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自己那老謀深算的師兄高璋整治出來的那些產業裡邊,棉布織造所帶來的財富絕對是一個大頭。
另外,師兄已經向鹹魚鄭,啊不……向鄭正使知會過。
由他們還有自己與童智勝那個粗鄙武夫共同簽押的奏摺,已經在前往朝堂的路上。
懇請朝廷恩准將光復西夏之後的大量田地,拿出來出售以充軍資,以足國庫。
這代表什麼意思,代表着大宋朝堂之上的一干重臣,都可以在高璋抄起大宋刀兵,剝去了西夏這層有刺的堅固外殼之後。
已然露出了裡邊那嘩啦啦流淌不停的銅板上打滾賣萌撒歡了。
這西夏所佔的大部份地區,雖然種植糧食不怎麼樣,可問題是棉花這種好寶貝卻能夠旺盛的生長。
棉花種植出來之後,所織出來的結實又耐用的棉布,如今已然在整個大宋都流行開來。
昔日一匹棉布作價數貫,如今雖然跌了一些,可是種一畝棉花,可織布數匹。
這種的是什麼?這種的就是一棵棵的搖錢樹好不好?
之前西夏居然在與大宋敵對的情況下,居然還願意拿出百多萬畝土地來種植棉花,他們不是瘋了,而是想錢想瘋了。
之前,因爲大宋正在謀西夏,消息封鎖較爲嚴格,可是,邊地的這些官吏與軍民自然也是知道不少。
而今,高璋在搞掉西夏王都的第一時間,就已經開始使出了新招,不論是《江南商報》還是《東京商報》都已經開始熱炒起了此事。
畢竟段氏商社的棉布賣得到底有多好,莫說東京汴梁,哪怕是遠在江南之地,也都是人人皆知。
想必那份奏摺一抵京師,不知道會有多少皇親國戚,就會跟瘋了一般朝着這邊殺過來爭搶買地。
江南之地的土豪們,怕是也會因此而發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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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魚鄭居中已經被迫病倒了一段時間,每天都只敢在小院子裡邊溜達,哪也去不了。
就連送進來的飲食,也都以清淡爲主,沒辦法,自己扮演的可是一位重病之人,還敢如何?
大魚大肉?萬一被官家知曉,自己還要不要前程了?
可就是一直都沒能等到那北邊傳來的消息,大宋面對遼軍干涉,情況如何,好歹有個準信。
摸了摸自己那清湯寡水到有些無法承受的肚子,這個時候,鄭寄腳步匆匆地趕到了院門外,先是敲了敲院門。
當聽到了院內傳來了一聲咳嗽之後,鄭寄這纔打開院門,步入了院中之後,回身將院門鎖上,這才迫不及待地朝着屋子所在趕去。
“老爺,大喜,天大的喜事。”
鄭居中不禁兩眼一亮,站起了身來追問道。
“怎麼,他們擊退遼軍了?”
“何止,入寇的兩萬餘遼軍,被我大宋殺敵一萬八千餘,降者不到三千之數,而且這裡邊,還有一萬兩千是遼國鐵騎。”
“真的?”鄭居中忍不住趕緊擡手捂在了心口中,感覺自己的小心臟蹦得有點快,自己感覺都要遭不住了。
大宋懼遼已有百餘載,典型的恐遼症,但凡一提遼國,不論是大宋天子還是臣工,都是很避諱這個話題。
甚至對於他們而言,遼國想要啥,只要我大宋給得起,我們就給,只求遼國的大佬爺們趕緊回去,莫要打擾我大宋繼續自嗨。
哪怕是大宋跟那西夏掐了百餘年,打得鼻子口來血的,卻從來不敢向遼國伸出一根手指頭。
以至於他鄭居中聽聞了遼軍犯邊,直接犯病。
可是現在,高璋那個蕩平西夏的神奇小子,居然連遼國兵馬都打敗了。這,這份功勳,怕是不亞於開疆拓土之功啊。
“老爺,這還不算完,老爺你可記得那棉花,那位高副使,這是準備要拿出好東西,來堵住天下人的嘴嘍……”
鄭寄笑眯眯地將那份高璋等人已經簽押了的奏摺恭敬地雙手奉上。
鄭居中接過之後只掃了一眼,瞬間兩眼放光地恨不得原地蹦上三尺高。
好半天,鄭居中這才連拍了好幾下大腿。
“妙哉,簡直妙哉,此子當真乃不世之才俊,難怪能夠以十一之齡成爲狀元,又能如此得滿朝諸公青睞,更得官家如此信任。”
“此策若成,西夏這麼一大塊肥肉,必定可以令我大宋歡欣鼓舞。”
“老爺,該當如何行事,還需要您來拿捏一個章程纔是,畢竟,咱們鄭氏……”
鄭寄這話,自然也讓鄭居中兩眼放光,想了想,尚在這裡養病的鄭居中一咬牙。
“你稍待片刻,老夫現在就修書一封,你立刻還京……”
不多時,那鄭寄就接過了鄭居中的新筆書信,出了城,徑直朝南狂奔而去。
而直到了第二天清晨,鄭居中這才拖着“病體”簽押了奏摺,交給信使,讓他往東京汴梁送去。
雖然他很想在信使跟前吐上兩口血表示自己真的是病得不輕。
可惜演技不允許,只能頂着包裹包巾的腦袋,有氣無力吩咐幾句,就放那信使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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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大宋在西北邊地,與西夏往來生死鏖戰,大約也就是勝負各半的態勢。
可是神童狀元高璋而今入主西夏軍務之後,先是破了西夏十二軍司之一。
在所有人都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之前,居然連西夏國都也給破了去,國主也給生擒了。
可以說快到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哪怕是大宋御史臺的那幫子嘴炮黨都還沒來得及集體發功,西夏都沒了。
而之後,高璋那份令大宋君臣雨露均沾的捷報,令所有人都覺得這位還不及弱冠的高璋可謂是刮目相看。
而當收到了消息,遼國居然入寇,侵入大宋光復之舊土後。
原本已經偃旗息鼓的御史臺終於就像是見到了血的蚊子一般,開始嗡嗡嗡地躥了出來。
可是,這才扔出了幾封彈劾奏摺,都還沒能試出水深水淺。
而在這個時候一份來當朝中臣工,收到了這個消息
再次又有報捷文書傳入了東京汴梁,大宋又贏了,降伏了西夏河東地區的最後一支軍隊。
另外,遼國萬餘兵馬犯邊,甚至還主動地進犯大宋堡寨。
無奈之下,大宋只能被迫反擊,殺敵兩萬餘衆,再有就是,大宋已然光復河套內全境。
不過,這並非關鍵,關鍵是那份來自於陝西路經略安撫使鄭居中、副使高璋等一干人簽押的《經略平夏路奏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