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是卑微的,不管是高高在上的掌權者還是辛勤工作僅僅可以裹腹的底層勞動者。在生與死的選擇下,他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生。選擇生,就是面對生命的卑微。
或許有不怕死的,或許有慷慨就義的,但那都是在一定條件下無奈的選擇。只要思維還在運轉,就會想活,脆弱的生命無時無刻不在卑微。
顏烽火怕死,但不在乎死。在他還有機會的情況下,會想盡一切辦法讓自己活着。他還有許多事沒有完成,還有許多心願沒有達成,起碼擺在眼前的就有一件不得不去完成的事:救出孔雀。
他能夠想到自己若是死了,這個女孩的下場將難以想象。他得活,活下來救出孔雀。
“我不需要你的幫助,相反,你得需要我的幫助。”沃夫笑笑。
這是一場哥薩克內部保守派與激進派的鬥爭,外人根本插不上手。如果說隨便來一個人都能對哥薩克的內部事插上手,那麼哥薩克實在是徒有其表。
“將軍,打暈他?”紅色傘兵隊長征求沃夫的意見。
“不,聽他能說些什麼。”沃夫的聲音露出很有興趣的味道。
這種興趣絕對不是對顏烽火能不能幫助他們感興趣,而是對這個人感興趣。他倒想看看這個能殺死血鯊巴克的傢伙,最終遭到猶太財團全球通緝的傢伙能說出什麼。當然了,不管說出什麼都是掙扎的表現,看到一個強者變成爲了生命乞求的場面也不錯。
“水!”顏烽火動動嘴脣。
“蕭何?”沃夫皺皺眉頭。
“不錯,的確是珠寶商爲了佔據更多鑽石原礦策劃的,但是最大的珠寶商是猶太財團的。整個策劃反感全部由華人智腦策劃而成,不然僅憑几個珠寶商外加一羣僱傭兵能夠完成政變?”顏烽火緊接着繼續道:“你知道有多少人窺測塞拉利昂的鑽石?你知道有多少國家都想硬生生插上一腳?但是後來呢?美國、英國、西班牙、挪威、俄羅斯、加拿大這些國家全部選擇撤出,這是爲什麼?因爲一旦他們涉足進來,可能國內就會引發最嚴重的經濟危機。誰能有這麼大的能力,中國嗎?別扯了,是猶太財團!是華人智腦!當然了,你可能會否認,可你用你的政治敏銳性好好想想所有政變的背後,真會那麼簡單?”
“呼……”顏烽火重重吐出一口氣,裂開嘴道:“沃夫將軍,你覺得蕭何這個人如何?”
顏烽火在心裡罵了一聲,真誠的盯着沃夫繼續忽悠……不,繼續爲其設身處地的說道:“俄羅斯當局希望哥薩克一直在其掌控之中,不希望看到哥薩克的分裂;蕭何、乃至猶太財團希望看到的是哥薩克的分裂,因爲這對他們更有利。因爲俄羅斯當局可以完成對哥薩克的控制,而猶太財團以及華人智腦無法完成對整個哥薩克的控制,況且他們不需要所有的哥薩克。將軍,恕我直言,您進行的軍變如果能夠得到蕭何的支持,勝算會非常大。當然了,您可以不把我說的話當真,我只是想活命罷了,因爲您軍變的成功與否直接關係到我的生死。”
顏烽火大笑,笑聲中充滿對沃夫表現出的無知嘲諷。彷彿沃夫真的什麼都不懂,整個就是一個傻子。
“咳咳咳咳……”遭到重擊,顏烽火連聲咳嗽,費力的擡起頭笑道:“****,有種你就一刀子幹掉我,可是你敢嗎?我是你們最大的籌碼,我比你都要清楚。****,二貨,有點腦子好不好,擺正自己的位置好不好?”
強大的力量貫穿腹部,而後由腹部爆發式的傳向身體各處,疼得顏烽火連叫疼的機會都沒有,躺在車廂上痙攣抽搐。
“放尊重點,否則我就割斷你的喉嚨。”紅色傘兵隊長髮出威脅聲。
紅色傘兵隊長狠狠給了顏烽火一拳,掏出軍刀架在他的脖頸上,滿臉都是殺氣。
“嘭!”紅色傘兵隊長一拳擊打在顏烽火的腹部。
“猶太財團的一條狗罷了。”沃夫不屑的搖搖頭。
“讓他安靜會。”沃夫擡起右手。
“薑還是老的辣,我喜歡跟老人家打交道,呵呵……”顏烽火藉助雙手與後背的力量讓自己靠在煙箱上,盯着沃夫繼續道:“這個世界存在兩個足有引發全球混亂的組織,一是猶太財團,二是華人智腦。也許說了你未必相信,但這是事實。蕭何代表的是華人智腦,表面上他爲猶太財團做事,可實際上他們是相互間的合作關係。猶太財團有錢,有資源,華人智腦擁有無窮無盡的智慧,能夠最大程度轉化資源,所以蕭何根本不是你眼裡看到的那樣。換句話說,他們是相互依靠各取所需,而且是相互獨立的。知道嗎?蕭何曾經策劃無數國家的政變:1997年塞拉利昂政變;剛果薩蘇-恩格索推翻總統利蘇巴政變;1999年穆色拉夫政變;巴基斯坦軍官穆色拉夫政變;2002年博齊澤中非政變……呵呵呵……”
但是……
誰把沃夫當成****,誰就是最大的****。
顏烽火的話相當犀利,逐漸變得清晰的眼神充滿了篤定的神色。他是在闡述一個事實,絕非瞎編亂造。這種眼神被沃夫看在眼裡,也不得不往更深的層次去想。
毫無疑問,沃夫所表現出來的絕對不是笨蛋。一個笨蛋不可能在戰場存活下來,一個笨蛋不會從混亂的螞蟻身上找到隱藏極深的目標,更不可能帶領紅色傘兵部隊進行軍變。
“嘭!”
****!
“狗?你竟然說蕭何是猶太財團的一條狗?哈哈哈哈……”
所有的政變都是真實的,可這些爭辯究竟是不是蕭何策劃的就不得而知了。反正顏烽火得把這些東西全部按在蕭何身上,他得把蕭何無限擴大化。成也蕭何敗蕭何,自己能否活下去最終還得依仗蕭何。
在沃夫的理念裡,蕭何算得上是很不受歡迎的人。他跟俄羅斯政府一樣,所想的只是怎麼利用哥薩克而已。可他又不敢太多得罪蕭何,這個人看上去不可怕,但是心機太重,並且擁有猶太財團作爲堅強的後盾。
這些全部都是顏烽火的忽悠,他知道個屁啊!什麼塞拉利昂政變,什麼剛果政變,他用的方法就是虛虛實實,絕絕對對的忽忽悠悠。這種忽悠對平民老百姓來說就是一個笑話,但是對一個進行政變手握實權的政變者來說反而顯得很真實。
沃夫的眉頭擰在一起,眼睛盯着紙箱在思索。似乎顏烽火的話真的觸動了他的某根神經,讓他不得不細細斟酌過濾其中的話。從小兵爬到將軍,僅僅依靠勇敢是不夠的,還需要莫大的智慧。
的確,顏烽火太能認識自己的價值了。他現在就是一個寶,方面人馬都在爭奪他。有的人想讓他死,有的人想讓他多活幾天再死,有的人還想讓他一直長命百歲。
紅色傘兵隊長掏出水壺,照着顏烽火的臉頰傾倒下去。
“讓他說下去。”沃夫用眼神制止紅色傘兵隊長,衝顏烽火露出一個笑容,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據我所知塞拉利昂政變是一羣珠寶商策劃完成的。”沃夫輕聲笑道:“那次政變我也在塞拉利昂。”
清水在他的臉上開花,顏烽火貪婪的伸出舌頭****,精神隨着清水的涼意爲之一震,再次清醒許多。只是眼睛看東西還很模糊,耳邊也不斷的傳來嗡鳴聲。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但這只是你的道理。”沃夫放下右手,捏着顏烽火的下巴冷聲道:“自由……自由的意思就是自由自在。不管是俄羅斯當局還是你所說的華人智腦,不過是一狼一虎。與虎爲謀?呵呵。二十天,你還能活二十天。”
俄羅斯是虎,蕭何是狼,前有虎後有狼,沃夫不會跟任何一方談論任何合作。他是從小兵爬上來的將軍,征戰無數,清楚的知道有些事只有流血才能解決。
合作?見鬼去吧,戰爭纔是最根本的途徑!
“****!!!”顏烽火忍着痙攣的劇痛,瞪大雙眼高聲吼道:“你這個無知的傢伙!你以爲猶太財團真的會給你五十萬億美金嗎?你知道五十萬億代表的是什麼嗎?是整個俄羅斯最少八年的國民生產總值!我的價值不在於值多少錢,而是在於用我來牽制猶太財團,並且達成一系列的合作,獲得其支持!這種牽制只有蕭何的華人智腦才能操作實施!我的人頭一天是一億美金,二十天以後是五十萬億美金,第二十一天是一百萬億美金。一百萬億!你覺得我真值那麼多錢?你真以爲猶太財團能付得起錢?當他們付不起錢的時候就會採取其它策略,那個時候我就變成燙手山芋了,因爲猶太財團丟不起那個人。到時候能夠接手我這個燙手山芋的只有蕭何,他們才能平等的談判,而你?一個小小的將軍罷了,當猶太財團付不起這筆錢的時候,你覺得你的處境會是怎樣?哈哈哈……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掩蓋自己鬧出來的笑話。所有人都想拿我的人頭獲取最大的利益,但你們卻不知道猶太財團絕對不允許這種情況的出現!如果你真想建立自由的哥薩克,就得跟蕭何合作,只有他,才能解決猶太財團失信丟臉之後的爛攤子!”
沃夫愣住了,眉頭皺的更緊。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真的忽略了這個問題:猶太財團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