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嗖嗖的吹亂了樹枝頭僅存的那幾片殘葉,如今這棵樹已經成爲一個孤獨的樹了。寒光月影,斜落在陳方文的身上。他在沉思,甚是難過。幽幽一聲嘆,手指尖不經意劃過木古琴上的弦。一聲落,二聲起,三聲呢?他現在沒有心情再去彈這個木古琴了。若是以前,只要指尖一碰到它,就會不由自主的深情彈奏一曲自編的曲子。而現在,滿腦子都是那件事情,整個思緒都繞着那件事情轉,怎麼可能彈奏的出來呢?
呵,冷冷一笑,便站了起來, 然後離開了自己的房間。
在白箐宮沒有目的的走,腳步都是那麼的沉重。夜已深,聲未靜。他走到藍水池,依然聽到池水叮咚流淌的聲音。不知爲何聽到如此聲音,心情會變得好很多。閉上眼睛,想忘卻一切不愉快。
忽然,一陣哭聲驚到了正在沉思的陳方文。他睜開眼睛,巡視四周聽聽哭聲從何而來。目光移到一棵還未凋謝的樹後,看見一個身影顫抖着。他仔細的看了看那個背影,爲何那麼像一個人的?而那個人……就是,陳笑苡!?天哪!原本沒有精神的陳方文即刻雙瞳變大,驚恐的後退了幾步。
那個,是陳笑苡對吧?我應該沒有認錯吧?她也是穿着宮女裝,頭飾也是陳笑苡專門的頭飾。
可是,爲什麼?她又在這裡了呢?上次在藍水池不遠的地方,而這次又在這裡了!難道又是我的幻覺了?
陳方文閉上眼睛,使勁晃了晃腦袋。然後再次睜開眼裡,眼簾還是出現了陳笑苡抽泣的背影,還有讓人冒冷汗的哭泣聲。
陳方文有點發瘮,但還是決定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行!這次我一定要知道這個人到底是不是陳笑苡,也要證明上次根本就沒有幻覺,而是真的見到了!
陳方文走了過去,站在陳笑苡的面前。
陳笑苡驚恐的嚇了一跳,但是她並沒有說話,而是讓眼淚不停的流淌。
“陳笑苡,是你吧?爲什麼?你爲什麼又哭了?我這幾日好像都沒有欺負你吧?”陳方文看着陳笑苡,已經很肯定是陳笑苡了。但是隱隱約約中感覺到她哪裡有不對勁的。
陳笑苡依舊是梨花帶雨的哭,怒瞪了陳方文一眼,然後轉身要離開。
“不準走!”陳方文拽住了她,她給他的感覺根本就不是陳笑苡!難道說她不是陳笑苡?“你是誰?你說話啊!”他拽着陳笑苡的肩膀問道。
“放開我!”陳笑苡推開陳方文,又瞪了他一眼,快速離去。
陳方文一臉莫名其妙,聽聲音確實是陳笑苡的聲音,可是爲什麼有突然的這樣了呢?不行,在沒有弄清楚之前,不能讓她走!
陳方文又跑過去攔住陳笑苡,並說到:“你不準走!你告訴我 你真的是陳笑苡嗎?還是說你長得跟陳笑苡有一模一樣的臉?”
“哈哈哈。”對於陳方文的問題,陳笑苡只是哈哈大笑,然後又面無表情的推開陳方文,力氣不是一般的大。
陳方文一被推開,他又跑去攔住陳笑苡。這樣反反覆覆的動作已經惹怒了陳笑苡,她二話不說,直接給了他一拳,狠狠地捶在他的右臉上。然後又發瘋似的衝陳方文喊:“你給我滾,給我滾吶!”喊完之後,她突然覺得眼前一暗,暈厥過去了。
陳方文接住了陳笑苡,讓她倒在了自己的懷裡。
再次認真的看着這個女人的模樣,根本就跟陳笑苡是一個模樣的。爲什麼突然不一樣了呢?難道她又發生什麼事情了嗎?不行,先把她抱會房間讓太醫看看,然後再叫太子來討論一下。
……
“四弟,怎麼這麼晚了還叫我來這裡?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陳梓文揉揉眼睛,剛剛熟睡就被吵醒,說陳方文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訴他,必須馬上趕到白箐宮。所以,他立馬趕來了。
“太子,事情有大不妙了!”陳方文說道,“記得上次我跟你說過,晚上在藍水池見到陳笑苡的事情麼?”
“記得啊,不是你的幻覺麼?怎麼了?”
“不,我現在很肯定,那晚的事情不是個錯覺!”陳方文的眼睛直盯着陳梓文不放。這有點讓陳梓文毛骨悚然。
“怎麼了?到底怎麼回事啊?不是錯覺是什麼?”被陳方文這麼一唬,感覺事情很詭異。“誒,怎麼你的右臉被誰打了麼?”
“這個,是被陳笑苡打的。”陳方文揉了揉右臉,不是一般的疼,看來陳笑苡打他也是用盡了力氣。
“你說什麼?呵,笑苡打你?不可能!她連陳敏兒都打不過,怎麼可能又把你給傷着了?”陳梓文笑了笑,不過這麼晚叫人過來就是爲了這麼件無聊的事情那真是不好笑了!
“是真的啊!今晚,不,今日我一滴酒都未沾,我沒有出幻覺!今晚本來要去藍水池散心的,卻沒有想到陳笑苡又出現在那裡,而且還是在那裡哭。所以我就走過去問爲什麼哭,可是她沒有理我。我再三問,最後就被她揍了一拳了。最後她好像是哭累了,就暈了。現在太醫正在爲她診斷,我覺得,陳笑苡真的是有些奇怪了。”
“是麼?”陳梓文聽着有些玄乎,剛想說什麼,但是卻看見太醫出來了。
“太醫,怎麼樣?”陳方文急忙問道,他現在需要知道真相!
“誒。”宇太醫嘆了口氣,說道:“微臣剛剛給哪位姑娘診斷了,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那就是,她的腦神經非常複雜錯亂,脈象也是亂的一團糟。”宇太醫在皇宮呆了幾十年,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情。“請問四阿哥,這位姑娘暈厥前,有過什麼異常的舉動嗎?”
“有啊,她就一直哭,然後也不肯說話性格也好像跟以前不一樣!你看我的臉,是被她揍的!若是以前,她嬌滴滴的怎麼可能會打人啊!”就算陳笑苡被陳方文惹怒了,也就會不理他。但是這次卻動手打人了,這真是太奇怪了啊!
“是麼?”宇太醫摸了摸鬍子,低頭深思了一會兒。然後又問陳方文:“四阿哥,敢問她以前是否也有這樣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