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可燃拿粉刷輕輕刷了下臉頰,算是畫了個淡妝。
凰山道:“鬱xiaojie,您準備好了麼?”
“好了。”鬱可燃推開門走出來,凰山引她走到門口,一輛黑色轎車停在那裡,駕駛座上坐着熟悉的男人身影,是三哥鬱輕爵。後車座裡面依稀坐着一個女人。
“你不是說帶我去宴會,讓我見見我的經紀人麼?”鬱可燃本能警戒,不上車。
“對不起,鬱xiaojie,我們的確要去宴會,可是鬱輕爵少爺和我們少奶奶忽然說要跟你一起去,所以,他們開車來接你了。”
“那份合同應該不是凰北玥給我的吧,難道是凰少奶奶?”
“是。”
鬱可燃眉峰微蹙,好啊,原來那份合同並不是凰北玥給她的,而是凰家少奶奶,也就是她的大姐鬱千惠。
通過夜卡的講述,她知道自己有兩個哥哥,大哥鬱輕塵,三哥鬱輕爵。兩個姐姐,二姐鬱千惠,四姐鬱可凝。
車中坐着的貴婦就是二姐鬱千惠吧。
據說鬱千惠心狠手辣,可是卻不會功夫。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稍微有點權勢的貴婦人而已。
那有什麼可怕的?
不過可燃懷疑,那天是鬱千惠指使蒲生白髮殺她,而且她還能指使凰山騙她說是凰北玥給她簽署那個文件。
能讓凰山假借他少爺的名義騙人,這個女人不簡單呢!
鬱可燃想了想,回頭對凰山道:“凰山,你最好讓你家少爺知道你做了什麼,否則,我會讓你吃不了兜着走。”冷厲眼眸,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凰山雖然如一棟鐵塔,牢牢站着,可是額頭卻冒出了冷汗。
少奶奶吩咐他做的事情,少爺的確不知道。
包括今晚的宴會,少爺也不知道。
……
鬱千惠看到鬱可燃坐進車裡的時候落落大方,沒有一絲害怕,不由在心底冷笑,不過臉上卻帶着溫和的笑容:“五妹,早聽說你回來了。看你,都不來看我,所以我只能讓輕爵帶我來看你了。讓我好好看看,這幾年不見,你都變樣子了。越來越漂亮。”
鬱輕爵坐在前座開車,一踩油門,汽車飛速向前滑去。
“小燃,你別介意,三哥沒提前跟你打招呼。那份合同看過了吧,是大姐爲你找了個實力強勁的廣告公司,你可以繼續做你的演員,自力更生。畢竟你是鬱家的女兒,也小有名氣,如果總住在姐夫別墅裡,的確影響不好。今天宴會結束,三哥帶你回鬱家住吧。”
“謝謝三哥。”鬱可燃對三哥語氣溫柔,不過心底卻泛起了警戒。
難道三哥也跟鬱千惠站在一個陣營了麼?那麼,她該不該相信他?
“小燃……”鬱千惠再度開口。
鬱可燃很快阻攔了她的聲音:“對不起,我想不起你是誰了。”鬱可燃語氣淡漠,愛理不理。跟鬱千惠坐在車的兩端,彼此隔着一段距離,看起來雖然是姐妹花,可是卻疏離地很。
這丫頭現在變得冷酷多了呢?以前就不是個讓人省心的,現在更加讓人忌憚。
鬱千惠眸子閃過一抹白光,轉瞬即逝:“沒關係,會慢慢恢復的。小時候我們有很多爭吵,都是因爲年少不懂事,現在我已經成了北玥的妻子,你也長大了,我們姐妹應該和平相處了不是麼?”
“但願如此。”鬱可燃回答地簡短,淡漠:“你騙我籤合同,帶我去那個宴會是什麼目的?請坦白告訴我。”
“我沒想害你啊。輕爵,你看看你五妹說話怎麼這麼帶刺兒,我好心好意都讓她當成了驢肝肺。”
鬱輕爵只能當和事老:“小燃,現在的大姐對你的確沒有什麼惡意。”
“你們不放心我,害怕我搶走姐夫是不是?好,我發誓,我絕對不會跟凰北玥發生任何不合理的情感和關係,這樣你們是不是放心了?”
車廂內短暫地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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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是鬱千惠咳嗽一聲,打破了尷尬,她輕輕道:“鬱可燃,你知道我多麼愛你姐夫麼?當年他爲了娶我,在我家窗口下捧着999朵玫瑰,站了一個晚上。我很想跟他白頭到老,可是結婚後,他便暴露了本性。開始在外面胡來,那個叫餘姜的小賤人,便是在我結婚三個月的時候勾引了你姐夫。從此他對我不理不睬……你都被他騙了,他那麼多女人,追不到的纔是最好的,你是他得不到的,他才覺得你好,如果輕易得到,他就不會珍惜你了,他就是這麼個性情的人,你,你不要被他欺騙了……”
鬱可燃認真地聽着,感受着千惠語氣裡的失落和悲傷,忽然發覺,凰北玥竟是那麼一個始亂終棄的男人。
或許他在她面前維持的一切,都是假象。
其實,他就是個尋花問柳的花花公子。
“五妹,我想透了,我不要被他折磨。我要離婚,可是我不能讓他那麼便宜就跟我離婚。”鬱千惠聲音悲慼。
鬱可燃把頭扭向窗外。
“你想知道當年你爲什麼會被趕出獨島麼?”鬱千惠輕輕道,哀憐地看着鬱可燃,好像真的很心疼這個妹妹:“他已經跟我訂婚了,卻看上了你,還害得你流產……那時候我們快要結婚,他爲了堵住輿論的口,纔給了你一筆錢,勒令你離開獨島……他害得你再也不能懷孕……瞧啊,他能爲了我拋棄你,也能爲了你拋棄餘姜,哪天他也會爲了別的女人再度拋棄你……鬱可燃,五妹!你醒醒吧……”
“不要說了!”鬱可燃手緊緊攥成一團,“我一直都很清醒。”
她的臉色已經發白,她終於知道誰害的她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原來就是那個百般討好她的男人!
他始亂終棄!
如果不是他,她興許就能做母親,興許就能懷上上官非池的孩子,興許就不會活在痛苦和回憶裡,興許就不會那麼懊悔了。
都是因爲他!凰北玥!
所有的一切終於想明白,終於明白他爲什麼會認識她,會對她好……
原來是想贖罪?!
鬱可燃頭在窗玻璃上重重地磕了一下,鬱千惠心驚:“你,你不會想不開吧?”
鬱可燃脣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心底忽然生出一抹恨。
凰北玥,原來都是你,剝奪了我幸福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