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滑冰宮。
今天據說俄羅斯的總統也會來,而國際滑聯的主席欽寬塔先生當然也會來了,因爲比賽結束之後,他要頒獎。
另外來的大腕還有普魯申科、亞古丁等人,美國的萊薩切克也作爲嘉賓來到了現場,冰迷又看到了蘭比爾優美的笑容。
此時只有陳露一個人在解說席上,陳瑩要去參加新聞發佈會,這又是破天荒的,男單比賽前舉行新聞發佈會的,這是第一次了,因爲要求採訪的記者太多了,組委會只能是組織一場小型的新聞發佈會了。
參加新聞發佈會的男單選手只有三人——喬羽、羽生結弦、陳偉羣。
三人坐在臺上接受媒體的提問,發佈會的時間長度是15分鐘,逾期馬上結束,因爲後面還要比賽。
“你,那位女士。”現場美女新聞官指了指一位同樣是美女的記者。
“謝謝,我想向喬羽提問。”
喬羽聳聳肩,笑着說:“沒問題。”
“今天的自由滑還會出現4A這樣的動作嗎?”
這也是其他記者最關心的問題,因爲自由滑是8個跳躍,對於體能的消耗是短節目的好幾倍,喬羽是否能在自由滑也做出這樣逆天的動作成爲所有人關注的焦點。
喬羽努努嘴,笑道:“這個真的很難說吧,或許會吧。”
傻眼、安靜、愣了,總之記者們的情緒是詫異的,“這傢伙難道連自己做什麼動作都不能確定嗎?”
不過無人追問。
有一位記者問羽生結弦,“短節目10分的差距,你準備怎麼追回來?”
羽生還是保持日本人一貫的謙虛,“這個想追回來很難,但是我會加油的。”
新聞發佈會上,陳偉羣是最安靜的一個,因爲對他的關注也是最少的,或者說基本上是零。
競技體育就是這麼現實,所有人的關注點都在金牌選手身上,誰會去關注一個有可能爭奪銅牌的人身上?
但是陳瑩是個例外,因爲陳偉羣是代表中國參賽,所以她把自己提問的機會給了陳偉羣。
“陳偉羣,我想問你個問題。”
陳偉羣略顯羞澀點點頭。
“你的滑行是最棒的,用刃的藝術被你演繹到了極致,那是你的花滑哲學嗎?或者說你心中的花滑是怎麼樣的?”
陳偉羣笑了笑,“溫哥華週期之後,國際滑聯增加了四周跳的分值,老實說我不是太認同,不是說四周跳很難,而是我心中的花滑應該是像亞古丁一樣的。”
“但是比賽就是比賽,我尊重規則,所以沒什麼好說的,但我也有自己的堅持,藝術永遠比簡單的跳躍更重要。”
現場發出零零星星的掌聲,而喬羽和羽生結弦也爲陳偉羣鼓掌,或許就是因爲陳偉羣這樣的選手存在,花滑永遠不會變成冰上跳躍比賽。
15分鐘的新聞發佈會結束,選手來到準備區開始準備比賽,這也是索契週期男單最後的大戰。
*****
俄羅斯總統坐到了普魯申科的身邊,“葉甫根尼,腰傷怎麼樣了?”
“老傷了,好不了,但是也壞不到那去。”
“呵呵,國家英雄啊。”
“謝謝總統。”
總統指了指冰場,“你看好誰奪冠?”
“我還是比較看好喬羽吧,他現在確實有王者的氣概。”
“是嗎?”
總統顧左右而言他,“俄羅斯男單爲什麼在你之後就沒有厲害的選手了?”
普魯申科汗顏,這個課題是太大了,估計好幾天都說不完,但主要原因其實還是錢。
“主要還是錢!”
總統納悶道:“俄羅斯冰協缺錢嗎?”
“不,花滑是燒錢的運動。”普魯申科指了指陳偉羣,“他是在加拿大長大的,父母都是中產階級家庭的,但是也很難負擔孩子學習花滑。”
“那爲什麼中國花滑不錯?”
“因爲他們是國家出錢培養花滑運動員的。”
總統心裡咯噔一下,“原來是這樣,那我們也應該這樣!”
“如果是這樣當然很好,當然還有職業教練缺乏,我的教練米申以前是不收我們的錢的,但現在好的花滑教練在私人俱樂部的月薪能到達10萬盧布,所以冰協的一些教練也離開了。”
總統臉色有點不好看,“這樣說來問題還挺嚴重的,葉甫根尼你得去冰協工作,幫助俄羅斯花滑培養下一代。”
“哈哈,如果我能做的,那我一定會去做的。”
總統指了指喬羽,“以後我們也要有這樣的運動員。”
“10年後吧,我想我們一定會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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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瑩跑回瞭解說席,“搭檔,我來了。”
“趕緊開始了。”
“觀衆朋友大家好,現在我們是在索契的冰山滑冰宮爲大家帶來男子自由滑的比賽直播。”
“今天自由滑選手的出場順序是昨天成績的倒序,也就是說喬羽和羽生結弦都會在最後一組出場。”
“觀衆朋友們就熬夜一下吧,比賽應該會很精彩的。”
“另外我剛剛從新聞發佈會回來,我感覺喬羽的狀態是非常好,整個人顯得很放鬆。”
“這對於他來說確實是一個最好的機會,一個創造歷史的機會。”
選手結束簡單的熱身之後,五六個小孩子滑着冰進到冰場撿吉祥物,比賽馬上要開始了。
“很快第一組選手就要出場了,裡面有我們很熟悉的戈米沙,觀衆們期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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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待會你就在這看比賽吧。”李明珠給一個少年安排了一個在後場看比賽的地方。
而這個被叫做天天的年輕人就是後來的金博洋,天天是他的小名。
“李指導,我能見到喬羽嗎?”
“這個應該不可能了,不要打擾他了,等回國有機會再見吧,反正你們以後是隊友了。”
金博洋點點頭,顯得很聽話,花滑四年就是一個週期,李明珠必須不斷去發掘新的好苗子,而金博洋就是下一個潛力股。
年輕的金博洋看着那些比自己大的選手滑上奧運會的賽場,心裡癢癢的。
“我什麼時候才能去比冬奧會呢?”
他就像當年的喬羽一樣,在憧憬自己的冬奧冠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