐,這世上沒有什麼事能一步登天,縱是有天賦,也是要打好基礎循序進之……既然您今日心情不佳,那就改日再練吧,勤鑫告辭。”
莫彩雯聽罷着實愣了一愣,而見他當真要走,趕緊三兩步過去拉住他:“等等。”
蕭勤鑫無奈的看着她,道:“莫小姐,適當的休息也是好的,說不定還能收到意外的驚喜……”
“你……”莫彩雯氣得跺腳,惱羞成怒,卻又掩不住的委屈:“蕭勤鑫,你真以爲我只是讓你教劍而已嗎?”莫說她是武王府的表小姐,就是她莫家的勢,也怎麼輪都輪不到他教劍術啊!
蕭勤鑫聽着這話,真心想笑。
不知道的顯然是她吧?她當真以爲現下四周圍都沒有人,只她和他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地?她好歹也曾經是武王妃的候選人之一吧,堂堂將門千金,就是武王不管他那六妹不理,把人領進府的老王妃皇甫佟氏也不可能不管,豈會讓她有機會在王府裡損了名節?
只怕,他們之間自然心動的眉來目去可以,逾越萬萬不可能,而他若有所圖謀的露了端倪,自此都別想再進武王府的門了,而後,蕭家裡的大伯父也會順理成章處置了他!
輕輕抽手,抽不脫,蕭勤鑫有些無奈,裝模作樣四下張望了會兒,道:“莫小姐,男女授受不親,請您不要這樣。”
而,莫彩雯一聽這話,霎時間小臉都綠了,論骨氣尊嚴,該是要撒手放了他,可一段時間相處下來,她也着實領教了他的傲氣,她若真撒手,他當真會一走了之,最主要的是……
他還沒回答她的問題!
咬牙,又道:“你趕緊回答我,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爲什麼非要你教劍不可?”
蕭勤鑫看了看她,輕嘆,繼續輕掙:“莫小姐將門千金,又生得花容月貌,只要您肯,門當戶對的公子哥兒……”
“我不想聽那些。”莫彩雯打斷他的話,本想聲量掩飾着自己的羞怯,卻最終落了個支支吾吾不清不楚:“你只要告訴我,你……你到底……你……”
蕭勤鑫沉默一會兒,道:“勤鑫自問配不上……”
莫彩雯一聽頓怒:“我問的是你的心,不是你的出身!”
“……勤鑫自問配不上……”
“滾!”
莫彩雯渾身一顫氣勢吼了聲,卻眼眶一紅自個兒先跑掉了,直衝清風閣老王妃皇甫佟氏那兒。
“那蕭家大少爺似乎想叫住表小姐的,不過最終還是忍住了,而後就去了後院跟武王和武王妃告辭,跟着纔來了清風閣……”可那時候莫彩雯還哭得兇,老王妃邊讓陳媽媽傳了話,讓蕭勤鑫先回去了:“回去的時候還是有些不捨的模樣,但也沒說什麼的倒是走得挺乾脆。”
老王妃皇甫佟氏把莫彩雯哄回房睡下後,立即就有人在她耳邊報道。
“是嗎?”老王妃皇甫佟氏聽罷,也只是道了這麼一聲,也沒多問,神色淡淡瞧不出她在想什麼。
而,莫彩雯的終身大事,當姨娘老王妃皇甫佟氏自然不好插手,免得日後出了岔子莫家那姐妹推怪到她這裡來,就算兩人當真有心有情,也讓莫彩雯自己開口跟她父母說……
作壁上觀間,蔣家的人到了。
自家的女兒闖了那麼大的禍,還被人抓了個證據確鑿,又在天牢自盡了……蔣家人自是不會蠢到還出聲鬧,倒是急巴巴的圍着老王妃皇甫佟氏,求她能指點指點順便幫往廉親王府那邊說兩句好話,這事儘可能大化小小化了,莫在生非了。
蔣夕顏的父親是皇甫軍中將領,母親則是老王妃皇甫佟氏的堂姐妹,這臉面自然是要賣的,不然拖着對武王府也不好,可究竟怎麼個賣法,卻也得看蔣家的意思,而他們如此識得擡舉,自然就更好辦了。
老王妃皇甫佟氏暫時安頓了蔣家人,轉頭就把蕭如玥和皇甫煜召到跟前:“廉親王妃雖然也有那個意思,但畢竟她也只是個婦道人家,廉親王府說話的終究還是廉親王,有些話兒,還是得當面各自退步的說個清楚比較好……”看着皇甫煜,道:“你們跟我一塊兒去?還是我只帶如玥去?”
“抱病前往,不是更顯誠意?”皇甫煜淺笑:“作爲武王,有些責任我終究是推不了的。”
老王妃皇甫佟氏點點頭,道:“既然這樣,那你就親自投個帖子吧,約了明日後日都行,只要讓那廉親王覺得面上好看就成。”
皇甫煜點頭,蕭如玥始終抿脣不語,好像母子兩商量的事,壓根與她無關,可又靜靜聆聽沒漏一句的模樣,瞧在老王妃皇甫佟氏眼裡着實有些好笑,而小人兒既是她們武王府的王妃她的小三媳婦兒,卻也同時是蕭家的女兒,有些事情,還是早早通了氣兒比較好。
“彩雯丫頭對你那大堂哥有好感,你知道麼?”
蕭如玥倒也直接,點頭:“約莫知道一些。”
“你怎麼看?”
這話,倒是把蕭如玥給問住了,她實在沒想過她竟然連人家的姻緣都要管,尤其是那大堂哥蕭勤鑫的,另一方還是武王府的表小姐,當中牽扯越多就意味着越是麻煩,不過好在武王大人早早給她開好了路……
因而只是略微驚訝了瞬,便道:“兒媳沒有看法,一切聽從娘和王爺的意思。”
皇甫煜料到她會這麼說,倒是沒噴了茶,卻也笑得不行的肩頭直抖,而那老王妃皇甫佟氏似乎也漸習慣了蕭如玥的性子,倒是淡定了,還笑道:“既然如此,那就順其自然吧。”她之所以特地問一聲這小三媳婦兒,是因爲這孩子是蕭家當家的繼承人,指不準哪天就全接手蕭家的事了,而人到了一定地位,管的事多了要考慮的自然也就跟着多,早早通氣也免得到時候突然而手忙腳亂。
蕭如玥是聰明的,自然明白老王妃皇甫佟氏的用意,只是她神色依舊,不驕不躁不急不傲,反倒讓人瞧不出她到底是懂沒懂,只見她乖乖巧巧的應了諾。
事後,老王妃皇甫佟氏都忍不住嘖嘖道:“這小三媳婦兒到底怎麼這麼沉得住氣?”
十五六歲,正是花一般的年紀,該是對諸事充滿好奇的,尤其女子嫁了人,就跟轉了世界生活一樣,真正開始體驗這大千世界的人情世故,可那小人兒,卻跟早已看透看淡世事了一般,沒什麼事能入得她的眼,整一個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
陳媽媽忙着曉雨的婚事去了,身邊就彭媽媽留着,聽到這話也不禁呵呵直笑:“可不是嗎?這武王妃年紀雖小,卻着實是個老道的人精兒,似乎就沒什麼事難不住她似的。”
老王妃皇甫佟氏看了她一眼,沒再吭聲,反而暗暗嘆了聲。
這世上哪能天生就有如此精幹的人兒?倒道是吃一虧長一智,而那孩子,也不知道是短短十數年裡吃盡了多少苦頭多少虧,才錘鍊出了那份精鋼般的沉穩和剔透脫塵的睿智……
*分啊分啊*
“啊?”
皇甫煜的話,把蕭如玥嚇到了。
難得瞧見她臉上也會有這樣的表情,皇甫煜不禁笑了,把人帶進懷裡,又重複道:“我想領幾個孩子回來養着給娘作作伴,你覺得怎麼樣?”
回過神來,蕭如玥明白了他的意思,卻也着實沒什麼看法什麼想法,自然不知道說什麼好,可爲了表示她確實認真的想過了,還是沉默了一會兒,才道:“行。”
就這會兒,皇甫煜便取走了她發上玉簪散了她的發,輕揉着她的頭繼續又道:“太小的還得人侍候,指不定還麻煩事一堆,太大的那份養恩也淡了,指不定轉身就給人拐去當了槍使……領多大的孩子,得仔細想想。”
蕭如玥神色古怪的看着他,倒是真沒想到他連這種事都細心到這個程度,她還以爲……就撿幾個夠清白的孩子回來就行!
頓時,有點訕訕的。
皇甫煜一手托腮笑看着她,揉發的另一大手則輕巧一滑,長指便略顯輕佻的勾住她的潔白細滑的下顎,墨眸更笑意濃濃滿是揶揄:“也順道兒,讓你好好提前的練習練習,免得到時候自己真當了娘,手忙腳亂不知如何是好。”
蕭如玥一聽,頓羞,只是瞪他。
然,她還是小看了他的無恥無下限,她不搭腔,他兀自就能滔滔不絕沒完沒了:“誒,這樣看來還是領一兩個小些的吧,免得我威武的小王妃日後一緊張,一個力道拿捏不住,一不小心就把親娃娃給扔了個尋不着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