悴不及防的特種兵狠狠一肘子砸在錢成的臉上,頓時把他的眼角撕開一道血口。鮮血滑落,一片猙獰,可疼痛更激發了野性。
錢成嗷嗷叫着,不顧一切抱着特種兵,一張嘴瘋狂啃咬。這會兒他都失去了作爲一個人的形態,完完全全被隱藏在身體深處的獸性所控制。大腦裡只有一個念頭:幹掉這個傢伙!
特種兵揚手把錢成甩到一邊,一槍托把楊剛烈砸滾在一旁,用得到解放的右腿狠狠撞向鄧小滿。
“啪”的一聲,鄧小滿的嘴裡噴出一股鮮血仰躺在地上。可喉嚨裡卻發出極不安分的悶吼聲,不顧疼痛的跳起來。
三拳兩腳解圍的特種兵站起來,看到自己的兩條大腿上的血肉模糊,感受到肩膀傳來陣陣劇痛,一雙眸子裡頓時被殺氣充斥。
三個發瘋的傢伙根本就制不住一個特種兵,他們在特種兵的面前脆弱不堪。
“我要幹掉你!”錢成吼着,再次縱身撲向特種兵。
特種兵猛的回頭,眼神凜冽,直接起腿朝錢成的腹部踹去。
“嘭”的一聲悶響,靴底與身體重重撞擊在一起,錢成以比撲來更快的速度向後倒飛出去摔在地上。
而楊剛烈和鄧小滿又把特種兵的雙腳抱住,瘋狂的將特種兵掀倒在地上。
顏烽火說的是事實,這是最好的辦法,也是最沒有後遺症的辦法,儘管全部發泄完之後少不得得在醫院躺幾天。
貓頭鷹點點頭,衝自己的隊員揮揮手。
看到對方這幅模樣,顏烽火無奈了。他就想不通,爲啥這些特種兵都是一根筋動物呢?哎……
“啪!啪!啪!”
兩名特種兵立即走上前,一左一右抓住顏烽火的肩膀,要押着他朝前走。
拉動槍擊的聲音響起,兩支突擊步槍頂住顏烽火的腦袋。
後腦遭到重創,嚴重腦震盪是避免不了的了。
清脆的響聲傳來,三個倒黴孩子還沒跑到貓頭鷹跟前呢,就被幾個特種兵擊倒在地。
他還從來沒有碰到過這種情況,這三個人簡直就是瘋狗三條,打不死甩不開。
一直看着這一幕的顏烽火立即衝過來,他能從特種兵的眼睛裡感受到對方的心理變化。一開始是悴不及防,並不想下殺手,可現在卻是真真正正要殺人了。
“打!”“打!”
“滾蛋!”特種兵暴怒。
“這是怎麼回事?”隊長貓頭鷹看了眼地上昏迷的隊員,冷聲問道。
“實在不好意思,這三個傢伙現在瘋了。”顏烽火苦笑道:“腎上腺素分泌太大,身體無法負荷,所以變得跟……”
變通不是不會,而是在變通與命令相沖突的情況下,首要選擇是命令。還有一點,部隊不允許他們變通,如果國家的特種部隊在命令面前都採取變通方式的話,後果更加難以想象。
“媽的,知道老子是幹什麼的嗎?老子是十點鐘敢死隊的成員,不放開我,我就殺了你們!”
“很簡單,看他們的雙眼。”顏烽火指着錢成露出紅光的眼睛說道:“先前這三個小子靠着直升機撞擊紅方指揮部未果,然後又遭遇墜機。死亡的威脅刺激到他們的小腦,在時間短暫的連續死亡刺激下,導致他們的腎上腺素超過常人十倍的涌出。在這種情況下,過多的腎上腺素點燃了人體深處的野獸特徵,所以變得無比暴力。”
顏烽火跟一根筋的人很難交流,這些人已經達到冷血暴力機器的程度。
“……”
血腥味最大程度勾起骨子裡的暴力傾向,所以面對十來個特種兵都敢勇往直前跟他們決一死戰。
只是三個人就像不知道疼痛爲何物的怪物一般,根本就是不管不顧。他們伸出手把特種兵的防彈頭盔扯下來,卸掉特種兵的槍,掄起拳頭沒頭沒臉的砸下去。
“咔!咔!”
血狐大隊裡,經常有新隊員遇到這種情況,不過血狐新隊員遇到的情況跟這三個傢伙又有些不一樣,但本質上相同,都是因爲腎上腺素井噴分泌的原因導致的。
“不要跟我說那麼多沒用的,”貓頭鷹盯着顏烽火沉聲道:“我只遵守接到的命令。”
他已經從三個人的衣服以及外表痕跡判斷出就是墜機上的人,只是不知道他們怎麼跟自己的隊員動手,更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把自己的隊員擊昏。
這不是死板,而是命令,軍長親自口頭下達的命令。他所做的就是執行命令,在最短的時間內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鄧小滿罵了一聲,操起防彈頭盔朝特種兵的腦袋上砸去。
叫聲中,鄧小滿掄圓了胳膊,操着防彈頭盔又一次砸在特種兵的後腦上。
血狐大隊裡的一根筋比比皆是,比如才子、洛龜那些傢伙。一天到晚服從服從,除了命令之外的一切都跟他們無關,簡直就是一羣冷血殺手。
三個人同時暴吼,瞪着眼睛朝貓頭鷹衝過去。
“老子沒瘋,老子要幹倒你!”滿嘴鮮血的鄧小滿瞪着雙眼,眼睛裡透着癲狂的紅光。
已經不用再找了,聽到叫聲的特種兵已經趕過來,呈扇形把他們圍在中央。
“帶走!”貓頭鷹張嘴吐出兩個字,轉身大步朝前走去。
得到指示,特種兵們把三個傢伙翻過身按在地上,扯出他們的鞋帶綁住大母手指頭,而後又掏出繩索綁住他們腳腕扛在肩膀上準備帶走。
“我不需要你教我怎麼做。”貓頭鷹冷聲道:“你也一樣,跟我們走。”
“哈哈哈!幹倒了一個!幹倒了一個!”錢成興奮的大叫。
楊剛烈低吼一聲,鬆開特種兵的腳腕,跳起來撲倒在鄧小滿身上。被特種兵一腳踹飛的錢成也跑過來,撲在楊剛烈身上,形成疊羅漢的架勢。
“這是怎麼回事?”貓頭鷹衝顏烽火揚揚頭問道。
“我不是教你怎麼做,而是告訴你這件事最正確的處理方式。”顏烽火攤攤手道:“因爲這是最好的方法,難道你不知道嗎?”
“住手!”顏烽火大叫。
十幾斤重的頭盔與血肉構築的腦袋產生猛烈的物理撞擊,即便是一身本領的特種兵也不可能安然無恙。鮮血從特種兵的後腦流淌下來,他的眼睛裡充滿不甘與憤怒,但是在三個人的力量壓制下,根本就爬不起來。
用冷血殺手稱呼他們絲毫不爲過,他們是職業軍人,生命裡只有服從、服從、絕對服從。
鮮血迸濺,特種兵眼中的嗜血兇殘漸漸消失,不甘心的圓瞪雙目,雙腿一挺,歪頭昏迷過去。
如果說剛纔跟顏烽火蹲在樹上還處於清醒狀態的話,那麼現在的他們完全處於意識混沌之中。
“放開我!放開我!有種單挑啊!”
身爲隊長的貓頭鷹當然知道,但是他們的任務是立即、馬上完成搜救,在最短的時間內把這幾個兵帶回去。至於這種症狀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因爲沒有接到命令。
跑過來的顏烽火快速檢查特種兵的傷勢,確定沒有大礙之後,這才站起身愣愣的看着三個亢奮的傢伙:狠,夠狠!
“老大,趕緊再找一個幹倒,快,哈哈哈……”鄧小滿興奮揮舞手中的防彈頭盔。
“無知!”顏烽火狠狠抖動肩膀罵道:“我說你怎麼就一根筋呢,奶奶的,洛龜都比你們的腦子活。把他們放下,讓他們釋放出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叫罵聲不絕於耳,三個傢伙被踏在地上拼命掙扎,可惜特種兵根本不給他們起身的機會。
三個人從特種兵的身上爬起來,眼中的亢奮更加濃郁,紅光更加旺盛。
“打!”錢成瞪眼大吼一聲。
可事實就是如此,國家的暴力機構是軍隊,暴力機構中的暴力核心就是特種部隊。特種部隊需要執行各種各樣的任務,對於服從的要求比任何部隊都要高,都要嚴格。
漸漸的,特種兵的眼神變了,從不甘與憤怒變得嗜血兇殘。
被三個男人壓在身上,特種兵奮力掙扎,雙腿雙腳朝壓在身上的人發動猛烈攻擊。
他不顧一切的撲在特種兵身上,用力摟住對方的脖子。
“你們不能這樣做,”顏烽火制止道:“如果這樣把他們帶回去的話,暴力傾向會形成定格,從而影響他們的一生。最好的方法是讓他們進行消耗,將這份遭受刺激涌出來的暴虐發泄乾淨。”
“嘭!嘭!嘭!……”
“嘭!……”
“狗****,以多勝寡,你們敢單挑嗎?敢嗎?”
特種兵無法控制身體的平衡,趴倒在地上。但是爬倒的同時,反手一掌砍在鄧小滿的腦袋上,嘴裡發出呵斥聲:“住手,都瘋了嗎?”
當然了,也有那麼極少數的一些特種兵沒有那麼死板,比如顏烽火這種以自我思維爲主導的傢伙。通常這種傢伙最令人頭疼,通常這種傢伙擁有其它特種兵永遠也不具備的能力。
“我們打一場。”顏烽火伸手拍掉頂着自己的槍口,衝貓頭鷹輕鬆的說道:“你贏,聽你的;我贏,聽我的,怎樣?”
貓頭鷹不屑露出一個冷笑。
顏烽火聳聳肩膀:“我是血狐大隊走出來的。”
聽到這句話,貓頭鷹目光大盛,右手五根手指瘋狂的抖動,整個人充滿昂揚澎湃的戰鬥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