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妍恩右手輕輕攪動着杯中的咖啡,猶豫了一會,隨即擡眸看着胡佳娜,“佳娜,有個問題我想問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胡佳娜聳聳肩,“你問啊?”
貝妍恩輕抿了一下脣,輕聲道:“你有沒有後悔過,如果你是選擇自己打拼,而沒有接受任何人的幫助,也許也會有今天的成就,雖然不會那麼快,但至少自己的生命中沒有污點。”
胡佳娜微微低垂着眼眸不語,貝妍恩回過神,懊惱的在心裡在低咒自己,她歉意的看向胡佳娜。
“佳娜,我,我是神經不正常了纔會說那些,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貝妍恩道。
須臾,胡佳娜幽幽一笑,“沒什麼,即使再怎麼不想承認,事實就事實,要說心裡一點也不後悔,那是騙人的,但是妍恩,我還是要跟你說,如果讓我重新選擇的話,我依然會選擇這一條路的,不錯,如果是靠我自己的話,未必不能成功,可是那要多久,五年,十年,還是二十年,到那個時候我早就是一個不值錢的老太婆了,我拿什麼資本去跟人家拼,我是出賣了我自己,可是我也因此拿到了我事業上的通行證,過去的日子我連想都不願意,更何況,那個人不是什麼年老色衰的老頭,對我而言是幸運的,我也是真的喜歡他的,所以這條路我是一定要走下去的,就像你說的,我只是在按我的方式生活,儘管別人瞧不起,那又怎麼樣,我得到我想要的就好了,別人的想法一點也不重要。”
貝妍恩輕輕的在心底喟嘆一聲,是啊,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最重要,這個世界從來沒有公平,要想得到什麼,自然要拿一件東西去換,如果連自己都瞧不起自己,那別人就會更加的羞辱你了。
胡佳娜狐疑的看着她,“倒是你,好端端的爲什麼問我這個問題?”
貝妍恩輕輕搖頭,“沒什麼,只是最近的一些事情讓我有些感慨而已。”
“你啊真是想多了,你知道嗎,從以前開始我就很羨慕你,雖然你的家庭也不富裕,但是你有一對疼你愛你的好父母,即使他們不在了,你還有一個舅舅可以依靠,妍恩你真的很幸運,我的那種生活你這輩子都不會經歷的。”胡佳娜道。
貝妍恩苦澀
一笑,她曾經也以爲是這樣,只是世事無常,很多事情不是自己想怎樣就怎樣的。
下課後,貝妍恩婉拒了候思綺的邀請,收拾完東西后就快速的離開了教室,坐上早已等候在門口的車子揚長而去,儘管已經再掩飾,但還是引起了候思綺的懷疑,她定定的看着貝妍恩離開的方向不禁若有所思。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貝妍恩穿着一襲白色的真絲睡袍側臥在房間的貴妃椅上,翻看着一本原文書,要說這種生活帶給她最多的莫過於就是自由的時間了,以往就是在舅舅家裡也不曾有過這種閒情逸致,現在多了時間,倒是可以好好的看看書了,看了一下牆上的時間,貝妍恩抿抿脣,今晚他是不是不會回來了。
正這麼想着,樓梯上突然想起了凌亂的腳步聲,其中還夾雜着一絲絲急切的聲音。
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放下書,起身走到門邊打算出去看看,誰知剛剛打開門,一股酒氣就迎面撲來,接着一個沉重的身子就壓在了她的身上,要不是她及時扶住了一旁的門框,只怕這會自己早就倒在地上了。
定睛一看才發現壓在自己身上的居然是嶽祁勳,而那刺鼻的酒氣證明他此時確實醉了。
“嶽祁勳,你醒醒啊,你不要靠在我身上,你起來啊。”貝妍恩推搡着他的身體,奈何他本人一點想起來的意思都沒有。
後面跟着進來的劉管家見狀,隨即說道:“看來先生真的是喝醉了,以至於才走錯了房間,貝小姐不必着急,我這就去叫司機來把先生送到自己的房間。”
不知怎的,她這樣的態度和語氣讓貝妍恩一陣火氣躥升,她住在這裡的確是名不正言不順,但是也不代表每個人都可以這樣欺負她。
突地,她臉色一轉,柔情蜜意的抱住你嶽祁勳,“不用了,我看祁勳也喝醉了,就別瞎折騰了,今晚就讓他睡在我這裡,我來照顧他就好了。”
說着,貝妍恩隨即拖抱着嶽祁勳朝屋裡面走去,直到將他安置在了牀上才鬆了口氣。
對於她態度的轉變,劉管家也不禁詫異的挑挑眉,但她還是繼續說道:“這樣不太好,怎麼能有勞貝小姐呢,我還是叫人。”
“劉管家。”貝妍恩高聲截斷了她的話,轉過
身定定的看着她,“我記得你說過你只是這裡的管家,既然你都喊我一聲貝小姐,那麼這整個別墅的事情我也有權去管一管,更何況現在涉及的是祁勳的問題,我想比起你這個管家,我倒是更有權說一說話了,當然我明白你只是在儘自己的責任,那也好,你要是不怕,那我們把祁勳叫醒,讓他來評評這個理吧,省的你不放心,即使你口頭答應了,一晚上要來個好幾回,我是無所謂,就是怕打擾了祁勳的“興致”。
一番曖昧不明的話語讓劉管家更是氣的臉色鐵青,但是卻又無力反駁,雖然自己深知她是什麼身份在這裡的,但是那畢竟是上司交代的,自己只是個管家確實無權過問。
眼看着貝妍恩走到牀邊就要叫醒嶽祁勳,她連忙出聲道:“算了,既然貝小姐都這樣說了,那就這麼辦吧,我先出去了,貝小姐有什麼事就打電話吩咐吧。”
貝妍恩收回了欲叫醒嶽祁勳的收,回身微笑的看着她,“那是當然的,有需要,我自然不會客氣的。”
說着,劉管家隨即對她微微頷首,緩緩離開了房間,貝妍恩臉上的笑意也隨之消失,回頭看着牀上醉的不省人事的人,不由的深深嘆息。
幫他脫下了外套,解開了領帶,貝妍恩已經是氣喘吁吁,她從浴室裡浸溼了一條毛巾來到牀邊坐下,輕輕的擦拭着他的額頭手臂。
突地,嶽祁勳反手一抓,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將之放在胸前,喃喃囈語道:“不要走,不要走,我也會怕。”
脆弱無助的低喃險些讓貝妍恩以爲眼前的人不是嶽祁勳,看着他,心底卻沒來由的一陣緊縮,意識到這個,貝妍恩用力甩甩頭,警告自己要清醒一點。
須臾,她試着抽回自己的手,可是每每卻不能成功,每一次當自己快要抽出來的時候,他卻握的更緊,到最後她也累了,索性放棄就這麼坐在牀邊看着他,睡着的他安靜沉穩,一點也沒有平日裡的銳利冷漠,跟昨晚更是判若兩人。
她不禁趴在牀頭定定的看着他,“到底哪一個纔是真實的你,對你,我真的很迷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漸漸的她禁不住疲累慢慢的合上眼,在陷入沉睡之際,她不由的深深感嘆,今晚又不能睡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