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達布城,街道上所有的人都消失的無影無蹤,根本都不敢露出頭。警察局遭到襲擊,摩爾警長受到重創,讓整個達達布陷入恐慌之中。
對城裡的人來說,摩爾警長就是不可忤逆的神,就是那種部落裡說一不二,擁有絕對權力的酋長。他就是王者,達達布不折不扣的王者。
“砰!”
摩爾的房間裡傳來清脆的槍聲,一個黑人醫生被這個土皇帝一槍打爆腦袋。
“沒用的廢物,給我滾!想疼死我嗎?媽的,給我找醫生,找最好的醫生!”
躺在牀上的摩爾整個臉在痛苦之下呈現出扭曲,他咬着牙齒,痛苦的把手槍重重扔在牀上,不停的咆哮。
屋裡的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唯恐摩爾一個不高興開槍把他們射殺。
“屍體擡出去喂狗!”摩爾猙獰着臉頰吼道:“給我把教父三個人找出來,我要活的!所有人都去,全部都去!”
“是!”
兩名警察抓着屍體的雙腳拖出去,拉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警長!警長!”一名警察匆匆跑進來,大聲道:“找到三個人了,他們回來了,剛剛進城!”
“呼”的一聲,摩爾猛地坐起來,強忍着肩膀骨碎的劇痛,咬牙吼道:“擡我去!”
此時的摩爾就跟一個瘋子似的,土皇帝做了那麼多年什麼沒有經歷過?可偏偏這次吃了一個大虧,如果不能用更狠毒的手段讓那三個雜碎嚐到苦頭,他絕對不肯善罷甘休!
幾乎是瞬間,無數警察充斥了整個街道,更有無數武裝人員隱藏在房子的每一個角落,端着槍鎖定住蕭援朝四人。
警察抱着AK、武裝人員也抱着AK,而這些武裝人員就是摩爾的私人武裝。倘若沒有自己的武裝力量,他也不可能坐在警長的寶座上。
七八個強壯的黑人把摩爾擡了出去,放在一輛吉普車上,順着街道朝前駛去。
看到蕭援朝三人之後,摩爾一邊忍着劇痛,一邊咆哮:“雜碎們,你們還敢回來,我要把你們身上的皮肉一寸一寸的剝下來!”
吉普車穩穩的停下,停在三個人身前五十米的距離。
車子挺穩之後,立即由兩個黑人把摩爾擡起來,然後另外兩個黑人跪坐在敞篷車廂裡彎下腰當椅子,另一黑人則站站在後面當靠背。
摩爾坐在人組成的椅子上,身體立即拔高了,形成高高在上的姿態。可惜的是他的右邊肩膀滿是鮮血,左臂又被固定在身體一側,臉頰更是痛苦的變形,把他本來該擁有的高高在上變成了滑稽。
進城之前,三人就選擇了步行。至於李玲瓏……連蕭援朝都不知道下車後這個女人鑽到哪裡去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李玲瓏就在他們左右,將會對摩爾起到絕對致命的威脅。
“摩爾警長,幹嘛如此衝動?其實你應該感到幸運纔對,因爲我沒有殺你。”馬庫斯朝前跨出一步,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摩爾道:“你得明白一點,我若殺你,即便在這種情況也能完成對你的擊殺。”
“呸!”摩爾狠狠吐了一口吐沫,咬着牙吼道:“都給我出來!”
吼聲還沒落地,一個個武裝分子出現在周圍的建築物上。有的扛着火箭筒蹲在平方樓頂,有的依仗窗戶端着步槍,更多的還是佔領樓頂制高點抱着槍的。
密密麻麻,一眼望去,最少有三四百人之多。這些全部是摩爾的武裝,有火箭筒,有機槍,有步槍,還有衝鋒槍。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沒槍的武裝分子高高舉着燃燒瓶,就等着摩爾發出號令。
“摩爾萬歲!摩爾萬歲!摩爾萬歲!……”
此起彼伏的噪雜喊聲從武裝分子口中發出,他們用這種吼,爲摩爾增加氣勢。
氣勢根本不需要吼,這麼多的武裝分子氣勢已經足夠了,就算幹掉美軍的一個裝甲車小隊也綽綽有餘——這根本就是對付軍隊的架勢。
受到重創的摩爾把所有的本錢都拿了出來,毫無保留。
武裝分子的吼聲慢慢停歇下來,摩爾強忍着身上的劇痛,咬着牙齒狠聲道:“教父,你不遵守規矩,就要受到……”
“嗖!”
“嗤1”
一支鋒利的弩箭憑空而出,狠狠穿透吉普車司機的腦袋。穿透之後,弩箭餘力未消,刺進副駕駛的車座上,沒入半根。
瞬間,摩爾忘記了疼痛,臉頰也不扭曲了,眼睛裡充滿了恐懼。
李玲瓏已經就位,沒有人知道她藏在哪裡,甚至連最精通捉迷藏的蕭援朝也不知道具體位置。
來的路上,蕭援朝很清楚的告訴李玲瓏:不要把他們當人,你只需要把他們當成一頭頭野獸就可以了;不要把房子當房子,就把它們當成形狀奇怪的大樹。
似乎是一言點撥開了李玲瓏,她做的很出色,隱藏的地點連蕭援朝都看不透。當蕭援朝都看不透的時候,世界上就沒有幾個人還能看透。
“如果你真想死的話,我們會滿足你。”馬庫斯旁若無人的朝前走着。
赤手空拳,大大方方,無所畏懼。
“你們……”
“放心,你找不到的,而且我可以保證下一次攻擊就是你的腦袋。”馬庫斯抱着膀子,衝摩爾揚揚頭道:“摩爾警長,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綽號,南非厄運?”
聽到這個綽號,摩爾臉色大變,肩膀又開始疼了起來,鑽心的疼。
“知不知道黑紅妖?”馬庫斯繼續問道。
摩爾已經不是肩膀在疼了,而是整個身體都在疼,疼的顫抖,疼的忍不住的四處張望,恐懼無比。
他的確在恐懼,因爲這兩個綽號代表的含義,那是死亡和毀滅,並且是徹徹底底的死亡與毀滅!
“那麼你知道殘暴嗎?”馬庫斯又問。
“突!突!突!……”
摩爾臉上的肌肉發出劇烈的跳動,他甚至都能清晰的聽到肌肉跳動的聲音。
“殘暴的名字叫馬庫斯,許多人稱呼他爲殘暴馬庫斯。現在,此時此刻,殘暴站在你的面前……”
馬庫斯非常隨意的拍拍衣服,雙眼像是有些受不了陽光似的輕輕眯起。
“你、你、你……”摩爾發出艱難的聲音。
土皇帝摩爾並非什麼都不懂,最起碼他還知道南非厄運,知道黑紅妖,更知道殘暴。
“索馬里青年黨給你多少錢?”馬庫斯問道。
“十、十萬!”
“美金?”
“是的!”
得到摩爾的肯定,馬庫斯與蕭援朝還有小石榴對視一眼,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窮鬼,哈哈哈哈……”
“沒錯,十萬?十萬?哈哈哈……”
“……”
笑聲中,摩爾忽然有種自尊心受到強烈侮辱的感覺。彷彿他就是個沒見過錢的大土鱉,毫無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