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不知道過了多久,只知道那個酷愛用刑的人已經好久沒有出現了。聽獄卒說,九狼對亞圖拉帝國的攻勢並不順利,秦被抓獲後,由老皇帝代管帝國。而九狼威脅亞圖拉帝國如果不降,便會將亞圖拉帝國皇帝公開處決。面對一個將死之人, 九狼放棄了對我的折磨,在獄卒的照料下勉強可以走路,可以說話,還可以自己吃點東西。在行刑前一天獄卒問,有什麼要求可以?我說,請給我一盆清水吧,我一直都是個懶人,沒有自己洗過幾次衣服,快要離開這個世界了,死亡也是人生中重要的環節,理當沐浴更衣重而視之。獄卒問,你不怕死嗎?我問,因爲害怕可以不死嗎?可以逃避死亡嗎?既然無能爲力就慷慨面對吧。

行刑日,似乎每個地方都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要給死囚一頓好飯,其中當兵的在現代的話都會有一包好煙,而在古代好酒也是必不可少的。多數人在面對死亡的時候,恐懼和激動會讓情緒起伏不定所以難以吃的下去,許多時候往往是一口飯甚至有些死囚一口都不吃。但是這不包括秦,因爲要維護帝國的尊嚴,吃飽飯是必須的。(記得前伊拉克總統被美軍行刑的時候,依然以伊拉克總統的身份自居。)

今天是個大日子,據說九狼要在這個邊境小城對亞圖拉的皇帝斬首,看熱鬧的人羣早早就擠在刑場周圍議論紛紛。或許是想看看殺頭,也或許是想看看那個亞圖拉帝國皇帝長什麼樣子,總之熱鬧非凡,有本地百姓也有各路商賈或者專程從遠處趕來的其他城的老百姓等等吧。在衆說紛紜中,突聞有人喊到來了來了~!

自南向北的主道上,四名開道兵卒之後,便是亞圖拉帝國皇帝秦。只見他身負厚重的木質枷鎖,一身洗的一塵不染的囚衣,赤足走在冰冷的石板路上。

本是將死之人,當蓬頭散發衣冠不整纔對。而這位囚犯,將頭髮梳理的整整齊齊,囚衣洗的一塵不染,由於長期遭受折磨顯的清瘦,恍惚有種超凡脫俗仙風道骨的感覺。走的很慢,但是每一步都很穩健很灑脫,昂首挺胸面色蒼白中帶有一絲威嚴,目光所及之處百姓有種想要跪地膜拜的衝動,或許這就是王者威儀吧。似乎不是去趕赴刑場斬首,從容而淡定又帶幾分威儀更像是巡視天下的王者。只是這一身枷鎖加身卻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再細看,透過薄薄的囚衣可以看到被折磨的遍體鱗傷,囚衣無法遮蔽的小腿之上還可以看到深可見骨的傷口,由於走動而崩裂的傷口在緩緩流淌的血液,每走一步都留下一個鮮紅的腳印,但是他依然堅定而從容的走着,走的那麼穩健還帶着幾分灑脫,許多圍觀百姓眼睛都被淚水打溼,這是曾經經受過怎樣的折磨纔會如此憔悴纔會有如此猙獰的傷口,又是何等堅定的意志財能走的如此穩健灑脫, 不少百姓都紛紛跪地膜拜失聲痛哭,或許他們也不明白究竟爲何要膜拜爲何要痛哭流涕。

刑臺之上,劊子手將刀擦的鋥光瓦亮靜候多時,監斬官問到“有沒有什麼話要說,可以代你傳話與家人朋友。”我靜靜站在刑臺之上俯視臺下百姓,感觸良多,突然想起某位名將在絕境中的一首悲壯詩篇,深吸一口氣朗聲道:

斷頭今日意如何,創業艱難百戰多。

此去泉臺招舊部,旌旗十萬斬閻羅。

南國烽煙正十年,此頭須向國門懸。

後死諸君多努力,捷報飛來當紙錢。

何等的豪邁,何等的灑脫,何等震撼人心,他們又如何聽過此等豪壯詩詞呆立當場,我哈哈大笑道:“該動手了,別耽誤了我的好時辰。”

此時突然遠處兩枚弩箭飆射而來,正中劊子手,一聲長嘯猶如煉獄悲鳴驟然響起,人羣中突然出現許多頭戴惡鬼面具赤膊鮮紅短褲手持兵器之人亡命衝擊刑場,而刑場似乎對此早有準備幾個呼吸之間周圍出現無數軍士將刑場團團包圍,而此時突然一人凌空飛馳而來,直落刑場之中,手起刀落寶刀摧枯拉朽斬斷枷鎖,單手一提將囚犯扛起來跑到牆角踩着牆蹬蹬幾步便上登上牆壁,而刑場之上頭戴惡鬼面罩赤膊鮮紅短褲者手持重兵亡命搏殺往往一人被幾十人甚至上百人所圍而毫無懼色,身邊倒下一片九狼軍士,完全是以攻對攻以命換命,素來以彪悍著稱的九狼軍士受傷之後離開後退逃離,而惡鬼面罩者往往越殺越兇,完全殺紅了眼,完全不顧傷痛猛衝猛打猶如食人惡鬼,本來九狼軍士數量要多上百倍,但是局面上看,更像是惡鬼面罩在壓着九狼軍士在打,打的九狼軍士哭爹喊娘。一位惡鬼面罩搏鬥中被九狼軍士砍掉雙臂,**名九狼軍士一擁而上欲將其按倒在地,這位惡鬼面罩衝着其中一名九狼軍士脖子狠狠一口咬下去面罩被按倒了,但是那位被咬着脖子的九狼軍士也跟着跌倒,疼痛使這位九狼軍士發出殺豬般的嚎叫,無數利刃加身,但是這位惡鬼面罩的死士到最後都沒有鬆口,這位九狼軍士不知道究竟是被惡鬼面罩的死士咬死了還是被惡鬼面罩死士視死如歸的氣勢給嚇死了,總之死不瞑目。不到半柱香時間,數量佔據絕對優勢的九狼軍士哭爹喊娘狼狽逃竄,往往數百逃竄的九狼軍士身後往往只有一名惡鬼面罩死士在拼命追趕一副不死不休的局面。本來九狼軍官還打算以弓弩射殺惡鬼面罩死士,但是惡鬼面罩死士不抱團不結陣往往一個人衝進幾十甚至數百人的九狼軍士之中,弓弩毫無用武之地。再看刑場附近,倒下的惡鬼面罩死士沒有一具屍體是完整的,一息尚存戰鬥不息或許是他們最好的寫照。惡鬼面罩死士唯一的使命或許就是爲了送死而來,只是他們要在死亡之前食夠足夠的人命。他們本來赤膊的上身各個鮮血淋漓,誰也說不清楚究竟是自己的血還是戰友的血又或者是敵人的血液。精悍的武藝,視死如歸的氣魄不死不休的狠辣,甲冑對於他們毫無意義,敵人比我先倒下這就夠了。不到半個時辰,這座邊境小城的九狼軍士便全部瓦解,運氣好的全部逃命而去,運氣不好的早已經屍橫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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