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矩業族族滿他們,守着的那片虛空,有了動靜。
憑藉着絕對的實力,幾乎是第一時間,矩業族族滿那閉目的模樣,便是直接睜開。
從遠天,爲首赫然是八道氣勢滔天的身影,他們神態各異,老少不同,可某不是展現着一股子,恐怖的壓迫感。
矩業族的六位渡劫修士,全都皺眉,感到了一股子壓力,對方來勢洶洶,竟然是出動了整整八位渡劫修士。
不僅如此,他們能夠看見對方,對方自然是也能看見他們,可即便是如此,他們速度也絲毫不減,其中一位,更是狀若癲狂,雙眼猩紅的衝殺過來,直奔那矩業族族滿。
“什麼?”
六大渡劫修士,莫不心驚膽戰,這人怎敢如此狂妄,直接對着當今的族滿攻殺過來?
那邊,飛掠過來的七大渡劫修士,已經後方諸多元嬰修士,全都停了下來。
“這邊是突厥來應對我們的修士嗎?才七人,有點小看我們了吧,不應該是傾巢出動纔是嗎?”
有人道:“也不盡然,那最前面的男人,有些強大啊,我竟然看不透他。”
又有人道:“不防,這若塵子,爲了追尋力量,吸入了過多的神魔之力,就讓他去當個探路石吧。”
幾人冷笑,在半空中停住,看着那若塵子,因爲吸收了太多神魔之力,神志不清,而直接去攻伐這矩業族的強者。
嗡嗡,虛空顫抖,法力澎湃,若塵子來了,他握拳的瞬間,便是匯聚出來一股子,可以打開山嶽,錘幹湖泊的恐怖力量,對着那處於正前方,毫無波動的矩業族族滿砸去。
矩業族族滿雙眼微眯,看着此人雙眼猩紅,猶如癲狂似得狀態,頓時覺得,或許蘇柒說的是對的。
當初蘇柒說過,神魔之所以強大,是因爲這股子力量,是他們生來就有的,我們終究是人族,哪怕是修士,也要對自己無法掌控的力量,保持敬畏,引火燒身,便是這個意思,這股力量,尋常的人族根本無法駕馭,他確實會賜予你強大的力量,可與此同時,心智等,也會被不斷地侵蝕,眼前這人,便是好戰癲狂的模樣。
於是,在面對此人,矩業族族滿所做的,只有一件事,那便是擡手一揮,就像是抽巴掌似得,以一種比那揮拳砸來的若塵子,更快的速度,動手了。
他的拳頭快,是渡劫修士的速度,可矩業族族滿的速度,更快。
他就那麼擡手,抽了一巴掌,啪得一聲,極爲清脆,結結實實的打在那若塵子的臉上。
頓時,那若塵子整個頭顱都在瞬間,被抽的變形,身軀彷彿是斷線的風箏,瞬間跌落下去,轟的一聲砸入大地當中,整個虛空,在這一巴掌抽完之後,纔出現一股子強烈的颶風,席捲而過,一道足有千丈龐大的虛幻法力掌印,徐徐消散。
頓時,那天穹上的七位蚩尤餘黨渡劫修士,已經那後方,諸多元嬰修士,全都臉色聚變。
“本以爲,是渡劫大圓滿的修士,沒想到,切切實實,是大乘境界的修士出手了。”
有人開口,心底巨震。
這是質的差距,這是境界的不同,在渡劫境界,每前進一個小臺階,都舉步維艱,更何況繼續往前。
而眼前這人,竟然是切切實實的大乘境界,那他們又如何抵抗?
“啊啊啊!”
那被矩業族族滿,一巴掌直接打的半個身軀都變形了的若塵子,在那還未消散的塵煙當中咆哮,他運轉體內的神魔之力,扭着軀骨,就開始復原身軀,然後一踏地面,重新飛了上來,對着那矩業族族滿,發出怒吼。
一股股漆黑的力量,迅速從他體內流淌出來,凝聚於體表,頓時,他整個人都變得直接壯大了一圈,再也不似先前的模樣,就彷彿是一人形蠻獸,立於虛空當中。
這是神魔之力,可以給他尋常修士,難以想象的恐怖修復力。
這是他強大的資本,縱橫的依仗,接着,他便當着兩方衆多修士的面,狠狠一踏虛空,剎那間,直接踩出虛空裂縫,換取那恐怖到極致的速度,對着那矩業族族滿,便是爆衝過去。
他手臂彎曲,五指大張,在神魔之力的加持下,這徒手攻勢,足以瞬間開山劈石,無堅不摧,就連虛空他都能撕開,他就不相信,大乘境界,就這麼不可戰勝!
諸多修士,無不凝望着這一幕,某一刻,他們真的覺得,如此可怕的攻擊,就算矩業族族滿,是大乘境界的修士,怕也是要費一番功夫,才能接下吧。
然而,面對這藉助神魔之力,強化自身,直接撲面暴起殺來的若塵子,他只是和之前一樣,擡起手掌來,幅度略大的,掄圓了,一巴掌。
啪!
無比清脆的聲音,彷彿在那一瞬間,超越時空,直接抽的在他們心底響起,他抽巴掌的速度,還是那麼快,比若塵子動用神魔之力前快,也比他動用神魔之力後快。
一巴掌過後,那若塵子,竟然是彷彿定在半空中似得,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接着轟然直接爆成一團血霧!
此情此景,一出現,那天穹上的衆多渡劫修士,就生出一股子,駭然的神情來。
這就是大乘修士的力量?
“走過天罰數道,渡過人間數劫,身心道法,渾然一體,修至大乘。”
有人開口,闡述了大乘境界的根本意義,在這樣的境界下,米粒之光,豈能與皓月爭輝。
渡劫修士又如何,什麼之力又怎樣,那第一巴掌打出的瞬間,他渡劫境界的修爲,就根本抵擋不住,若不是他有神魔之力,根本就是身受重傷,難以再戰。
然而,吸收的神魔之力太多,這若塵子,到底是直接,迷失了心智,竟然是運轉起來神魔之力,不顧一切的發動了第二次攻擊。
這一次,矩業族族滿,再無半點留情,直接一擊,將他打的形神俱滅,就連那神魔之力,重新讓他凝聚血肉的機會都不給。
“你們不是我對手。”
看着那天穹上,已經害怕,以及那後方,都膽寒的元嬰修士,面對這羣蚩尤餘黨,矩業族族滿直接開口,以神識徹底其意思。
這是很平靜的闡述,卻也是事實。
這剩餘的八位渡劫境界的蚩尤餘黨,在瞬間沒有任何一個人,再敢上前。
就在這時,他們上方的虛空,驟然間,就像是一張紙似得,被撕裂開來,從其中,赫然是直接走出兩道身影來,皆是體型碩大,足有三丈多高。
一位,頭生四角,似牛似鹿,體態壯碩,他出現的瞬間,便是有着一股,絲毫不弱於矩業族族滿的威亞,滲透而出,俯瞰天地,睥睨世間,強大無比,這赫然是一尊,從上古時期,活到現如今的真正神魔!
而另一人,則是人身馬體,彷彿駿馬成精,擁有四條手臂,手持一杆漆黑無比,卻刻滿神符的兵器,幾乎是要壓塌虛空般,威勢同樣不弱於此間的二人,這赫然也是一尊,真正的神魔!
兩大神魔出現,讓原本,幾乎是一邊倒向突厥這邊的優勢,頃刻間,蕩然無存。
那諸多蚩尤餘黨,當即半跪叩拜倒:“參見二位尊駕!”
那兩位神魔,連看都不看後面的諸多蚩尤餘黨,只是盯着那矩業族族滿,牛頭神魔開口道:“螻蟻般的人族,也能出一個你這種實力的存在,着實不易,不如歸降我們,保你不死,如何?”
矩業族族滿聞言,卻是道:“歸降你們?活成他們那樣,半人半魔的狀態?怕是癡心妄想。”
馬身神魔,當即用那壓塌虛空的戰矛,一指矩業族族滿道:“怎麼,你以爲僅憑一己之力,就能擋得住我們二人?你不歸降,只有死路一條,連帶你的族人,也要爲你陪葬,”
矩業族滿,聞言,當即便是笑了起來,道:“昔年,上古神魔大戰,你們被中土黃帝一脈,打的土崩瓦解,抱頭鼠竄,苟延殘喘至今,也敢狂妄自大,欲滅我族?”
話音落下,那西邊,赫然是出現一股子,更爲強烈的法力洪流,猶如長虹開道。
那來人,駕馭一金光橋樑,閒庭信步直接,便是來到了近前,寒聲道:“在唐國苟活不下去了,便覺得我突厥一脈無人,可欺是吧?”
他說着話,便站到了近前的虛空當中,這赫然是薩庫族的族滿。
此時此刻,全身上下,有萬道法力光芒環繞,猶如一尊戰神,來到人世間,雖然披頭散髮,但卻擋不住那瞳孔發出的耀眼光芒,宛如日月,充滿着攝人心魄的威勢。
那矩業族後方的衆人,當即叩着心口,微微躬身,對着那薩庫族族滿行禮。
矩業族族滿笑了,道:“你若再不來,這些怪物,就得騎到我們所有人頭上了。”
薩庫族族滿聞言,輕笑一聲便道:“不來不行啊,既然我們當今聖主,連冰魔都能斬了,那本座也不介意,斬只神魔來瞧瞧。”
此話一出,那兩大神魔,當即大怒,呵斥道:“狂妄!”
他們是何等身份,活了千百年,不死於這人世間,境界又是何等的強大,豈能隨便容許他人,出言不遜!
薩庫族族滿冷笑道:“那你試試!”
他早已滿腔怒火,這些年,過得極其不易,身後揹負着整個族羣的存亡,現如今,唐國還沒打上門來,蚩尤餘黨倒是率先發難了。
在將自己手底下的渡劫修士,都召集佈下後,他便是率先趕到矩業族這邊,橫渡了萬里虛空,脣亡齒寒,他不是那高高在上的偌沅族,以及頃倉族,若是矩業族被滅,那他薩庫族,必然無法苟活,他這一脈,向來是最會變通,看得清形式的一支!
當即,那虛空當中,馬身神魔,便是一揮手道:“殺!”
他那身後,八位渡劫境界的蚩尤餘黨,以及那些元嬰修士,便是毫不猶豫的,襲殺過去!
矩業族那出動的六位渡劫修士,此時此刻,也不得不硬着頭皮,直接動手,雖然說他們在人數上,並不絕對佔據有數,但在境界上,相比於這些蚩尤餘黨,憑藉着神魔之力拔高,他們修煉的境界上,倒是確確實實有所壓制,因此,這一動手,也並非說是毫無勝算。
其最根本的,還是天穹上,這四位大乘修士之間的戰鬥!
兩旁邊戰端一開,那馬身神魔,體內便是直接翻滾起一股子漆黑的力量,接着,彷彿熔岩似得鎧甲,便是在他身軀上,片片凝聚。
這赫然是真正的神魔戰鎧,堅固無比。
他手持戰矛,於那虛空當中,四蹄踏動之間,便是直接踩得整個虛空,都出現了點點空洞,徑直往前,直接殺來。
薩庫族族滿,當今冷哼一聲,大步往前,無數法力神輝,直接綻放千丈,宛如盛開的蓮花,層層疊疊,接着便是驟然聚攏,打出一股子彷彿移山填海似得強烈風暴,在虛空當中,橫推過去!
“啊!”
馬身神魔,仰天長嘯,持着戰矛,直接爆發出一股子漆黑無比的流光,對着那掃蕩而來的千丈風暴,便是直接劈砍過去!
兩股力量,悍然相撞。
與此同時,那旁邊,牛頭神魔,冷哼一聲,赫然是施展了天罡變化之術,在一瞬間,便是體型暴漲,達到百丈大小,彷彿一座山,出現在虛空當中,他對着那矩業族的族滿,便是直接一拳轟下!
差時間,其力無雙,其威無匹,其勢,可蕩千里虛空。
矩業族族滿冷哼,剎那間爆發出氣血之力來,直衝蒼穹,彷彿一頭千丈龐大的巨龍,遨遊上蒼穹。
他往前一指,虛空當中,便是赫然出現一道流光,迎風暴漲,而後化作一條龐大無比,完全由骨架構成的土龍!
這土龍一出現,便是直接張開那龐大的長嘴,一口咬住那使出法相天地的牛頭神魔手臂,然後直接翻滾起來!
那一瞬間,縱然是強大如上古神魔的軀體,也劇烈吃痛,承受不住的被瞬間扭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