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命運之源

尾聲:命運之源。

二十幾年前:

仕族王城:依羅那。

夜幕之下,本來應該十分繁華的王城露出了別的一番風味,安靜的街道,詩人的靈魂來源,稀疏的幾人,無窮的惆悵加淡淡的憂傷,哪個流浪的文人會在這一刻停下腳步呢?

天上的繁星一點一點的飄過,它們走的很靜,因爲它們不想打擾這個可愛的孩子的美夢,或許是因爲它們知道,這座美麗的城市之後會經歷的吧,所以它們不想讓它失去這一刻的和平吧。

昏暗之下,未睡去的人家點起微弱的燈光,雖然沒有天上的霓虹奪眼,但也是蘊含着深深的情感的,這樣的畫面足以讓人回憶,足以讓人收藏。

樓閣之上,銀色的戰甲在寒冷的月光下靜靜的閃耀,王者的戰戟擺在了幽暗的角落。回想起不久前索格決絕的離開,戰爭結束了好幾年了,或許準確的說,與闥嗜的戰爭已經結束了好幾年了,見過了無數次的生死,索格應該已經厭倦了吧。不論何時,月亮總是能最好的襯托着離別,不是因爲它淒寒的光芒,它存在了無數個年頭,見過了無數次的淚,也目送過了無數次消失在風中的背影;曾有多少人將自己不願意分享的傷痛全部寄託在了高高的月亮之上。所以,幾乎每個人的不同感受它都儲存了,也能根據不同的人給予不同的憂傷,甚至,還能給予某個人的幻影。不知道,是應該說它體貼,還是該感謝它呢,應該是該可憐它吧,它收錄了繁多的思念,所以也承受着過多的憂傷,所以月光纔會從高空中射下,因爲,那是它的淚啊。不管如何,索格已經走了,殤也永遠的離開了,現在的他,也就只有嵐瞬了。

:“還不睡嗎?”身後,祭司慢慢的走了過來,看着曼達伊卡斯的背影,他忽然彷彿是看到了以前的自己,那是什麼時候了,十幾年前,或者,幾百年前?不重要了,有些東西已經看透,沒必要再去計較了。

曼達伊卡斯回過頭來見是祭司,接着又調轉了過去,眼神望着遠方的城門,似是那裡還留着索格剛剛離去的身影。:“睡不着。祭司,謝謝你,要不是你恐怕我還無法獲得這份力量,也無法拯救耶格達。”

:“用不着謝我,要謝也應該是耶格達上的所有終於謝你纔對,是你冒着生命危險去那裡的。不過,就算你現在已經是耶格達上最強的王者了我還是要提醒你,在這個世上,還有兩個人你不能招惹。”

曼達伊卡斯看向祭司,眼中沒有驚訝,而是無比的尊敬,對於他來說,祭司的指令猶如天神的號令,容不得猜疑:“哪兩個?”

:“一個,是手拿着殘破的巨大紅色刀刃,身着火紅色戰甲的男子;一個,是擁有一雙這個大陸獨一無二的紅色眼睛的十五六歲的小孩。不管怎樣,若是你以後碰到這兩個人一定不能出手。不過,恐怕你也碰不到這兩個人了吧,畢竟,一個已經不知道消失了多久了,還有一個,恐怕已經……。”祭司沒有再說下去,過往已經成爲了回憶,而回憶就像是一個永遠好不了的傷口,一旦揭開就會無比的疼痛,祭司不想承受這樣的疼痛。

:“手持巨大火紅色刀刃的……是堙滅吧,而你給我的這個碎片,應該就是當年他遺落下來的碎片中的一塊吧?不過,祭司,如果說拿着巨大紅色刀刃的是堙滅,那麼剩下的那個擁有紅色的瞳孔的少年又是誰呢?”

月光之下,祭司的臉隱在厚厚的兜冒之內,他的臉除了鼻子以下,其它的地方全部處在了淡淡的黑暗與爲解之中。祭司慢慢張開了嘴,聲音雖然細小,但卻是分清晰的說道:“一個,比堙滅更加可怕的怪物。”

黑暗之中,少年快步的行進着,雖然他的動作看起來很是笨拙,但卻因爲他那張英俊的臉龐而顯得有一絲聰慧。黑暗中,由於他走的有點急也沒有怎麼注意前方,忽然,一聲慘叫響起,少年應聲倒在了地上,他擦了擦紅腫的鼻子向前看去,只見他的前方此時正站着一個身着黑袍,從身高上判斷應該跟他差不多一樣大的怪傢伙正直直的站在眼前,也了奇了自己的身形跟他也差不多啊,而且自己是一路衝過來的,而他好像只是那麼站着,爲什麼自己倒了而他還站着呢, 少年儘管感到奇怪但還是摸了摸頭說了聲對不起,畢竟是他的不對嗎,即使摔在地上的是他。

但是,少年說了對不起之後,黑袍少年並沒有回答他,或者更準確的說是連看都不看他,他的頭在黑色的兜冒底下深深的埋着,除了一丁點鼻子和慘白的嘴脣,其他的地方在深夜下根本就看不到,但是單從這隱秘在月光下的嘴脣和鼻子上判斷,他應該很帥氣吧。可惜的就是太過冷淡,猶如天邊之物,凡人不得靠近一樣。少年站起來仔細的再看了一眼眼前的怪傢伙,他實在是看不出黑袍少年到底有那點異於常人,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卻總有這感覺。少年怕剛剛自己道歉的聲音太小又說了聲“對不起”,可他還是一樣沒有變化。

:“封塵,快走了,要不然來不及給“天藏閣”的那幫傢伙送飯我們就又要捱罵了。”正在少年正準備再一次大聲的喊一句“對不起”時,前方突然有個和他差不多年齡的孩子朝着這邊喊道。少年看着眼前這個奇怪的傢伙,應了一聲便跑了過去。當少年跑到喊他的那個少年的旁邊後那個少年一雙眼還在看着遠處的黑袍少年,奇怪道:“誰啊那是?”

少年回過頭去又看了一下,那個怪傢伙還是如他剛剛跑過來時的樣子沒有絲毫的變化,“真是個怪人。”少年暗暗的道了句,然後轉過頭去拍了一下另一個少年,道:“沒什麼,就是個奇怪的傢伙,算了別管他了,還是給“天藏閣”的那幫傢伙送飯要緊。”說着,他便向前跑了過去,另一個少年在看了幾眼之後也沒太在意的跟了過去,畢竟這裡是依羅那,仕族的第一王城,估計也沒有誰敢搗亂。的確,這對於他是沒有多大的影響,可是那一個少年就不一樣了,他的命運,將在這一刻起,從此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只是他還沒有意識到而已。

兩個少年走後,黑袍少年漸漸的擡起頭,冰冷的月光下,他的臉露出的也更加的多了,不過,還是看不到眼睛,只是,在那黑色兜冒之下,竟然,有淡淡的一絲光芒,一絲紅色的光芒。:“‘天藏閣’,‘天藏閣’……。”他不停的重複着“天藏閣”三個字,聲音是無比的細嫩甜美,甚至是一種超越了這個年華,超越了這個世界的美妙。但,他一直重複着這幾個字,沒有任何動作,也聽不出心情,只是,呆呆的重複着,猶如一臺機器。

—是巧合,還是命運的指引早就不重要了吧,反正那種安寧已經回不去了,自從遇見他的那一刻起,就註定這一生不會再平凡下去了。

翼族王城:艾歐亞。

大殿之內,深夜中人們早已退去,唯有冷風一人獨自在這裡穿行着,他沒有坐上屬於他的王椅,而是來到了一邊最接近王椅的一個雖然華麗,但卻稍微略遜一些的椅子旁。他伸出手輕輕的撫摸着冰冷的鐵甲戰士,以前,這曾是他的位置,而冷月則帶着孩子氣的坐在他的旁邊。轉眼多少年過去了,這裡他再也無法觸碰,而冷月,也不再是當初那個總是依賴他的孩子了,雖說自己也大不了他幾歲。

大殿無比的冷清,大殿之中的溫度幾乎是猶如天上射下來的月光一般。以前就算是自己深夜一個人來都不會這樣的,只是現在,冷風只剩下這種感覺了。大概,這就是一個王者的悲哀吧,總是要捨去一些看似不重要,卻佔據着靈魂一大部分的東西。

冷風望向大殿外的空地,月光安靜的照射着這一片安寧。忽然,一個人影快速的從大殿外部閃過,這裡可是翼族的王城“艾歐亞”,冷月看見黑影快速的跑了出去,可是周圍卻沒有見到任何人,只是,空氣中散發着一種香味,一種十分迷人的清香,一個能夠在王城中鬼鬼祟祟的人,身手是絕對不會差的,但是這個世上身手好的人又有誰敢這麼做。冷風淡淡的笑了下,俊朗的面容在月光下更加的帥氣了起來。:“來都來了,就別這麼躲着了,我又不會吃了你。”

冷風說完,一個無比纖細的影子慢慢的浮現在地上,而在他的身後,大殿的頂部,一個身着紅色戰甲的女子帶着美麗的微笑慢慢的走了出來。冷風搖了搖頭,說實在的,這個世上他除了對弟弟冷月無奈之外,剩下的一個也就是她了吧。:“瞧你那樣子,本姑娘好不容易來看看你,你說就這樣來對待我嗎?”

:“好好好,熱烈歡迎,行了吧,你說那麼久沒來了現在來是不是又闖什麼禍了來找我幫你解決?我也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一個堂堂翼族的王,竟然要天天幫你個火族的二級天將,你說我是不是吃多了?”冷風說着,表情是一種說不出的無奈但卻透着一絲淡淡的幸福。

:“切,要你幫本姑娘是你的榮幸,還有啊,我已經不再是火族的二級天將了,從今天開始,我和冷月地位一樣,是一級天將了。”女孩說着,笑的很燦爛,也很天真,彷彿這個世界會一直這麼的美好。

—冷風,你說要是當年穎憐沒有跟着那個傢伙,翼族是不是就不會遭受那場屠殺,冷月是不是也不會做出那件事,我們是不是還會像以前那樣,我偶爾偷偷的來找你,而這件事只有冷月和你知道。

:“一級天將?”冷風眉頭皺了一下“那索格呢?”

:“不知道爲什麼,他留下一張紙條以後人就消失了,全火族的人找了很久,可就是沒有找到,所以索格已經從一級天將的名單上消失了。”女孩淡淡的說着,雖然說索格是他們火族的一級天將,但是跟她也沒有過多的交際,所以索格的離開對於她來說只是相當於一個陌生人離開一般,沒有多大的影響,倒是讓她的地位一下提高到了火族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罷了加之她的實力也不比索格差多少。

:“看來,見過了那麼多的生死,果真是厭倦了紛爭了!”冷風擡起頭看了一下月亮,不管每個人心情再好,當看到冰冷無比的月亮之後也不會好到那裡去了吧。

:“喂,說什麼呢?我當了一級天將你不替我感到開心也就算了,幹嘛還一副被傷了的感覺,再這樣我打你了啊。”女孩說着就緊緊的握住手腕,做出一副要打人的樣子。

可是,冷風並沒有像以前一樣看着笑着求饒,而是眼中帶着一種奇怪的光芒,一種來自月亮的淡淡的憂傷:“煭応,你還沒有懂,一級天將,有些時候也不是那麼的好,你應該試着好好的想一下,索格爲什麼爬上了令所有人都嫉妒的一級天將卻還要離開,不過,我又希望你永遠沒有懂的那個需要。”女孩睜着眼看着這個傢伙,果然,他當了王者,終於還是退去了那份幼稚的樣子了,好像,一直以來他都那麼的成熟,只不過是她沒有注意到過罷了吧。

急速的腳步聲從大門外傳來,雖然女孩還不想離開,但是,由於她身份的原因,她必須離開了,冷風直過眼看了她一下,她點了點頭,之後就快速的消失在了空地之中。女孩離開後,冷風掉過頭看向大門那邊,腳步聲越來越近,突然,大門被猛的推開了,就在大門被推開之後,一個士兵着急的跑到冷風的身邊跪下大聲說道:“秉翼王,穎憐郡主殿下飛迅,說在翼族邊界發現了擁有紅色瞳孔的少年,現在她已經跟着少年前往了仕族的領土,並且,在兩個時辰之前二皇子殿下得到消息也已經前往出發去了仕族的領土。翼王,一個皇子在沒有得到仕族的同意的情況之下私自前往仕族的領土,這可是相當於宣戰,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士兵說完,冷風的眼睛一瞬間睜大了起來,驚呼道:“什麼,發現了紅色瞳孔的少年,所以穎憐跟去了,該死的,她不知道那個怪物的實力嗎?連曼達伊卡斯都不是那個怪物的對手,她跟去幹嘛,還有冷月?該死的,他們這是要氣死我,趕快通知二級天將銀紗,讓他跟着我在最快的時間之內趕到翼族邊界。”

說着,冷風便快速的擡起腳步,準備向大門方向走去,可是沒走幾步後面士兵的聲音又傳了過來:“翼王,不需要帶其他人嗎?萬一……。”士兵說完,冷風憤怒的回過頭去看了他一眼,道:“難道你真的想要跟仕族開戰嗎?”士兵低下頭沒有再說話。“趕快,趕快通知銀紗,我們必須抓緊時間,不然恐怕她們兩個都無法回來了。”士兵應了一聲,隨後冷月就快速的消失在了冷清的大殿之中。

—對不起,冷風,如果不是我沒有看住穎憐,若當初我及時拉回她,也不會至於如今的樣子了,從小到大,我只會闖禍,而每次你都會替我解決,甚至到最後都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對不起,哥哥,對不起,我是個不合格的弟弟。

—穎憐,我現在變的更強,也有能力可以改變這個世界了,可是你在哪呢?快點出來吧,我保證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了,快點出來吧,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快點—回來吧。

仕族王城:依羅那。

長廊之中沒有一個守衛,寂靜佔據了整個空間,前方的渺小出口,似是一個小小的黑洞,一個通往神聖指引的黑洞。腳步在死一般的寂靜之下格外的響亮,期間還伴隨着金屬戰甲清晰的銳聲。但,腳步聲在響了一會之後就沒有再響了,曼達伊卡斯站立,目光直直的望着前方一個身披華麗服飾大概十幾歲的孩子,少年雖然年齡不大,但是身上卻有着別人所無法擁有的氣質,那是一種屬於王族所特有的霸氣。

:“皇子殿下。”曼達伊卡斯低着頭恭敬的說了一句,雖然,自己的實力已經達到了這個世界之最,但他只是一個一級天將,上面始終是有王族壓着的。

:“曼達伊卡斯將軍閣下,你用不着跟我行禮,在仕族你的地位僅次與我父親,所以相比而言應該是我該對你行禮纔對。”少年雙手撐着曼達伊卡斯的雙肩,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得自己手中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塊磐石,無比堅硬的磐石。他將曼達伊卡斯彎着的身體撐直,目光是無比的尊敬。

:“這是一個國家的規矩,怎麼能毀壞呢?”曼達伊卡斯看着眼前的少年,自己見過了無數個王族子孫的樣子,卻沒有一個想他這樣,曼達伊卡斯總感覺,眼前的這個孩子,一定會成爲一個不一樣的強者。

:“規矩因人而定,也應人因變,什麼叫做規矩,規矩就是人,人,就是規矩。”少年說着,曼達伊卡斯實在是想不到,這樣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年竟然有這樣的胸懷,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判斷。

:“皇子殿下,臣先退下了。”曼達伊卡斯實在是不想再說下去,往往位置越高就越得注意自己的眼行,不然但是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這是當初的那些長輩們告訴曼達伊卡斯的。少年貌似看出了曼達伊卡斯眼中的顧慮,嘆息了一聲,隨後從曼達伊卡斯身邊穿過離開了。曼達伊卡斯也沒有再看他,而是擡起頭繼續往前走去。

—其實自從踏進這一條路開始,一切就已經無法逃開了不是嗎?或許是冥冥之中就已經註定了吧,自己,終於還是要成爲改變那個孩子一生的罪人。

月光如此的淒冷,讓空氣都那麼的折磨人。

“ 天藏閣”,一個永遠不許人們靠近的地方,除了王室和守護在裡面的人以及送飯的那幾個孩子,根本就沒有人可以靠近,沒有知道,它裡面埋藏的是什麼秘密,因爲如果知道了的話,那對於跟整個耶格達大陸爲敵,所以也沒人敢去猜測。

少年擡起頭望着月亮下的這座高塔,每次它都那麼的迷人,每天只需要送飯,然後什麼都不用做也不需要知道就可以得到報酬,對於像他們這樣的孤兒來說已經是最大的恩惠了,加上還能欣賞到如此美麗的景色,還有什麼不好的呢。少年想着想着,便不知不覺的笑了起來。傻笑過後,一個硬朗的拳頭便打了過來,少年慘叫了一聲,擡起頭另一個少年正一臉無奈的看着他:“我說,你到底幹嘛來了,看你笑的樣子,不知道有多傻。”

:“我什麼樣子跟你有關係,要是你再敢打我,我保證絕對不把你打殘。”少年摸着還麻麻的頭回過去道。

:“好好,怕你了,趕快走吧,你想被罵還是想丟了這個飯碗啊。”說着,他便走上了“天藏閣”。少年這時纔想起正事,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月亮之後也跟了過去。

走着,少年的腳步突然停下了,望着頂部,他的臉中是異樣的迷茫,不止他,就連另一個少年也是一樣。響聲,雖然很小,但是他可以聽出,那絕對是慘叫聲,這裡可是依羅那防守最嚴密的地方之一,怎麼會有慘叫聲呢?走在前方的少年睜大了眼睛看着他,他擺出了一副不知道的表情。那個少年見他也不知道便又看向了上方,高高的樓閣之上,按照往常應該算是壯觀的了,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此時的它就像是通往地獄的道路,每一層都顯得無比的詭異。那個少年擡起腳慢慢的走了上去,少年提了下心臟也跟着小心的走了上去。慘叫聲越來越稀疏,卻越來越清晰,在這個時候像極了地獄之中一個個亡靈的咆哮,哀嚎。

越走越上,他的心臟跳的越來越猛烈,這一條路,明明看似那麼的危險,可是少年卻總覺得上面有什麼在召喚着他,讓他必須前去一樣,他的腳步背離着大腦,開始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 若是,當年沒有走上那個樓閣,現在應該還在大街上跟每個流浪的人差不多吧,應該,也不會遇到將軍吧,還有冷月,釋神羽。所以,應該也不會因爲失去你們而傷心吧,要是當年沒有走上那個樓閣,那該多好啊。

突然之間,慘叫聲停止了,周圍開始陷入死一般的寂靜,月光從窗外照射進來,寂靜之下,樓閣更加的陰森了起來。兩個少年的腳步沒有停下,而是繼續往上走着,忽然,一瞬間一個白色的身影猛的從樓閣之上飛出,與其說飛出,倒不如說是拋出,少年定睛一看,那個身影居然帶着翅膀,而翅膀之下,是一個無比美麗的身着潔白戰甲的女子,即使是被拋出,她的動作看起來還是那麼的優雅。翅膀,翼族的人,兩位少年立馬意識到上面一定發生了什麼隨即急了起來,趕緊往上走去。這時,那名女子正緊緊的握着手臂眼神無比恐懼的看着房間內部,鮮血浸染她的戰甲,只是,守住樓閣的完全是一羣沒有戰鬥力的傢伙,而且,看她剛纔落地的樣子身手應該不錯啊,她到底是在害怕什麼。少年跑到上面之後趕緊是詢問了她的傷勢,可是她沒有說話,不管少年怎麼問都一樣,她的眼睛一直直直的看着房間內,少年感覺到了不對勁也朝着房間內看去,這時他發現,另外一個少年已經徹底的呆住了。

難聞的腥臭味傳來,樓閣內部已經變得破敗不堪,而那幾個守住這裡的文員此時也已經橫到在了地上,鮮血流了一地,弄髒了這個無比神聖的殿堂,不論是牆上,還是地上,或是他們的身上,鮮血,鮮血,還是鮮血。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少年只覺得胃部在劇烈的倒騰,可是他沒有任何動作,因爲他已經徹底的驚呆了,眼中是無盡的恐懼,如同見到了地獄一般。屍體之間,一個黑色的身影一點點的浮現,那個身影,他實在是不敢相信竟然是剛剛自己撞到的那個看似年齡跟他們相仿的黑袍少年。月光的照射下,他的臉還是被黑色兜冒緊緊的擋住,而他的手中竟然沒有任何一件武器,他就,赤手空拳的打死了這些人。這個傢伙到底是什麼怪物,是用什麼樣的方式來殺死他們才能弄成這樣的。

少年的手腳不聽使喚了

黑袍少年望向幾人,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看他們,因爲看不到他的眼睛。周圍的空氣很鋒利,鋒利的如同一把把尖利的刀刃在遊動,這是少年唯一的感覺。黑袍少年的手慢慢的擡了起來,擡的很緩慢,可是他能預感到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這時,身後身負重傷的女子眼中的恐懼更加的猛烈了,她快速的強忍着劇痛一下從後面抱住少年,隨後震動着身後的翅膀向一邊飛去,她沒有抱住另外的一個少年,因爲已經來不及了。少年無力的跟着那名翼族的女子向一邊飛去,他的目光是無比的空洞,彷彿已經失去了知覺,忽然,在他們剛一離開“天藏閣”的那一瞬間,一陣耀眼的火焰突然涌了出來,火光打碎了柔弱的窗戶,他幾乎聽不到另外一個少年的慘叫聲,或許,他還來不及慘叫吧。爆炸聲響徹了天際,火光照亮了這一座城,曼達伊卡斯不由得再次停住了腳,高樓之上,一個白色的身影跳了出來,身後是劇烈燃燒的“天藏閣”,一個連他都無法靠近的地方,他的眉緊緊的皺了下,隨後快速的跑了過去。

王都:

一個士兵急速的朝着大殿跑去,他的手上舉着一個紅色令牌大步的穿行着,四周沒有一個人阻攔,因爲他們知道紅色的令牌意味着什麼,除非他們不要命了。

:“紅色令牌,除了當年大戰闥嗜的時候看到過之外好像就沒有見到過了,你說這次將會是什麼?”

:“不知道,反正不會小,這可是危及到這個耶格達才能舉的,我們也別瞎打聽了,到時候會掉腦袋的。”

:“嗯,也對。”

大殿之內,士兵滿頭大汗的跪着,周圍的人臉是無比的嚴肅,沒有一個人敢說話:“什麼?‘天藏閣’出事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仕王大怒,將手中的一個酒杯直接砸向了地面,“天藏閣”,那可是一個能驚動耶格達上所有種族的大事,他的臉如同燃起的火炬,無比的鮮紅。

:“是的,而且,在周圍發現了翼族的人還有曼達伊卡斯將軍,王,翼族的還好辦,倒是曼達伊卡斯將軍,我們該怎麼做?”

仕王稍微平復了一下情緒,慢慢的坐下,道:“曼達伊卡斯我們無法解決,只能是慢慢來。至於翼族的那個人,通知三級地將獅藏,別讓她(他)回去。”士兵應了一聲,漸漸退了下去,仕王望着大殿的前方,曼達伊卡斯,難道,這個世界又要改變了嗎?

天藏閣周圍:

“天藏閣”,火焰劇烈的燃燒着,如同一個高偉的巨人,正在燃燒着自己的生命,少年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現在的情況,明明剛剛還是兩個人的,可是現在……那名翼族的女子慢慢的站了起來,看得出來,她站的很費勁,傷口的劇烈疼痛在這一刻表現的淋漓盡致,但她還是對着少年牽強的露出一絲笑,道:“快回家去吧,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知道嗎?”說完,她調轉過頭便步履維艱的走向了寂靜幽深的街道深處。少年呆呆的看着她離去的方向,那句話還在迴盪着。

—快回家吧。

—快回家吧。

他回家,回那,自己唯一可以算的上親人的可就只有剛剛那個跟他一起上去的少年了,但他現在已經,他回家,回那去。不知不覺間,淚水從眼角流了出來,他落淚了,一般每個孤兒應該都很堅強的,可是,他落淚了。剛剛的麻木在這一刻全部宣泄了出來,他哭泣的很傷心,聲音也很大,在這一刻,他幾乎忘記了,在這個地方,那個怪物還在。

突然,身後響起了腳步聲,少年立馬停止了哭泣,本能的轉過頭去看着後方,剛剛還在傷心,現在全部被恐懼所取代,他眼角淚水還未乾,少年能感覺到,冷風吹過臉上的那種冰冷感。一個身影慢慢的從黑暗之中走來,少年睜大了眼,心在不聽話的亂跳着,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他竟然沒有感覺到害怕了,相反,還多了一絲親切感。少年期待的望着無盡的黑暗,漸漸的,一個身影慢慢的出現,一個銀色的身影慢慢的出現,他看到,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正在慢慢的走來,冰冷的月光加之紅色的光芒照射在他的臉上,看來格外的讓人舒心,少年忘記了恐懼,忘記了悲痛,呆呆的看着他,一動不動。

曼達伊卡斯慢慢的俯下身,伸出手溫和的擦掉少年臉上的淚水,親切的說道:“怎麼不回家,一個人在這裡幹嘛?”

少年聲音哽咽道:“我沒家。也沒有家人,唯一的朋友剛剛死了,就在哪?”少年指着燃燒着的“天藏閣”道。

曼達伊卡斯順着少年所指的地方看去,眉頭不禁皺了一下,忽然,少年突然緊緊的抓住了他的手,抓的很用力,感覺上判斷他很害怕。曼達伊卡斯朝着前方看去,只見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身着黑袍的少年已經站在了他的前方,很明顯,少年是在害怕他。可是,兩人的年紀看起來都差不多,而且,曼達伊卡斯並沒有感覺到眼前的黑袍少年有能量的涌動,不應該啊?除非,眼前的少年擁有的能量超出了他的感知範圍,或者被他隱藏了起來,可是依照自己的力量,這個世上好像還沒有人能夠在自己面前藏住吧?要麼,他真的是個普通人,要麼,就是他的力量……。曼達伊卡斯感覺到少年的手在劇烈的顫抖着,難道真是第二個?正在曼達伊卡斯迷茫之時,黑袍少年慢慢的取走了頭上厚厚的黑色兜冒,他的面容漸漸的浮現。這是一張十幾歲的少年該有的無比俊俏的臉,只是,在那張臉上,卻擁有着所有的種族都沒有的紅色眼睛,紅色瞳孔。

曼達伊卡斯在狂亂的跳動着,他的手本能的將少年推到了自己的身後。祭司說過的,別惹擁有紅色瞳孔的少年,曼達伊卡斯沒有想到,就在這裡,他竟然遇到了,一個連自己都不能惹的人,那就只可能是後者,可是,他的力量到底要變態到何種程度才能讓自己都感應不出來,曼達伊卡斯一瞬間覺得空氣中的氣壓一下子變強了,幾乎壓的他透不過氣來。少年在他的背後小心翼翼的看着前方的怪物,剛剛就是他毀掉他的一切的,可是自己卻表現的那麼的無力,柔弱。

—將軍,謝謝,在那個時候要不是你,恐怕我都不知道自己會怎樣,謝謝你那時保護什麼也做不了的我。

曼達伊卡斯手中已經匯聚了強大的能量,可是他沒有出手,祭司囑託的,他必須要十分小心才行。不過好像那個黑袍的少年也沒有要出手的樣子,在看了幾眼他們之後便轉身帶上兜冒離開了。這時曼達伊卡斯意識到,好像他之前脫下兜冒貌似是一種示威,一種警告,一種來自死神的警告,還好自己沒有出手,曼達伊卡斯嘆了口氣,回過頭望向身邊的少年。他的手還沒有放,還沒有完全從剛剛的恐懼之中脫出。曼達伊卡斯微笑着摸了摸他的頭,說道:“不要怕,他已經走了。”

這時少年才反應過來,急忙鬆開了曼達伊卡斯的手,膽怯的說了句“謝謝”,曼達伊卡斯依舊是笑了笑,道:“你說你是孤兒,沒有家可以回了?”

少年無力的點了下頭,眼中閃過一絲月光。

:“你叫什麼名字?”曼達伊卡斯輕輕的拍了下少年的頭,聲音之中帶着一種男子少有的磁性。

:“封……封塵。”少年說話時聲音很小,能夠看出一絲靦腆,加之剛剛經歷這一切,還是有點害怕,所以說話時聲音都在顫抖。

:“封塵,很好聽的名字,那麼,封塵願不願意跟着我呢?”曼達伊卡斯看着這個孩子眼中的光芒,不知道爲什麼,他彷彿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或許,真的是上天註定吧,讓他們相遇。

少年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這位服飾華麗的大人,眼中是無比的喜悅流露,他猛的點着頭,點的很猛,看起來十分的笨拙。曼達伊卡斯笑了笑,道:“先離開這吧,恐怕馬上就會來人了。”說着,曼達伊卡斯拉着少年的手慢慢的往黑暗中走去,慢慢的消失在黑暗中。

—命運在這一刻開起了玩笑,它讓一些毫無關係的人相遇,之後又讓他們互相牽絆在一起,到最後又讓他們分開,而這些,都只爲折磨兩個字,封塵,卻讓無數人跟着品嚐那種悲哀。

“天藏閣”靜靜的燃燒着,火光照亮這一片安寧,深夜,竟然沒有人察覺這些異樣,它靜靜的燃燒着,就如同這座城的暗潮一樣,靜靜的。鮮血一滴滴的落下,穎憐收起了自己的翅膀努力的在冷清的大街上走着:“要是,此時冷月在身邊那就好了?”她不僅暗念道,一直以來,自己捅下的簍子都是他來承受,最後又轉給他哥冷風,想着這些,穎憐就忍不住笑了起來。即使自己如此的狼狽不堪。

周圍很安靜,靜到連風吹樹葉的聲音都可以聽到,即使“天藏閣”正如太陽般燃燒着,可是穎憐還是感覺到了一絲寒冷。就在她還在安靜的走動的時候,前方突然走來了一名男子身穿利甲的男子,穎憐感覺到,他的身上正在散發着殺氣,濃濃的殺氣。穎憐停了下來,靜靜的看着前方的男子,冷冷的說道:“我可是翼族的郡主,勸你還是別亂來。”

男子擺弄着手上的護腕,同樣是冷冷的說道:“翼族的郡主,現在竟然出現在了仕族的領土,你覺得,我會就這麼放你走嗎?恐怕就算是冷風親自來了也不可能吧。”

穎憐漸漸感到了情況的不對,可依舊是冷冷的問道:“什麼意思?”

:“算了,還是告訴你吧,免得你死的不明不白。仕王的最高指令,讓你永遠留在這,還有,幫你忙的人,叫做獅藏,到了下面可別忘了好好感謝他。”

說完,穎憐突然感覺到四周的空氣凝固了起來,獅藏的身體快速的衝了過來,本來她想要出手回擊的,可是無奈自己傷的太重,身體纔剛一動強烈的疼痛就讓她不得不停了下來,下一秒,獅藏急速的從自己身邊劃過,接着,一種新的疼痛感襲來,穎憐在吐出一口猩紅的血液之後無力的倒了下去。獅藏站立之後擦了下手中的尖刀上面留下的一點血跡,看了一眼地上的穎憐,她的胸口還在起伏着,只是,任何人都能夠看的出來,她活不了了。穎憐忍着劇痛望向天上的月亮,月亮,冷月,天上慢慢出現冷月的面容,穎憐開心的笑了下。

:“傻瓜冷月,以後,再也不用你替我背黑鍋了。”

只是,當她說出這句話時她卻沒有想到,她已經爲冷月帶來了最大的一個黑鍋—思念,此後,冷月將會帶着它走上一生。

:“只可惜了,長的那麼的美麗。”獅藏嘆了口氣,接着就像擡起腳離開,可是,周圍忽然襲來一陣狂風,強大無比的能量迷茫在空氣之中,獅藏第一次感覺到原來,除了曼達伊卡斯之外竟然還有如此深不可測的力量,他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

就在一瞬間,一陣風突然從後方快速的衝了過來,獅藏趕忙舉起刀轉身,可,他剛轉完身一個銀色的身影就突然從身邊擦過,接着,一陣強烈的劇痛感從腹部傳來,獅藏往下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腹部竟然出現了一個無比巨大的血洞,瞬殺,自己好歹也是仕族的三級地將,竟然就這麼被瞬殺了,獅藏睜大着眼睛不敢相信,可是,事實已經擺在了眼前,獅藏只能是不甘心的倒了下去。

月光之下,被長髮遮住的臉龐由於被液體潤溼而散發着微弱的光芒,光芒雖然微弱,但卻是無比的憂傷,天太暗,無法看清,到底是因爲長途不停歇的跋涉流出的汗水,還是淚水。冷月舉着長槍慢慢的走向地上被骯髒的血液浸泡的白衣,她的眼睛緊緊的閉上了,永遠的睡去了,再也醒不過來。他伸出手輕輕的撫摸着她的臉,還有尚存的一絲溫度,但卻在慢慢的流逝,他緊緊的抱住她,不顧鮮血同時浸溼自己銀色的戰甲。凌亂的頭髮遮住她美麗慘白的臉蛋,他伸出手將它們一根根細心的拿開。眼睛在跳動,看不出是不是眼淚,他緊緊的將她抱着,不鬆開,一聲悽慘無比的叫聲從他的口中發出。銀色的長槍掉落在地上,可是它砸向地面的聲音卻被他的喊叫聲給徹底的覆蓋住了。周圍的寂靜因爲他的慘叫變得更加的荒涼了起來,就連燃燒着的“天藏閣”,在這時也是顯得那麼的悲痛。叫聲嘶吼着,象野獸一般,他的聲帶幾乎快要破裂了,可是他還是喊着。

世上,有一種錯過,那就是趕到時,想要留住的東西已經流走了,而自己,以後只能是守着那一份遺憾與愧疚,度過餘生。

世上,有一種痛苦,那就是緊緊的抱着愛的人的屍首,無助的像個失去了心愛的玩具的孩子一般哭泣。

世上,有一種悲哀,那就是心中住着一個永遠抹不去的人,她佔據了所有,讓你失去接受的勇氣,讓你,承受永世的思念與孤獨。

“婭達那”安靜的沉睡着,彷彿剛剛在它內部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周圍還是原來的樣子,只是在離它不遠的地方,翠綠的草地已經消失,鮮血匯聚的一條條河流慢慢的填補着這一片瘡痍,腥臭瀰漫在了空氣之中,一個個之前還活蹦亂跳的身影也安詳的躺在了地上。

遠方停留的禿鷲落了下來,仔細的品嚐着這一場盛宴。鮮血停留在它們的嘴邊,令人噁心的軀體穿梭在令人作嘔的戰場之上,這應該是絕配吧。

冷月握着“天堂之衛”站在“婭達那”的頂部,靜靜的看着這一片悲慘的景象,這就是由他創造出來的傑作啊。他已經退去了從前的樣貌,真正的成爲了自己從前最討厭的人了。

:“穎憐,冷風,等着,他們所做的一切……我一定會讓他們,以及這個世界來給你們陪葬。”

冷月緊緊的握着長槍,終於是改變了,不管是這個世界,還是他們,永遠回不去了,他這一生,註定得爲了殺戮一直存活下去,而封塵,也註定要慢慢的走向殺戮了。

天空是藍色的,美好的,;他們的世界,是灰色的,悲哀的。永遠的灰色,永遠的悲哀。

封塵靜靜的躺着,釋神羽望着祭司的背影,她心中的不安到了極致,祭司嘆了口氣,看着前方的“婭達那”道:“他沒死,真正的戰爭,開始了。”

祭司的聲音如離了枝的葉,慢慢的飄散,飄散,隨風飄到了遙遠的遠方。它會一直迴盪,重放,它象是天神的告誡,在天空中呼喊着。

—真正的戰爭,開始了。

《波瀾百族1》完結!

《波瀾百族2》明年四月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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