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在那裡的士兵們很清楚,這不是戰爭,如果是戰爭的話,雙方應該用槍炮來說話,而不是用手中的棍棒。
眼前的傢伙一看就是個嗜血兇殘的角,真要發狠,怕是真能操着鐵矛在他們身上捅幾個窟窿眼。
“讓開!”一個兇狠的聲音響起。
聲音很熟悉,對於蕭援朝來說,因爲那是他老丈人的聲音。
身穿常服,肩膀上掛着兩顆金星的都振華順着士兵讓出的道路,大步走到蕭援朝面前。
他的右臂袖子高高挽起,提着一把橡膠棍。
“有本事在老子身上戳個窟窿!”都振華一把抓住蕭援朝手中的鐵矛往自己胸口上送,瞪着雙眼。
蕭援朝是狠,惹毛了他絕對敢操着鐵矛在人身上戳幾個窟窿眼,可打死他也不敢在自己老丈人身上戳窟窿眼。
“爸,您這是弄哪一齣啊,這麼大的陣勢……有點太胡鬧了吧……”
蕭援朝一臉的無奈,指着自己老丈人的胡鬧。
這不是胡鬧是什麼?直接調集部隊打他們赤色兇兵!
“拉練!”
都振華一把拽過鐵矛,操起手中的橡膠棍照着蕭援朝的身上抽去。
“嘭!”
悶響聲傳出,蕭援朝被都振華一棍子抽倒在地。
“打!”都振華丟下一個字,操着橡膠棍轉向沒人能近身的孫虎雄。
走到孫虎雄面前,都振華二話不說,一棍子把孫虎雄掄倒在地。
緊接着,他又朝邢崢嶸走去,同樣一棍子掄倒對方。
誰敢反抗?特甲類部隊總參謀長赤膊上陣,誰敢跟他動手?
幾個最難纏的被撂倒在地,赤色兇兵全軍覆沒。沒有一個倖免的,不管男的還是女的,甚至調研組的四名軍官也被不由分說的打的遍體鱗傷。
人海戰術下,不管你多強,終究要被淹沒。
一邊倒的毆打很快結束,整個赤色兇兵上下,沒有任何一人逃過,全都被打的跟豬頭一樣。男的打,女的也打,沒有任何憐香惜玉。
一百多人被扔在訓練場中央,周圍滿是虎視眈眈的各路士兵。
“嗚嗚嗚……嗚嗚嗚……我的胸被打壞了……嗚嗚嗚……”鼻青臉腫的侯曉蘭捂着胸坐在那裡哭。
鼻血直流的叮咚找出一塊牛肉乾,塞進侯曉蘭的嘴巴里,讓她別哭。
滿身都是各種擦傷的邢崢嶸筆挺的站在都振華的前面,而蕭援朝則滿嘴都是鮮血的坐在地上,靠在孫虎雄身上——如果他不靠着孫虎雄,連坐着的力量都沒有。
身體糟糕透頂,幾乎崩潰,而打在身上的橡膠棒帶給的全部都是內傷,不是蕭援朝的身體所能承受的。他是被打的最輕的,因爲他在吐血。
那些士兵看到蕭援朝吐血,立即停止毆打的動作,唯恐真的鬧出人命。
“給你們半個小時的時間解決內部問題。”都振華盯着眼前的兩個人,揹着雙手道:“如果半個小時之內解決不了內部問題,我會讓你們用二十分鐘解決內部問題。我從來不相信每人能管得住你們,最起碼我能管得住。”
誰都想不到都振華用這種方式解決問題,把周邊的部隊弄出來緊急拉練,採取最暴力的方式讓赤色兇兵部隊屈服。
因爲都振華根本不會做思想政治工作,他能夠到達現在這個程度,幾乎完全靠自己的能力爬上來的。當一支規格最高的部隊內部發生糾紛的時候,鬧得幾乎要分家,需要政治思想工作嗎?
或許需要,但那種工作絕對不是現在展開的。
都振華是打過硬仗的,太清楚不同的部隊應該用怎樣不同的方法了。出現這種事,他選擇最爲簡單粗暴的方法,而這種方法絕對是最奏效的。
“首長,是我的問題。”站在都振華面前的邢崢嶸開口說道:“我一直記恨蕭援朝,一直想把他踩在腳下。”
“繼續說。”都振華點上一根香菸。
“我想把蕭援朝從他一手建立的赤色兇兵部隊驅趕出去,讓他受辱。但是我沒想到事情會鬧到現在這種情況,所以問題的根源在我這裡。”邢崢嶸抿了抿嘴脣繼續道:“我的方式錯了,我承認。”
面對都振華,邢崢嶸知道任何隱瞞都是不可取的,乾脆把最真實的一面說出來。
“不,你的方式沒錯,只是你沒想到蕭援朝不是任你宰割的。”都振華夾着香菸,輕輕吐出一口煙霧道:“生存考驗無處不在,你們之間的問題與矛盾,也是生存的一種方式。現在不說誰對誰錯,說說你的打算。”
“維持原樣。”邢崢嶸說道:“蕭援朝繼續當他的大隊長,我繼續當我的副隊長,保持赤色兇兵部隊的原本面貌。”
邢崢嶸做出退步,或者說這不算是退步,只能說是最好的解決方法了。
“你呢?”都振華盯着蕭援朝。
“維持原樣。”蕭援朝點點頭。
“叮咚,你的意見呢?”都振華又問向叮咚。
“維持原樣。”叮咚也保持這種意見。
都振華笑了,扔掉菸頭走上前拍拍邢崢嶸的肩膀,又俯下身整了下蕭援朝的衣服,最後到叮咚面前誰拍拍對方的腦袋,重新走回來。
“看,問題解決了,就是這麼容易就解決了。你們鬧了這麼老半天,到最後還是維持原樣,是不是跟拖了褲子放屁沒有任何差別。”都振華笑了笑,臉色猛地驟變,張口發出怒罵聲:“狗日的王八犢子們,是不是看我們成天沒事幹,給我們找點事磨磨皮?打!給我打!”
話音剛落,周圍的士兵再次一擁而上,操着手中的棍棒圍着上百赤色兇兵成員進行新一輪的毆打。
“啪!啪!啪!……”
棍棒抽打在身上的聲音響起,伴隨着侯曉蘭的哭聲和慘叫聲。
打了足足十分鐘,都振華才揮手叫停,指着蕭援朝三人道:“我在辦公室等你們。”
說完之後,都振華朝基地大隊長辦公室走去。
蕭援朝在孫虎雄的攙扶下站起來,滿臉都是苦笑。
“你岳父怎麼跟黑社會一樣?”邢崢嶸盯着蕭援朝。
“哦,在家裡受氣沒地方發。”蕭援朝回答道。
“嗯。”邢崢嶸點點頭,衝蕭援朝道:“算了,這件事到此爲止吧,你可以按照你的想法對部隊進行整改,我沒有意見,畢竟我們這支部隊不能散。”
“呵呵……”蕭援朝擦擦嘴角的鮮血笑道:“你將升任赤色兇兵部隊大隊長,怎麼整改那是你的問題。不過我得提醒你一點,你可以針對我,但是不要讓部隊出現任何問題,尤其是團結。否則我保證下次會讓你摔的更慘,比這次慘十倍、百倍!”
“下次?”邢崢嶸盯着蕭援朝微笑道:“下次我會換一種方式,讓你跪在我腳下哭,我保證!”
這一瞬間,兩個人的眼睛裡同時冒出兇光,彼此對視,彼此威脅,擦出劇烈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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