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嘆一聲，“果然是……”起身至小廳倒了杯茶遞給他，“我那時便提醒過你，這治標不治本的法子是行不通的，你說瞞一天是一天，原想這時間長了，他也許就會相信蘊黎已經死了，可你又不是不知，魔吟對旁事都極爲淡漠，唯獨對關於你的事極爲上心，他當時便心存疑惑，怎會放棄追查。”
“我當時也是無法，那人是定容不得蘊黎活在這個世上的，我總不能看着他死吧，你知蘊黎是最爲無辜的。”將杯中茶一飲而盡，無奈地嘆氣，“我當年神魄缺損，墜入凡間，若不是蘊黎，想必我早已身神俱毀，那時對原先的事都不記得了，蘊黎對我極好，我便戀上他，不想魔吟爲了尋回我殘損的神魄居然甘心墜入魔界，神魄完整，我不能負了魔吟，而蘊黎，我原本想抹去他的記憶，卻不想魔吟入魔後竟然如此極端，生生抽出蘊黎的三魂七魄，燒了他的軀體，要他在世間永遠輾轉徘徊，清華，他太狠了……”似是回想起當年的慘狀，一抹清淚劃過他的臉龐。
“哎，”伸手拭去他的淚，“他若不是太過極端，也不會那樣就墜入魔界，凌翮，你爲了他甘願離開鳳巢，容身妖界，此生此世你再也見不到鳳主，蘊黎雖然有了形體，但那也只是一枝仙梨，而且，生生世世目不能視，魔吟他太過狠辣，我怕此事他不會善罷甘休，縱使他不會殺你，但定不會饒你，還有蘊黎，蘊黎那雖然是我親手下的結界，可是也難保萬一，你可有有何對策？”
“我能有何對策？殺了他？”不由苦笑出聲，閉上眼，“我若下得了手當年就出手了，怎會還到如今……”
“凌翮，當年若不是他乘你涅槃強行將你……你也不會神魄缺損，他爲了你墜身魔界，這份執着，凌翮，與你並不是什麼好事。”覆上他的雙眼，無奈地說道。
“我知道，他與我便是劫，可是清華，我早已被他纏繞入骨，想要抽身離開，除非是換了這身子換了這神魄，我早已無法回頭……”按住他的手，貼上自己的臉頰，希望好友的溫暖能鼓起自己的勇氣。
“此言你可曾與他講過……”指間滿是他清冷的淚水。
“你以爲他會信麼，他要是信了就不會如此了，他那日來責問與我，我便是如此回答他的，我要他不要再想着如何殺了蘊黎，我願與他生世不離，我願常伴他墜身魔界也在所不惜，可……”淚再次滑落，“他說我竟然爲了蘊黎出如此誓言，便一掌……清華，我真的累極……我與他都爲了對方犧牲了自己的所有，竟是如此的結果……清華，我如今真是心神俱疲……”
“如此……”眸光一閃，“凌翮你可信我？”
“我當然信你，除了你我還能信誰？”輕蹭着好友的手指。
“既然信我那便要你從此對我言聽計從，任何事都要聽我之言，我要助你化了這心劫。”
“清華真要出手幫我？”握住好友的雙手。
“我不能看着你如此送了性命。”反手握住好友的手。
“只要清華不殺他，其他，我願都聽你的。”
“如此便好，”輕拭去好友的淚水，“如此你便放寬心吧，魔吟也該是好好管教管教的時候了，你安心養病，凡事都交予我吧。”
“好。”閉上眼。
“累了就休息會吧，我先出去了。”摸了摸他的長髮。
“恩。”似是累極，沉然入睡。
起身，越過小廳，無聲地關上木門，門外崋緋還在候着，開口道，“崋緋，你家主子的傷已經不要緊了。”
“多謝仙君。”崋緋連忙跪地叩拜。
“我有事要囑咐你，就相當於你家主子的命令，你明白麼？”淡淡地說。
“請仙君吩咐。”恭敬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