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援朝就是那種無法無天的人,越逼他,越反彈;越逼他,越能讓他兇性大發。換句話說,蕭援朝是那種絕對永不妥協的人。
他的不妥協在戰場,跟正常生活完全兩碼事。生活上,他妥協了,面對都寶寶的母親林嵐的時候妥協了。戰場上,不管遭遇多麼強悍的敵人,都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妥協與退讓。
要麼他殺了你,要麼你殺了他,沒有第三條可以選擇。
不殺平民是職業道德,可當蕭援朝兇性發作的時候,他完全可以把職業道德扔到一邊,甚至還能狠狠的踏上兩腳。
這就是蕭援朝,一個小時候膽小如鼠,經歷波瀾曲折,偏激無比,一燃即爆的職業軍人。
端着巴雷特M82A1,蕭援朝眯起雙眼速瞄向側面一幢破損大樓的十二層樓頂,扣動扳機。
“砰!”
彈頭呼嘯,穿透樓頂伸出來的水泥石,撕裂隱藏在那裡的一名武裝分子的身體。
狙殺一人之後,蕭援朝又轉向另一個方位,再次端着狙擊步槍實施狙殺。
“砰!”
堅硬的牆壁遭到巴雷特狙擊步槍的暴力擊打,轟然炸開一個窟窿。而躲藏在牆後的武裝分子被炸的血肉模糊,在慘嚎中死去。
這些都是狙擊手,藏匿在各自的狙擊點準備隨時對蕭援朝實施狙殺。可惜他們的狙擊點在蕭援朝眼裡完全都是透明的,不存在任何隱秘。
即便他們暫時沒有露頭,可身體處於哪個位置依舊被蕭援朝判定的一清二楚。沒有誰比他更熟悉狙擊點的選擇和藏身之所了,因爲沒有人具備他被壓抑出來的捉迷藏天賦。
不到一分鐘,所有的狙擊手被清除的一乾二淨,來自暗處的最大威脅消失了。這就好比美伊戰爭開始爆發的時候,美英聯軍首先清理掉伊拉克的空中力量,爲接下來的戰鬥鋪平道路一個道理。
武裝分子佈置的狙擊手全軍覆沒,甚至有的連頭都沒露,就遭到穿牆狙殺。
遠處一座未經過損壞的鐘樓最頂端,一名美軍士兵拿着望遠鏡觀察這裡的情況,不停的把情報朝上進行彙報。
鐘樓下,則是美軍的防爆車隊。他們小心翼翼的避開街道武裝分子最爲密集的區域,全程戒備。
他們看到了這裡的戰鬥,但是採取不加任何干涉的態度,只是進行觀察。
在巴士拉,美軍所能控制的區域也是有限的,尤其在沒有空中支援的情況下。可以這樣說,當地的武裝組織跟美軍進行的就是一場拉鋸戰。
一塊地域,可能今天還在美軍手裡,明天就要被武裝組織奪去。比如這個鐘樓,基本上是全城瞭望的最高點,能夠起到通覽的作用。這種可以通覽整個城市的制高點一直是美軍與武裝分子爭奪的核心所在,對於這裡,美軍的控制也相當嚴密。
而在101駐地的直升機全部遭到摧毀以後,武裝分子並沒有展開爭奪戰,而是在別的地方打響了另一場戰鬥。戰鬥的對象不是美英聯軍,只是一個人。
“精英狙擊手。”美軍士兵一邊觀察一邊彙報道:“具有強悍的狙擊點定位能力,依靠大口徑反器材狙擊步槍實施反狙殺。”
精英狙擊手在狙擊手的世界裡已屬不易,屬於狙擊手中的好手。通常情況下,狙擊手作爲一個特殊中特殊的兵種,被分爲好幾個層次:普通狙擊手、精英狙擊手、大師狙擊手、完美狙擊手。
而這些層次都是以精度和打擊距離劃分的:普通狙擊手具備遠程狙擊能力;精英狙擊手具備超遠超狙擊能力;大師級狙擊手具備精密狙擊能力;完美級狙擊手則是一種傳說。
“收到,扼守鐘樓,暫時這與我們無關。”
“明白!”
美軍選擇扼守,並不打算出擊。如果說在城外的時候,這個人可以在擊潰數百武裝分子,那麼在城內絕對不行。
道理很簡單,城外地形空曠,城內地形複雜。到處都是掩體,到處都是障礙,可視性極低,典型的巷戰地形。
在不知道哪裡就會出現冷槍的巷戰地形,即便一支強悍的部隊也不敢輕而易舉的進入。到處都是門窗,到處都是可以依仗的建築物,一個人抱着一挺機槍,只需要一輪掃射,就能覆滅一支小隊。
這裡是戰爭區域,不折不扣的戰爭區域。
完成對武裝分子狙殺的蕭援朝靠在房門上,巧妙的把自己隱藏在死角部隊,左手夾着雪茄,衝外面大聲叫道:“我給你們一個機會,活下去的機會。退後,給我讓出一條道路,否則我會血洗巴士拉。”
這是威脅,囂張跋扈的威脅,可這個威脅實在是……
當你擁有一支武裝力量,並且這支武裝力量可以完成對一條街區控制的時候,你會對一個單兵作戰的人妥協?你會在衆多武力下對一個人妥協?
不會,絕對不會,哪怕這是一個惡魔,也不足以對抗如此衆多的武裝力量。
“前進!前進!前進!”
“吼!吼!吼!……”
前進聲依舊在進行,並且伴隨着雄渾的吼聲。街道東西兩側,最少有兩百人的隊伍在前進,朝着蕭援朝的位置進行壓迫。
蕭援朝的目光落在房間的桌子上,那裡放着幾瓶紅酒。
“最後一次警告。”蕭援朝朝外吆喝了一句,朝桌邊走去,拿起這瓶紅酒。
“波!”
酒塞被蕭援朝拔出,一股紅酒特有的香味飄散在空氣中,傳到他的鼻孔裡。
很香,很醇,絕對比白酒更好聞。
拿起酒瓶,蕭援朝仰頭灌下去,然後張嘴噴出去。
“噗!”
紅酒跟白酒完全是不同的兩種味道,喝慣白酒的絕對不喜歡紅酒的味道;喝慣紅酒的,絕對無法容忍白酒的辛辣。
可這也是酒啊,蕭援朝需要酒。
忍着不同於白酒的味道,蕭援朝像是喝涼水一樣,把整整一瓶紅酒喝的乾乾淨淨。喝完之後,他咂咂嘴,繼續打開第二瓶,又是一飲而盡。
第二瓶喝完,他舔舔舌頭,繼續打開第三瓶,仰頭灌下去一半,然後……
“吼!!!”
暴吼聲從蕭援朝的口中發出,他的雙目赤紅赤紅,紅的有點呈現出暗黑的色澤。
“呼哧……呼哧……”
蕭援朝喘着粗氣,看看手裡的半瓶紅酒,甩手扔了出去。
所有人都知道紅酒和白酒的區別,喝一斤白酒跟喝一斤紅酒完全是兩碼事。白酒是瞬間烈焰,紅酒是離離原上火,越燒越兇,越燒越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