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這段時間比較忙,自從狗頭和郭浩答應跟着我幹殯葬公司後,我們三個只要不上班,就去瞄店面。
我們找了不下於幾十家店面,那些房東但凡一聽我們幹殯葬,一個二個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管我們給再多的錢,他們也不把房子租給我。那一刻我才感覺到,現實往往和想法差距太大。
那段時間爲了得到第一手租賃門面的信息來源,我每天開車,在陽北市的各個房產中介公司轉悠,我希望能通過勤奮來得到老天的眷顧,但現實就是這麼殘酷,滿心希望而至,失望而歸。
同樣我也找到一些合適的房源,但是不是離殯儀館太遠,就是房子條件太差。
我所幹的殯葬公司,走的是高端路線,讓死者以宏大的排場和體面的方式離開這個世界,但是那些合適的房子位置太偏僻,或者就是房子太破舊,如果從新翻新代價太大。
徒勞而返我慢慢的開始接受現實,如果沒有和玉田鬧翻,或者我強壓着他的頭皮硬要他原先修配廠新蓋的那棟樓,或許我的殯葬公司就能辦成。
但是凡事有一利必要一弊,我不得不把殯葬公司的事暫時先緩一緩。
同樣在堅持了一個月的掙扎後,我主動給萬心伊打了一個電話,我原以爲她會迫不及待接通我電話告訴我,她一直在等我的這個電話。
事實證明,萬心伊接我的這個電話的語氣非常的敷衍。
我們在通話三分十七秒的時間內,說的還不到十句話。
她在電話裡保持着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我問:“最近忙嗎?
萬心伊答:“還行?
我問吃飯了嗎?萬心伊:“剛吃過。
我問:“最近過的還好嗎?
萬心伊答:“還可以?問到最後我自己都問不下去了。
我開始撥通這個電話的想法,是把我這一個月所經歷的痛苦告訴她,但是剛話到嘴邊的時候,我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在沒有打短話之前狗頭勸我說:“男女之間沒有必要要面子,誰先轉身誰就是天使。
我tmd已經放下所有的尊嚴給萬心伊打電話,殊不知這個電話也就意味着我向萬心伊服軟道歉。
但是此時的我卻感覺我像對着一個女聲機器人,在說一些沒話找話對白。
萬心伊機械的連10086的女接線員,最根本的態度都沒有。
掛上電話望着陽東二橋。源河上平靜的水面按下車窗。呼呼夾雜着熱浪的氣流,涌灌進車廂。
我想都沒有想,就把跟着我幾年的手機扔進了源河。
我是一個重感情的人,而且非常的愛惜屬於自己的東西。我之所以這樣做,其實也是把我的手機當成我的情感一樣。
男人就要拿的起放的下,雖然我心如刀割,但是我不會讓自己爲了一個女人掉鏈子?
從前我從不相信報應,如今我相信了?
老天果然有眼。讓我再一次體會了什麼叫物極必反。
在我剛出獄的時候,一下子賜給了我三個女人,如今她們卻在不知不覺中離我遠去。
陳妮娜的慘死,邢睿的離開,萬心伊的背叛。
她們三個曾經深愛着我,但是老天卻不給我們在一起的機會。
難道我真的想佝僂王那樣,擁有煞氣之身的人註定一世孤獨嗎?
陳妮娜死,我開始的時候總認爲是巧合。
那邢睿和萬心伊說明什麼?我們明明相愛,卻不能在一起。
邢睿爲了那份榮譽,而你萬心伊呢?
我韓冰就算曾經千錯萬錯。爲什麼你不給我一次贖罪的機會呢?
正在這時,一聲滴,,滴,滴的警報聲,打亂我的沉思。
我把汽車停在路邊,我以爲是汽車中控駕駛室儀表盤發出來的報警聲,但是我把汽車中控查看一遍,卻沒有發現找到聲音的來源。
那聲音大約響徹了一分鐘左右,戛然而止。
我的車自從上次在安康路發生車禍後。我一直非常的小心。
畢竟這車是進口車,老外的東西做工還是比較講究的。
爲了安全起見,我把汽車開到安康路,我家大門口的一家汽車修理店。那家汽車修理店的老闆。大約有四十多歲,個子不高穿着一件油膩膩的黑色t恤,剛從一輛汽車底部爬出來。
當他聽我說汽車發出滴滴的聲響後,在汽車中控駕駛室檢查的半天,也沒有搞清楚。
但是他非常確定的事,汽車中控電腦板沒有任何異常。可能是哪個線路的事,隨後他問我急不急走,如果不急着走,等他把旁邊的汽車修好,幫我好好的檢查一下。
我笑着說算了,只要汽車控制電腦板沒問題就行了。
我謝過老闆,正準備開車走。望着那老闆給我檢查汽車出了一身汗有些不好意思,見他們附帶有洗車生意,便笑着讓他把我汽車洗洗。
隨後他把妻子和兒子喊了出來。
那老闆的兒子是一個瘦高個,留着一頭長頭髮,穿着一件雞腿褲,耳朵上打了一連串金屬耳釘,那裝扮有些類似於殺馬特類型的?
他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從店裡出來後,滿臉的不高興說:
“多大的事,洗個車,還把我折騰起來,我媽一個人不就行了。
男老闆狠狠的瞪了他兒子一眼,又鑽那輛汽車底部去了。
那男孩不過十七八歲,留着一頭亞麻色的長髮,走到我汽車駕駛室裡,二話不說,啓動汽車就往車庫裡開。
把車停進水房後,下車後瞅我一眼說:
“你這車挺不賴的,就是少了樣東西,看起來不上檔次。
好端端的一輛幾十萬的車,還能缺個千二八百的,咋不裝個行車記錄儀呢?
現在碰瓷的多,你也不害怕被人家碰瓷?今天你開路虎碰到訛人的老太太,明天你就的換自行車。
我店裡有高清行車記錄儀裝不,給你成本價,我網上的賣680,650賣你。
那男孩見我不說話又說:
“我店裡還有gps定位器,仿限速電子狗,都是進價,裝不?
當那男孩提到gps定位器的時候,我猛的一個驚,問:
“gps定位器報警時,是不是滴,滴的長促聲音。
那男孩以爲,他的推薦我有興趣,把我車門一關走了過來,從褲兜裡掏出一部白色蘋果手機說:
“都什麼年代了,還報警?那麼老土,現在都是在手機軟件裡顯示?除非gps定位器電壓在3v以下,纔會短促的報警?有沒有興趣我給你裝一個,免你洗車費。
我盯着那男孩的臉問:
“報警生意是不是那種長促,滴滴的不停時常大約一分鐘左右。
男孩想了想說,這我就不清楚了。那東西生產的廠家多,型號也不同。各式各樣的,如果你想要,我店裡什麼樣的都有包你用。
我揉着下巴在走到汽車旁,繞了一圈問:
“一般這gps裝在什麼地方?
那男孩笑着說:“看你是裝明處還是暗處了,你放心我店裡的gps質量過硬,你聽說過咱陽北最大的華明租車行嗎?
他公司的車,都是我裝的?
此時我對這個男孩的吹噓一點興趣都沒有,當我問到怎麼檢測汽車有沒有裝過gps的時候,那男孩瞬間卡了殼,他告訴我只有專業的汽車維修部,而且是精通電路的師傅才能知道。
我一聽這話,心裡頓時明白了。
隨後我洗過車後,給狗頭打了一個電話,讓他趕到我家。
狗頭來後,我把汽車有可能我汽車裡裝有gps的事和他說後。
狗頭立刻開着我的車去了,陽北市專業維修電路的修車行。
他回來後,提着一個黑色四四方方的盒子說:
“冰冰,雨龍死後我們幾乎無仇人可言,更沒有得罪什麼人?誰會在你車裡裝這東西?
我望着狗頭那張慎重的臉,點燃一根菸猛提了一口。
此時的我壓根就不用考慮,就知道是誰幹的?
在這個世界上想知道我動向的人只有一個人,我立馬想到了,是他?
那個就是唐雨薇的二伯,從省廳六泉空降到陽東分局的唐援朝。
但是唐援朝在陽北市的新身份叫吳國忠。
此人是唐雨薇的親二伯,唐援朝到陽北後私下裡找過我幾次,他告訴我,他是來陽北打黑,但是這打黑風暴過去快一年,他還沒有走,這說明什麼?
那麼他的目的就不言而喻了,還不是新型試劑圖紙的事?
當我說到這,狗頭盯着我說:
“冰冰你聽我一句勸,那東西早晚是個禍害,邢睿爲了那東西不惜出賣你們之前的感情?
冰冰你曾經說過,你這輩子永遠不會粘三樣東西,黃,賭,賭。
你我兄弟那麼多年,耳聞目睹的悲劇太多。
那東西就像一個定時炸彈,指不定哪天就會爆炸?還給他們吧?也算是告慰陳妮娜,和武海的在天之靈。讓新型試劑圖紙的事,永遠的過去把。
狗頭一提到陳妮娜,和武海,我心裡一陣抽搐。
狗頭說的沒有錯,這件事拖到今天,也該完美的收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