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順着那名戰士手指的方向望去,原來空中翱翔着一隻雄鷹,它們的雙翅一動不動,卻能長時間地懸浮在空中,就像風箏一樣,大家在稱讚它們高超的飛翔技能的同時,恨不能也『插』上一雙翅膀到天空傲遊一番,哪怕是下車伸一下腿也行。孫家樹觸景生情,不由得朗誦起綠葉寫的那首詩來。
你是一隻雄鷹
你是一隻雄鷹
???一隻羽『毛』未豐的雄鷹
既然放飛了理想
??就一定要把翅膀練硬
你是一隻雄鷹
一隻勇往直前的雄鷹
既然選擇了藍天
??就不能拒絕暴雨狂風
搏擊長空
是雄鷹的本能
好男兒志比天高 ??獻身國防 ??紮根軍營。
雷雨閃電中練本領
?保家衛國立新功
孫家樹話音一落,整個車廂裡的人都鼓起掌來。
小廣東笑着說:“孫家樹,出口成章啊,想不到你還挺酸的?”
張二順羨慕地說:“班長,寫得真好,教教我吧。”
“當然可以了,這可是你綠葉姐姐寫的。”
“真的,那我一定要背會它。”張二順高興地說。
車隊沿着西北方向急駛着,絲毫沒有要停下的跡象,平坦的柏油路已經變成了石子路,汽車劇烈地顛簸着,車後揚起一團暴土,兩邊的草原已經變成了枯黃『色』,塵土順着篷布的縫隙直往車廂裡灌,車廂後部早已經沒有了吸引力,大家都搶着往前擠,身上已明顯多了一層土,一咬牙能聽到咯吱咯吱的聲音。
幾天來,除了坐車還是坐車,能下車活動一下腿肚子已是奢望,戰士們一個個昏昏沉沉的,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何時才能到頭。
孫家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皮,他輕輕地移開小廣東壓在自己身上的一條腿,長長地伸了一個懶腰後,才覺得後背、屁股、四肢都在作疼,全身已疲憊無力。他掀開車篷向外看,車隊正行駛在無邊的草地上,車輪軋過稀疏的小草,已明顯看出兩道車轍。向兩邊看,是一眼望不到邊的草地,在這茫茫的大草原駕車而行,駕駛員可以隨心所欲,就是撒開雙手也不必擔心車會開進溝裡。前幾天傳了一個笑話,一名司機憋不住了想拉屎,於是就打開車門,撒開了兩手蹲着大便起來,等大便完後,車子已經偏離了車隊。
每個人肚子已開始鬧罷工了,孫家樹覺得前心已貼在了後心,儘管覺得非常餓卻什麼也不想吃。
晚飯還是壓縮乾糧,火腿腸已被取消了。戰士們對壓縮乾糧的感覺由稀罕到喜歡,由喜歡到厭惡,甚至憎恨起來,現在覺得還是軟軟的饃頭好吃。
天黑下來,前方傳來命令:進入警戒區,車輛關閉大燈全速行駛,務必在明天早上8點之前抵達部隊集結地,這是摩托化部隊的又一個考覈科目——無燈夜駛。車隊藉着月亮微弱的光茫像一條響尾蛇一樣在茫茫的大草原上穿行着,車上的官兵都加強了警戒。因爲進入了警戒區隨時都會出現敵情。
車隊忽然停了下來,前方傳來命令:原地待命。原來,道路的橋樑被藍軍炸燬,舟橋連正在緊張的施工。同時通報了一個情況,一個小分隊誤入藍軍雷區,已全軍“覆沒”。聽起來還挺嚇人的,藍軍爲某集團軍的三個機械化步兵師,負責對紅軍進行圍追堵截,大家都是一家人,未免也太不給面子了。
車隊又開始前進了,車輛放着平坦的草地不走,全部從舟橋部隊架設的鋼架橋通過,所謂的橋樑被炸只是一種假想。鋼架橋的寬度剛好卡住車輪子,車子稍不留神就會掉下鋼架橋,所以,過橋的時候,司機都是全神貫注的,有一點閃失就會掉下橋去,一輛輛軍車慢慢地通過了鋼架橋。
天矇矇亮,車隊進入一片戈壁灘,部隊提前抵達了集結地,車沒停穩,官兵們便迫不急待地跳下車,這時候沒有什麼能比舒展一下四肢更好的享受了,腳下是夾雜着碎石塊的土地,稀疏地長着一些小草,站了一會兒便覺得渾身發冷,不得不裹上大衣,這是什麼鬼地方,剛剛進入十月就這麼冷。
還沒來得及休息,命令又傳了下來:馬上挖地下掩體,隱蔽部隊。於是,官兵們迅速拿起戰備鍬挖起來。頓時,戈壁灘上塵土飛揚。沒多久,一個深兩米、寬四米、長十多米的大坑便挖成了,汽車順着斜坡轟轟地開了進去。然後在上面拉上僞裝網,幾經修飾,掩體看起來像一個土包。然後開始挖個人掩體,一般也就是是兩米長,半米寬的地坑,也可以幾個人合夥挖得寬一些,戰士們揮動着戰備鍬像田鼠打洞一樣,夾雜着石塊的乾土慢慢在坑邊堆起來,洞挖得越深就越暖和。聽說,這裡夜間的氣溫會降到零度以下,大多數人聽了都不相信。現在還是初秋,哪會有這麼冷?儘管聽起來有點危人聳聽,還是提防一點好,洞挖好後,把雨衣墊在坑底,洞口僞裝上小草,一個溫暖的小窩便建成了,打開揹包躺下來,嘿!比起坐車的滋味,那才真叫舒服呢!
這時,一陣刺耳的警報聲傳來,外面的戰士紛紛鑽進洞裡,這是空襲警報,“會不會又是什麼假設敵情?”戰士們在洞裡談笑着。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空中忽然傳來一陣馬達的轟鳴聲,聲音由遠而近,這是藍軍的偵察機在進行地面偵查。孫家樹和小廣東蜷縮在洞裡,洞口的碎石塊忽然劈頭蓋臉地砸下來,兩人一擡頭,好傢伙!一個空中巨無霸正懸在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