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依然陰霾依然有鴿子在飛翔
誰來證明那些沒有墓碑的愛情和生命
雪依然在下那村莊依然安詳
年輕的人們消逝在白樺林
……
第二天中午吃飯之前,孫鵬就開始對自己的助理清唱這首《白樺林》。雖然沒有任何的樂器配合,但是這首歌悠揚動聽的旋律,還有那悽婉動人的故事還是立刻打動了劉暢,一邊聽着一邊愣愣的出神。
然而……
“我去,什麼情況?!”
當孫鵬偶然間的一瞥,發現劉暢的雙眸中竟然開始閃爍起了點點淚光的時候,頓時被嚇了一跳!
聽個歌而已,太誇張了吧?
或許是察覺到了孫鵬表情的變化,劉暢連忙把淚眼一收,輕咳了兩聲道:“咳咳,你這歌寫的真好……這歌詞的意思,是戰爭中發生的愛情故事吧?”
“嗯,差不多吧。”
漫不經心的回答了流暢一句,孫鵬的眉頭卻微微蹙了起來。
如果劉暢大大方方的承認是被歌詞和旋律所感動,哪怕稍顯誇張了一些,孫鵬肯定也是一笑而過。但是偏偏她是迅速反應過來,讓自己恢復了正常的狀態,這個就讓孫鵬有點疑惑了——難道是歌詞觸及了劉暢內心深處的某個記憶,讓她有感而發了?
腦海裡幾個念頭一閃而過,孫鵬心裡略有些猶豫。
雖然現在他已經把劉暢當成了最親密的朋友,甚至有時候還可以當家人看待,但是有些私密的東西還是不好問,也不願意問。但是不得不說,看到劉暢剛纔那一瞬間的失態,孫鵬這心裡又好奇的緊,實在是想知道到底曾經發生了什麼……
“啪啪!啪啪!”
就在孫鵬這邊糾結的時候,旁邊的桌上突然傳來了一陣輕輕的掌聲。
扭頭一瞧,一個身材雄偉的白髮老人一邊鼓掌,一邊正衝着孫鵬頜首微笑,同時還滿臉讚歎的說道:“很棒的歌曲,雖然我聽不太懂歌詞,但是很奇怪的是,它讓我想起了自己的家鄉……”
那一股子悠然神往的表情,顯得分外的真誠。
老人大概將近七十歲的樣子,白種人,身材相當的高大,坐在那裡都比孫鵬高出半個頭來。而且剛纔那些話雖然不太標準,卻是很正確的華夏語——對此孫鵬表示毫不意外。
華夏的經濟現在體量夠大,全世界學習漢語的人數自然就非常的多。尤其是像北極熊號這樣的列車上,很多乘客都是經常往來華夏甚至常駐華夏的外國人,像他們這節車廂就有四個之多!
所以除了那個女主播之外沒有人能認出自己,孫鵬真的一點都不奇怪。
“您的家鄉?俄羅斯嗎?”
聽了對方的話之後眉頭一挑,孫鵬頗感興趣的問了一句。雖然白樺林在地球上是中國歌曲,但是走的卻是蘇聯的風格,所以對方這個外國人這樣說孫鵬倒也不奇怪。
只不過聽了他的問題之後,對方卻認認真真的糾正道:“不,是蘇聯!”
“哦,抱歉,蘇聯!”
愣了一愣之後,孫鵬連忙略帶歉意的衝對方點了點頭。
他差點忘了,這個世界華夏在19世紀末走上了另一條岔路,人家蘇聯同樣也走上了另外的一條路——非但沒有解體,反而在各方面的壓力下一直安安穩穩走到了現在!
雖然遠不如地球上的蘇聯那麼強大,卻也是聯合國五常之一。
和對方道了個歉之後,孫鵬暗暗的琢磨着,或許就是要因爲鄰國是華夏這個對於意識形態並不太注意,同時發展並不比蘇聯慢、甚至更加強大的鄰國在,才讓歐美各國對於蘇聯遠沒有那麼重視。而蘇聯人自己的低調也讓他們避免了冷戰,沒有走上窮兵黷武的道路,所以纔會一直生存到了現在……
想着想着,孫鵬對於眼前這位白髮老人好感大增,笑着問道:“這位先生,您乘坐北極熊號是要回祖國探親?”
搖了搖頭,老人笑着說道:“不,回去莫斯科定居。在華夏待了將近三十年,今年終於退休了……很抱歉剛纔冒昧的打擾到你們了,我叫安德烈?烏特金,很高興認識你!”
“不,很高興您能喜歡我的歌。”
禮貌的站起來,和對方遞過來的右手握了握,孫鵬笑着說道:“我叫孫鵬,同樣很高興認識您,烏特金先生!”
聽到孫鵬的名字,對方並沒有任何的異常反應。
倒是遠遠坐在另一張餐桌上的姜海倫看到兩人站起來握手的樣子,暗暗撇了撇嘴,一肚子的悶氣——她這幾天頻頻想要和老白套近乎,都被對方不冷不熱的給避開了,有兩次甚至那個老女人冷言冷語的把她給趕開。現在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外國佬,竟然能讓那傢伙這麼熱情,難道說老白真的像網絡上說的那樣喜歡西方?
孫鵬當然不會知道自己只是和一個老人客氣一下,就讓姜海倫想到了那麼多。實際上坐了幾天火車,同時搞定了自己的新書之後,他現在可不介意找個陌生人聊聊天,打發一下時間。
而且兩個保鏢沒有和他們一起坐,餐桌的地方也足夠大。
所以握了握手之後,孫鵬先是給對方介紹了一下劉暢,然後笑道:“烏特金先生,不介意的話可以一起坐下來聊聊?正好我對莫斯科很感興趣,列車停靠的時候很想下去走一走。”
作爲專門的旅遊專列,北極熊號會在莫斯科停靠十個小時,足夠出去溜達一圈了。
“呵呵,不打擾的話爲什麼不呢?”
這個蘇聯老人對孫鵬的興趣明顯也很大……是對他剛纔唱的歌興趣很大,毫不客氣的坐下來之後很急切的問道:“孫先生,我想請問一下,剛纔您唱的那首歌曲……叫什麼名字?是誰原唱的歌曲?”
“這個嘛……”
猶豫了一下,孫鵬頗有些心虛的乾笑道:“名字叫做《白樺林》,是我昨天晚上剛寫的歌曲……咳咳,當然了,借鑑了一些蘇聯民歌的曲調,所以您聽起來或許會很熟悉。”
打好預防針,後面的話就好說了。
“您自己寫的歌?昨天晚上才寫好?!”
聽了孫鵬的話之後,這個叫安德烈?烏特金的老人頓時愣住了。
“是的,先生!”
看着他一臉驚奇的樣子,旁邊一直沒說話的劉暢一臉自豪的說道:“事實上我們昨天經過了一片龐大的白樺林,而正是因爲我的一句話,他才寫出了這首歌!”
“哇哦!”
猛地瞪大了眼睛,先表示了一下驚歎之意之後,安德烈?烏特金這才驚訝的問道:“孫先生,聽您剛纔說的話……對我們蘇聯的歌曲風格好像很熟悉的樣子?”
“……”
嘴角下意識的抽了抽,孫鵬只能是繼續幹笑道:“咳咳,略懂,只是略懂一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