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也不好笑”陳錫臣橫了我一眼說道:“張恆,經過了我經過的那些事情,你會更加的厭世,更加的憎恨人類,更加的認爲這個世界上到處都是醜陋和垃圾。而我,現在至少還能以積極地心態去面對所有的事,這就已經很不錯了好麼?”
我笑了笑開始給自己包紮:“好吧我明白了,你想好了以後怎麼辦麼?”
“什麼怎麼辦?我的下輩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在女子監獄度過了吧?我肯定是屬於永遠也不可能放出去的人,要不你做做好事現在就把我直接槍斃了?”
我笑着搖了搖頭:“你的事情也許沒那麼麻煩:你畢竟也是受害者,如果有需要我會幫助你的,現在我很想知道的,也是你很想要知道的事情:第一股東和第二股東到底是誰,能不能告訴我你有沒有線索?你說那個白李會不會就是第二股東?”
陳錫臣笑了。
“第二股東絕對不會是什麼執行者,只能是一個藏在背後玩內幕交易的人,你也和那個日本武士靈魂說過話了吧?現在我們可以先假設一下:那個人是一個45-50歲的女人,並且長得很漂亮,不過那個時候漂亮現在也未必漂亮……算了先不管這個,那麼第二股東只要在這20年年內沒有替換過,就可以肯定是個中年女人了對吧?”陳錫臣看着我說道。
“是的,那麼你的名單上還有50多個人現在能排除多少了?”
“一個也排除不了:因爲我們誰也不知道這20年裡第二股東有沒有替換過,我那時候也才五歲,並且那個女人究竟用什麼東西來換取股東的位置的?而且她究竟成功沒有?這些東西都沒有任何資料:雖然我也是蜘蛛的董事,但是我沒資格去了解董事會最核心的情報,所以我們根本不瞭解情況。”
“照你這說法可能性太多了!”我無語道。
“不然你以爲我爲什麼會一直找不到第二股東的線索。”陳錫臣無奈的把手一攤:“本來我是想讓湯顯東說出來,但是這傢伙又實在是防的太緊,最後還是功敗垂成。”
“那麼對於第一股東,你有沒有懷疑對象?”我想了想接着問道。
“第一股東麼……那可真是一個名單都沒有了……”陳錫臣苦笑着搖搖頭:“我和別的幾個董事都聯繫過,但是誰也不知道第一股東到底是誰,股東們每年都會進行一次網絡上的碰頭會,但是誰可看不清楚對方是誰,連聲音都是經過了技術處理的,所以根本不可能聽的出來,我也私下和一些股東取得聯繫,但是因爲我的資歷太淺,上位的方式又是那樣……所以別的股東根本不怎麼和我聯繫。”
我點了點頭,也不說話了。
第一和第二這兩個神秘人,如果不摧毀他們,那麼根本就無法瞭解到底誰一直在和我們作對。
“對於那個菊水計劃你有什麼想法?對了!你覺得第一股東會不會是個日本人?”我突然拍了拍腦袋說道:“那個日本武士
不是說那個女人再和幾個人商談,其中就有日本人嗎?而且這個徽章:菊水徽章不就是日本的東西?這裡也是日本公館,你覺得呢?”
“不要相信一些故意給你的破綻,特別是一些漏洞極大的破綻。”陳錫臣搖頭說道:“是不是日本人這個我以前也想過,但是就是因爲日本的證據實在是太多了,搞得我不敢相信對方會真的如此愚蠢。”
“不要覺得是我沒有想象力:其實我最早就覺得是不是和日本人有關係,但是我調查過蜘蛛的內部記錄:蜘蛛曾經有過多次在境內剿滅日本間諜的記錄,還曾經攻擊過日本的黑道組織,雖然這些事情也許是故意做給別人看的,但是從蜘蛛的行事方式上來看,我認爲蜘蛛的人從骨子裡瞧不起日本人。”
這倒是聽到我有種大開眼界的感覺:蜘蛛居然瞧不上日本人?
“蜘蛛是從孫殿英那一代開始發展起來的,後來就迎來了抗日戰爭,說出來你別不相信:在抗日戰爭時期,蜘蛛是絕對的鐵血抗日派,加入了各方面的隊伍和日本人血戰,還有不少人都付出了生命,所以你別覺得蜘蛛真的是個壞事做盡的組織。”陳錫臣很認真的說道。
“這樣替蜘蛛洗白也沒啥意思吧?”我很冷漠的說道。
“信不信由你:蜘蛛根本看不起日本人,所以也從來沒有和日本人展開過合作,就算是有些任務需要臨時僱傭一些日本人,也絕對不給日本人任何好臉色看!”
“好吧好吧,日本人的嫌疑可以排除了。”我無奈的說道。
陳錫臣看着我笑了笑:“所以,對於蜘蛛的第一和第二股東究竟是什麼人我真的不知道,但是在蜘蛛那麼久了,我也大概給這兩個人畫了一個輪廓:這個輪廓肯定是真實的,每一點都有自己的論據爲依託!”
“那你說說看!”我立刻來了興趣。
“首先還是第二股東。”陳錫臣點點頭。
“第二股東首先給人的感覺是財大氣粗:他的人手下裝備都是最好的,幾乎可以說是不惜成本,這也是湯顯東他們選擇投靠第二股東的原因,所以首先可以說:這個第二股東是個非常有錢並且非常慷慨的人,對手下的人毫不吝嗇,而白李他們估計看重的也是這一點。”
我點點頭:“你繼續說。”
“第二點:第二股東算是一個活動比較頻繁的股東:在我還沒有幹翻陸天昱的時候我就和第二股東手下的人合作過兩次:一次是把一些東西護送到比利時的布魯塞爾,另外一次是去蛇口接收一批貨物,所以我懷疑第二股東的生意大多都不在我國境內,他人應該是在境外,雖然兩次接收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我不清楚,但是我感覺第二股東已經早就不做什麼文物一類的倒賣勾當了:他做的是走私一類的事情,他的手下多半也在做這類事。”
“第三點:第二股東個人的信息雖然沒有透露出來,但是蜘蛛有一個鐵律:必須是本國人才能當上股東,任何外國人都
必須靠邊站:也就說說蜘蛛這個組織其實是相當排外的:外國人可以被僱傭但是絕不可能在組織內部有什麼地位,所以我可以肯定,第二股東是本國人。”
結合這三點,我大概可以想到蜘蛛的股東就是個本國人,搞走私貿易,當然說不定也會搞正當生意,並且相當的維護手下的那麼一個人。
可是這個輪廓實在是沒啥用處……
“那麼第一股東呢?你對這個人能總結出一些什麼?”帶着一些細微我繼續說道。
“第一股東幾乎是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但是他並不是不存在,他的存在感其實相當的高:我們經常能得到他的一些親筆指示:都是寫在一種特殊紙條上的字跡,那種特殊的紙條無法留下任何指紋,他寫字也有一個特點:從來不用任何標點符號,就好像古文一樣有時候讓人看的似是而非,總之他就是那麼一個奇怪的人:只聽見樓梯響不見人下來:你有無數的證據證明這個人真的存在,但是你卻抓不到他的任何蛛絲馬跡!”
我嘆了口氣:說了半天等於沒說。
看着我的樣子,陳錫臣笑了:“是不是懷疑我在撒謊逗你玩?那你可以嚴刑逼供啊!”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都成這樣子了還吹牛逼你不累啊?”我沒好氣的說道:“本來我還以爲可以抓住第一和第二,現在看樣子也只有拿你這個第六去交差了。”
“嗯,你抓住了我,考古系那邊抓住宋雲……嗯,多半抓不住只能擊斃,蜘蛛的菊水計劃就算是完全成功了,以後也沒有蜘蛛這個組織了……你說這算是好事麼?”
“不是好事也不是壞事……但是我不相信第一股東和第二股東還真是什麼好人想把蜘蛛改組成爲一個健康向上的好組織,就算是他們有想法要做好事,我也不覺得這就能把自己給洗白了!”
“呵呵,和蜘蛛有大仇的是我,現在看起來你也不待見他們啊?”陳錫臣笑道。
接下來誰也沒說話,只是相互看着。
“張恆,其實我倒是覺的你這傢伙真有意思:和我這個蜘蛛最失敗的股東坐在一起是什麼感覺?”陳錫臣笑着問道。
“不知道……不過我實在不明白你到底爲什麼要故意這樣被我們抓住?”我看着她說道:“你有很多機會可以不被抓住吧?難道你就不害怕失去自由?”
“自由麼?呵呵,誰不喜歡,所以,你爲什麼會覺得我真的會被你們抓住?”
剛剛說完這句話,我的背後被一個冰冷的東西敲了敲。
回頭一看,一個陰笑的傢伙站在我背後。
朱曦!
“你不是死了麼?”
看着朱曦再次復活,我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呵呵,對不起,其實我是一個殭屍。”朱曦笑道:“只不過有很多殭屍把自己僞裝成了一個人,而我也一樣,只是我裝的太像了,連我自己都快忘了我是個殭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