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兔崽子下手也太狠了。”完顏吳乞買憤憤不平鋪滿厚厚熊皮的大牀上,低聲嘟囓着。
不過,完顏吳乞買嘟囓過後,隨即嘿嘿一笑:“中原的美酒真的不錯啊,挨頓打也值了。等傷好了,再去弄點。”
卻原來,這金國初立,完顏吳乞買繼承他哥哥完顏阿古打的位子,行的還是他哥哥完顏阿古打訂下來的規矩。搶來的東西,都是部族的公產,除了公允的賞賜外,只能是用作部族擴張只用。
這完顏吳乞買死忠他大哥,這些規矩一直執行的不錯,哪怕是他當着金國國主也有幾年了,可他住的這王宮,也跟一般的酋長住所沒什麼兩樣,羣臣部下,更是可以在沒事的時候直接過來串門聯絡感情。
只不過,這完顏吳乞買雖然不挑住的,不挑享受,可唯獨好酒,這一回從中原搶回來的美酒,那可都是趙皇宮中的貢品,那可是遠比完顏吳乞買平日喝的,那可是高出了不止一個檔次。
這完顏吳乞買若是原本就沒嘗過,那也忍得,可這本就是一個好酒之人,在掠奪成功後的歡慶大宴上痛飲過頂級的美酒,又如何能再忍得下去。尤其還不是沒有,美酒就在眼前。
只是,當那些分給他的美酒被他不節制的喝完之後,剩下的,那可就是部族的公產了。只有下次出戰有功之臣才能賞賜享用。
結果,完顏吳乞買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越喝尋常的美酒越不是味,趁着酒興,就把他隔壁算是金國府庫的大門給踹開了,以他金國國主的身份,普通的軍兵,自然不敢攔他。而他力氣又大,是一個能跟狗熊摔跤鬧着玩的主,卻是連鑰匙都省了,直接就把門給踹開了。
按說,雖然完顏吳乞買踹自家府庫偷酒喝,稍稍有些行爲不端,可完顏吳乞買畢竟是一國之主,羣臣有個勸誡也就算了。
可這金國初立,這羣臣與國主的關係,卻是不清不楚地,有些更是完顏吳乞買叔叔大爺輩。眼看完顏吳乞買這小子作孽,敢壞其大哥完顏阿骨打立下的規矩,尤其動的還是那些大宋貢品級的美酒,他們可是知道,這種貢酒,就是中原也不多,那絕對是喝一瓶少一瓶地,這些金國大臣,個個作戰勇猛,膽氣豪壯,同樣對這美酒,也是喜好的很,這幾乎也是一個武人的共性,很少有武人不喝酒地。
這幾樣湊到一起。幾個大臣一商量。卻是膽氣豪壯要給完顏吳乞買來個狠得。不能隨便壞了規矩。
於是。次日完顏吳乞買酒興議事。就被這幫大臣給文明地請下龍椅。按照完顏阿古打與羣臣立下地誓言。狠狠地胖揍了完顏吳乞買一頓。
雖說按規矩。只是二十軍棍。普通軍兵受不得。可這天生神力過人。皮糙肉厚。能跟狗熊玩摔跤。摔得狗熊都害怕地完顏吳乞買。應該挨二十下不成問題。可問題是。他一個金國國主。普通地軍兵哪裡敢動手。結果完顏斜也親自動地手。
這完顏斜也可是完顏阿古打與完顏吳乞買一母同胞地親兄弟。雖然武勇力氣稍稍不及他這個哥哥完顏吳乞買。可那也是力達絕倫地猛士。尤其是這完顏斜也跟着完顏吳乞買一樣。也是死忠他那過世地大哥完顏阿古打。對於犯了規矩地完顏吳乞買毫不手軟留情。這二十軍棍。那可是比熊瞎子打在身上還狠。這也就是完顏吳乞買了。普通軍兵。那絕對是一棍打死一個。
而完顏吳乞買挨完打之後。面對一羣不是叔叔大爺。就是兄弟哥們地部下認罪。還真是沒脾氣。殺別人容易。總不能殺這些人吧。只能自認倒黴。誰讓自己壞規矩呢。挨完揍。還得一個個地給這幫部下羣臣賠笑臉地賠罪安撫。
可這樣一來。卻也成就了完顏吳乞買地一個歷史上地唯一。歷史上國破被殺被打地皇帝不少。可被部下抓下來打。打完了繼續讓他當皇帝地。那還真是一個沒有。哪怕就是開明如唐玄宗者。也最多就是面對羣臣死柬。而沒有被羣臣抓下打地。以前沒有。以後也沒有。
不得不說,此時的金國朝政,倒是很有些民主風氣。可奈何這種民主不過是一種僞民主。其根基,不過是一種部族聯合羣臣各有勢力可以抗衡君權的一個畸形怪胎罷了。在沒有李民存在的歷史上,其完顏吳乞買地繼承者金熙宗一生致力於漢化封建制度,就是想收回君權,向中原的皇帝一樣,建立一個穩固地中
可最終,卻是被羣臣架空,最後因挫折而從一代代暴君。
不過,如今金熙宗卻是不用考慮了,李民已經來到草原,他卻是沒有什麼改革的機會了。
而連這完顏吳乞買都要偷酒,都要偷完酒被打,雖然這相當展現了金國如今地軍法嚴厲,可這也更是真實展現了剛剛立國的金國,即使連最核心地朝之重臣,也同樣沒有行成君權不可侵犯的概念。
各部族自然更不會爲了一個所謂金國的存在,而搭上自己本族的全部命運。
李民佔領統萬城之後,隨即再次出征,人馬已是擴張到了兩萬八千人,除了原本那五千降服的女真治安軍之外,又有在批鬥公審大會之後破除了女真貴族不可侵犯枷鎖的底層士兵大量投效。
這些軍兵,原本在金軍之中,戰時不過是炮灰,太平時更是奴隸,對於金國權貴的憤恨,那絕對不是等閒人能明白的。往常無數先輩與同伴們的被責打與殺死,讓他們認命了,麻木了,可公審大會,李民打開了他們精神上的認命枷鎖,他們卻是要反抗,要發泄。
而隨軍戰鬥,那就他們最好的出路。
更何況,李民軍的待遇相當高,只是加入,他們得到分配的物資,那就是屬於軍屬,每戶留給家裡的,就要比普通的牧民多出一倍。單是這等豐厚的物資分配,不少普通的牧民,也都是拼了命的要參軍的。
草原人從來不怕戰爭與死亡。只要有充足的物資。
對此,李民很是歡喜。以草原人打草原人,並最終消滅各部族固有傳承的文化,習慣漢語,漢字,傳承漢民族的文化,這原本就是李民的既定方略。
如今,在宗教的洗腦威懾下,以及公審批鬥大會的階級矛盾確認下,火種撩撥的如此之快,自然是讓李民美不不自禁了。
李民甚至覺得,諸葛亮七擒孟獲的攻心爲上,也是不如這等宗教與文化的雙重侵略同化來的迅猛穩固。畢竟諸葛亮的攻心爲上,雖然在當代安撫住了不少少數民族,甚至千百年後也有不少民族念着武侯的好,拜武侯神廟,可同樣也樹立了文化壁壘。即使是千百年之後,也是同樣沒能真正融合。不像軒轅統一漢族,原本十二個不同的大部族,最終完美的融合成了一個漢民族。
而他李民這般融合,一視同仁,一個文化,卻是真正的徹底融合。
不過,李民這等擴軍,對於具體軍隊的指揮者楊震來說,卻是一個小小的麻煩,畢竟一下子多了八千多的草原人軍士,單單是語言不同,生活習慣上不同等等造成的管理混亂,那就夠讓人頭疼的。
好在,楊震是這方面的長才,並沒有直接把這八千之衆混入自身的軍中,而是自成一軍,並按着草原人的習性,成軍第一天,就讓其自行決戰角逐一個旅長,兩個團長,十六個營長,以及衆多的連長,排長組長等軍職。
雖然這第一天,就是一個盛大的比武大會,可這種分配,卻是讓這些草原人極度的信服。草原人本就是強者爲尊。
別說,這八千人中選拔上來的第一勇士,雖然武技上沒有楊志那種刀式的凌厲,可單憑力氣,卻是連楊志都比不上,絕對跟沒獲得異能前的魯智深有的一拼。
而這種人才,原先也不過是金人中一個比較強壯的奴才罷了,甚至,作爲一個奴才,連姓名也沒有,名字,那是金人中高級奴才纔有的。李民很是高興的賜其姓名李巨。
甚至,李民還打算着,是不是以後也嘗試給這個李巨開發以下潛力異能。李民倒不是圖着產生第二個魯智深,而是盤算着,若是信奉神霄教的金人中有這麼一個能進化的典範,那麼對金人的宣傳與吸引力,那可是極大的增強了。
而此時,金國上下,也得到了李民率軍打來,連破兩城,連完顏宗望都陣亡了的消息。這讓金國上下,極爲憤恨。
不錯,是憤恨而不是懼怕。此時的金國剛剛攻破大宋,心理上還保持着一種對中原人的蔑視,卻是不信完顏宗望在正面交鋒中,會輸給中原軍隊。必定是中原人使用了什麼詭計。
爲此,金國上下,卻是連尋找岳飛的主力都不顧了,四下裡快馬派出,調集各部軍兵匯聚,意圖爲完顏宗望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