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降服!
隨着朱貴這一喝。催命判官李立,當今臉色鉅變。他催別人的命時,那真是毫不眨眼,可輪到別人催他的命時,卻忍不住膽寒了。下意識的就往渾江龍李俊看去。
李俊看在眼裡,心中一嘆:原羨慕梁山紅火,官軍不敢正視。卻不想,這梁山也是不敵官軍,卻還是錯了。也罷!上梁山也是爲了活命,轉投國師也是活命。且先活着,若是不如意,再伺機走路就是。
李俊當即開口說道:“貴哥!莫要說了。我等願降就是。”
李俊一開口,李立、童威、童猛等人,當即也都是隨着降了。
大廳裡頓時只剩下宋清一人孤零零的傻站在那裡。
不過,沒了外人,宋清的壓力卻也小了許多,看朱貴他們沒有發落他的意思。當即主動說道:“貴哥。小弟也願降。”
朱貴上前笑嘻嘻的說道:“宋二哥,你可是宋大首領的兄弟哦。怎麼,也想換個門路?”
宋清陪笑道:“貴哥。莫要說笑。我家本是良民,若不是我哥被官府逼的,怎會上山當賊。貴哥你可知道,小弟上山以來,那可是一個人都沒有殺過。給個活路吧。”
朱貴撇嘴道:“莫說這些沒用的。上這梁山的,哪個不說是官府逼得。就你哥是被逼的?官府可逼着你哥寫反詩來了?若你哥是被逼的,我等豈不是都被冤死!淨說廢話。你要知道,你可和別人不同,那宋江可是你親大哥。別人降了,也就降了。可你卻保不住詐降,雖說國師不懼,可我這保人卻是臉面無光。何況,宋大首領此次又攻破了東平府。攻城掠地,等同造反,乃是十惡不赦之罪,保不齊就要株連九族。到時候,你無功績,就是降了,也難免受牽連。你受二番驚嚇不說。國師也是臉面無光。你卻降不得。”
宋清又驚又懼,那個鬱悶啊:別人都降了,他宋清卻連想投降都不得。這可如何是好?
宋清焦急間,猛然想到朱貴所說的無功。當即精神來了。他是宋江的親弟弟。又掌管着梁山的財政。自然知道梁山外強中乾,宋江和吳用早有接受朝廷招安之心。只是想買通門路,的最大的實惠。可現在,梁山都被攻破了。大哥最後的憑仗也沒了,現如今既然國師肯收人,這國師可也是一個不錯地門路,若是自己從中牽線說和,省了國師費力,豈不是就有功了。而且,如此。豈不是連哥哥的罪過也都免了。對哥哥也好。
宋清想到活路,當即興奮的說道:“貴哥。有功。有功。”
朱貴依舊滿臉笑容的說道:“什麼有功?”
宋清興奮的叫道:“我哥最是孝道。如今梁山被破。我家老小都在官軍手中。小人願親身前往我哥處說與我哥來降。我哥定然聞訊而歸。如此省了國師力氣,豈不是有功。”
朱貴恥笑道:“莫要瞎說,你以爲國師和你哥一樣的賊人之心麼。這扣人家小,勒人歸降的事,國師如何能做的出來。不過,看在你連這主意都說的出來,卻是有真心歸降之心,我也就大着膽給你擔保一次。你可要小心行事,莫要累了我。”
宋清當即樂的連聲稱是。
很快。梁山一干被擒首領。除了船火兒張橫、浪裡白條張順死亡之外,全都歸降,正自清點梁山物資地消息。就傳到了朱武這裡。
朱武對此一點也不意外。
朱武也是一個山賊出身。自然知道這一幫山賊能有什麼真正的義氣。何況這幫山賊的頭領還這麼多,派系這麼亂不說,更有許多是被宋江使手段裹脅上山的,又怎麼可能有與梁山共存亡之心。
有着梁山地老人朱貴遊說,有着殺神楊志唱黑臉。有此結果,那是應該的。不過,朱貴對於渾江龍李俊的歸降。還是比較滿意的。
與李民看重蕭讓、裴宣、蔣敬、孟康、金大堅、侯健,陶宗旺這七個人不同,朱武比較看重的卻是這個渾江龍李俊。
對於李民來說,蕭讓等七人能幫他打理許多日常的瑣事。可大幅增長二龍山實力的可持續性增長。然而,這對朱武來說,那不過是可有可無地內政人員,雖然有他們。確可完善許多二龍山的功能。可沒他們。卻也不差。有着李綱在,這些類似的人。總還是能找到的。
可李俊卻是不同。
李俊能被宋江用來架空阮氏三兄弟,奪取掌控梁山水軍大權,那也確實是有本事的人。朱武可是知道李民正在命武大等人開闢海路,走茶馬貿易。開闢海外基地的計劃。更知道李民身邊鄭鵬、李綱等人的圖謀和打算。
對此,朱武也很贊成。而且這也讓朱武有了人生的奮鬥的目標。
故此,朱武雖然身在梁山,陪着李民滅賊。可這心,卻時刻推算着將來的佈局。單單是梁山這點小局面,卻是浪費不了朱武多少精神。
早在,朱貴獻策可以策反阮氏三兄弟時,朱武就已經盤算着讓歸降地阮氏三兄弟日後去海外發展,組建出真正的海軍,好與大宋日後在海上一較高低。可與李民信人不疑的作風不同。大宋防武信念下培養出來的朱武,卻是不信沒有平衡制約的忠誠。
正好這渾江龍李俊,因阮氏三兄弟出賣被擒。就算是同樣降了,他今後與阮氏三兄弟,那也是註定的對頭。
如此,再讓李俊掌管一支水軍,兩支水軍,既是同一人馬,又是互相對頭,卻可放心無憂。
而至於硬性收服這些人會不會有什麼隱患,朱武卻是根本沒在乎過。
事後,掌管情報的鄭鵬就曾不放心的問過:“主上仁厚,所收之人,都感其恩。誓效死力。君以強迫之,若有小人嫉恨,心懷反覆。如之奈何?”
朱武當即就滿不在乎的說道:“我只需要用人,能用即可。心懷反覆,殺之既是。自有他人可用。”
鄭鵬急道:“有異心者,自應殺之。可小人反覆,如何能時刻得知。若不收心,關鍵處壞主上事,怎可擔得?”
朱武冷冷道:“若連自家奸小都不自知,主上還要咱們暗情處作甚!”
鄭鵬當即無語,可從此卻也有了行動地方向。
可這卻也從側面反應了朱武雖然大局觀以及謀算都不錯。可做人上,卻還有所欠缺,無怪乎若是沒有李民,他也上了梁山,會被那個吳用壓制的死死的。吳用雖然大的策略總是出錯,可這處理內部各種關係,以及使壞的小手段,那可是遠勝朱武。
當然,此時的朱武,自然不會知道這些。朱武此時卻是在琢磨李民。
雖然鄭鵬、李綱等人是怎麼想,朱武早就知道的很清楚。可朱武唯一揣摩不清楚地,卻是他這個早已實質上認定了主上李民。
李民地某些行爲,老是讓朱武有着矛盾的邏輯錯亂。有時覺得李民有雄霸天下地大氣魄,有時卻又覺得李民乃是一個與世無爭,樂天知命的人。
朱武很矛盾,朱武更知道,哪一個霸主也不可能容得一個能完全看透他的人在身邊。可在佈局上,主上李民的想法,卻是很重要。幾乎有着一票否決權的重要性。朱武卻也不得不在空閒的時候,暗中推算一下李民是怎麼想的,又會怎麼做。
而此次,朱武就推算李民八成可能不會太滿意他暗中讓楊志與朱貴迫降李俊等人的行爲。不過,朱武又覺得李民在意的那七個人,全都老實的投降了,應該也能讓李民部分滿意。
最終,朱武又推算了幾遍之後,覺得沒差了。這纔拿着那封情報來見李民。見到李民後,徑直向李民請罪道:“朱武見過主上。朱武有罪,請主上責罰。”
李民正自得知梁山順利攻破的消息。形勢一片大好,猛聽朱武如此說,還以爲出了什麼差頭。當即連忙問道:“出了什麼事?”
朱武當即把自己暗中交代楊志、朱貴等人的事,說了出來。
李民當即微微一皺眉。朱武這回卻又是推算錯了。宋人心思雖然已經比遼人、金人他們靈活的多了。可比之信息膨脹,各工種高度合作的現代人來說,卻是要簡單的多。何況李民還是一個現代的大忽悠。
李民卻是看透了朱武的用心。知其乃是爲了他李民立威,以及保持他李民高高在上的神秘。畢竟,再怎麼神通廣大的人,若是天天見,也就平常了。原先那些老人也就算了。新來的這幫,確是要立個規矩。
李民心中確有幾分感動。
而就在了李民這裡有所覺悟之時,那遠離梁山,還不知老窩已經被端了的宋江等人,卻也在上演着一出勸降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