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纏着兩手的繃帶,無聊的在自己的後花園逛遊着,老皇帝還沒有下葬期間,宮內不得進行大肆的慶典活動,就連平常出門在公園賞花遊玩的人,也比平日裡少了許多。
落在地上的葉子,踩上去,發出咯咯吱吱的聲音,軟軟綿綿的感覺,讓人心裡癢癢的。樹枝比平日裡禿了好多,被風吹的七零八落的枯枝,有的疲憊的耷拉下來,有的寂寞的撐在半空中。
秋天到了,原本蔥綠的花園也寂寥了許多,幾隻野貓,胡亂的在厚厚的荒草裡尖叫、追打着。
夏瑾無聊的踩着地上厚厚的葉子,漫無目的的逛遊着,也只有在這樣的時候,將自己完完全全的扔進大自然的懷抱裡,
亂七八糟的東西纔不來紛擾自己。
走到一處假山亂世之間,找了一片落在高處乾淨的石頭,輕巧的一跳,屁股便落在了石頭上,穿的衣服不算太厚,屁股處傳來一絲隱隱的涼意,卻也不介意,自顧自的將兩隻大腳晃晃悠悠的蕩在半空裡,任由自己的思緒放空着。
因爲做的位置很高,花園裡許許多多的景色,便都收進了眼底。
“喂,妹妹,你還真是不好找,怎麼這種時候還有閒情逸致跑來這裡看風景呢?”不知何時,賽西施和她的兩個丫鬟從假山的背後走了上來。“出門總也不帶個丫鬟,也不怨你總是被別人綁來綁去的。”
人還沒有看到,聲音就早已傳到了夏瑾的兩隻耳朵裡面。夏瑾無奈的搖搖頭,抿着嘴,瞅着穿着華貴刺繡的賽西施扭着肥肥胖胖的身子,走入了自己的視線。
夏瑾也不下來,半眯着眼睛,笑嘻嘻的說道:“鳳姐姐上來,這個地方,可是個看風景的好地方。”
說着伸出手,想要將賽西施拉上來。
賽西施將肥嘟嘟的小手給了夏瑾,另一隻手摳着假山上一快凹進去的石頭,便使着勁
,想將賽西施拽了上來,可是臉憋的通紅,賽西施仍舊穩穩的站在地上,雖然另一隻手,也使着勁,攀着一塊石頭往上爬,但那一堆肥肉,卻總也不見身子動彈。
無奈之下,夏瑾鬆開,將拽的通紅的手放在脣邊吹了又吹,哂笑着說道:“鳳姐姐是個富貴之人,光是這一身的肥肉,都能唬住人呢。”說着便仰頭大笑起來。
賽西施喘着粗氣,生氣的瞪着夏瑾,氣咻咻的說道:“我還不信我就上不去了,小青,小紅,你們在下面託着我,我自己往上爬。”
站在一旁的兩個丫鬟,也都是老實之人,聽自己的主子這樣說,便也都使着吃奶的勁,拖着賽西施的屁股往高了舉,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將自己的主子,拖到了高高的石頭上,與夏瑾並肩坐在了石頭上。
賽西施拍拍手中的泥土,環視着四周的景色,悠悠的說道:“確實是一副不錯的深秋圖,若是能畫出來,定然是一副美圖呢。”
夏瑾笑眯眯的瞅着賽西施,甜甜的問道:“難道是鳳姐姐又想我了嗎?這樣的日子,還敢出來串門?”
賽西施收回了追尋秋色的目光,無聊的說道:“妹妹有所不知,原本你就很少去我的屋裡,整日的端坐在屋裡,真是要被憋死了,今日實在是熬不住,便來找妹妹,不想你的丫鬟,說你在後花園,我這纔跟了來。”
夏瑾彷彿想起來什麼似地,試探着問道:“那個李美人,不是常去姐姐那裡嗎?她還算個不錯的玩伴哎。”
兩個丫鬟,站在石頭底下,乖乖的侯在一旁,聽着兩人說話。
“她?自打你被綁架之後,便很少見她出門,整日裡呆在屋子裡,也不知道做些什麼。”賽西施無趣的說着,兩隻肥肥的腿也晃來晃去,在半空中蕩着。
“恩?”夏瑾也納悶的思索着,悠悠的說道:“便是我這裡,也是在我被綁
架後,她也沒有來過,若是常人,我安全回來後,總是要過來問問的,卻也沒有見她有什麼動靜,原本覺得還是一個可以玩到一起的姐妹,這樣看來,也是有一些隔閡的。”
“或許吧,她也是一個有點底細的人,原本聽她下面的丫鬟說,她原本是李庭的幹閨女,自打李庭被處死後,她便很少出門了,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李庭的幹閨女?我怎麼沒有聽說過?”夏瑾心裡被什麼揪了一下一樣,隱隱作疼。
“這些都是她身邊的丫鬟,和我身邊的丫鬟,在私底下談論的,便是我,跟她也沒有到那個無話不談的地步。我也覺得蹊蹺,不過看她平常的老實樣子,而且李庭也早就沒了性命,她也不能怎樣了。”賽西施又將目光放到了遠處,眼神迷離的望着遠處的風景。忽然像看到什麼寶貝似地,拉扯着夏瑾的手臂,指着遠處的一堵牆,興奮的叫着:“有老去的藤條,有枯黃的數值,有站在牆頭唱歌的小鳥,這一副,還有遠處宮殿露出的一隻房角。這分明就是一副可描可畫的宮秋圖,若真要畫在紙上,該是多麼美妙的一副畫啊。”
夏瑾朝着賽西施的手指望去,也着實覺得是一副寫生的好景色,便讚許的點着頭。思緒卻還有半分在李美人的哪裡扔着,若他真是李庭的幹閨女,那麼那日自己的被綁架,和她是不是也有些關係?
可仔細的琢磨一番,那兩個主謀,總是都受到了懲罰,李美人不管有沒有參與其中,在這樣的情形下看來,她都是一個弱勢羣體的人,以往的東西,也不便再追究了,只是以後這個人還是要防着一些的。
賽西施望着神情迷離的夏瑾,嗔怪的捅了夏瑾一下子:“姐姐我在跟你說話呢,你有沒有在聽呢?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夏瑾聽賽西施這樣說,方纔收回了心思,和賽西施,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