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壓抑地低吼一聲,忽然抽出分身,射出了她體外,白色的液體迸濺到了雪白的牆壁上,極爲諷刺地射在了那血紅色的大叉上。
舒夏渾身粉紅,臉上血管都清晰可見,她喘着氣,渾身無力,擡起頭,正看到他在拿紙巾擦拭自己。原來他真的不喜歡她爲他生孩子,這麼緊要的關頭,他還能想起射到外面,防止她懷孕。
可笑,剛纔竟然像是做夢一樣,錯以爲被他愛着。
其實,那不過因爲她喜歡他,產生了錯覺。
舒夏曲起身體,身體還是那麼空虛,還是渴望被填充。
“還想要麼?”他一邊擦拭自己,一邊溫柔低沉地問:“只要你說想要,我一定滿足你。”
舒夏搖搖頭,歪過身子,背對着他。
他並沒勉強她,自己下了牀進衛生間,繼續用手解決問題。
……
舒夏平躺着,渾身溼汗,瞥到浴室那抹淡黃的燈光。
水聲嘩嘩地響起,男人開始洗澡。磨砂玻璃映出男人頎長的輪廓。
舒夏很空虛,尤其是看到他的充滿男人陽剛氣息的身影,更是空虛的厲害,很渴望什麼東西能填充到身體下面去。今晚,她其實,沒有滿足。
難道自己其實是個***?好羞愧!
舒夏翻了個身,爬起來,拿起紅色彩筆在雪白的牆壁上標記了一個對號,緊緊排列在那兩個大叉後面。
平心而論,他今晚讓她體會到了一種難得的快感,所以給他一個對號。
忽然,叮鈴鈴……凰悠白的手機響起,他的手機鈴聲是枯燥的鈴聲,很是響亮。
她偷偷瞟了一眼,是他的軍事秘書唐恩。
這麼晚還打電話,是不是溫泉山莊墜機的事情?
聽到手機鈴聲,凰悠白喊道:“舒夏,把我手機送過來。”
送到浴室?舒夏有點囧,不過還是爬起來,抓起手機走到浴室門口。
敲了敲門,唐悠白把門打開,他身上都是泡沫,漆黑的頭髮也是泡沫,熨帖在他高貴的額頭上。
沒穿衣服?舒夏心裡一陣難堪,其實他們都產生那麼親密的關係了,可是心理上不夠親密,舒夏還是覺得窘迫尷尬。
她低垂眼簾不看他,只是咬着脣將手機遞給他。他接過手機,神色大方:“要不要一起洗?”
一起洗?他說的輕鬆,好像普通夫妻一樣,舒夏卻覺得難以接受。
前幾天他還虐待她虐到大出血,如今卻淡淡地說,一起洗澡?
她對他的仇恨沒那麼容易平息!
她搖搖頭,回到牀上。
浴室水聲轟隆隆的,他在電話中說了什麼她無從知曉。
唐悠白裹着浴巾從浴室出來,又上了牀。然後舒夏抱着睡衣去洗澡。
等洗過澡鑽進被褥,舒夏赫然發現男人把浴巾脫了後沒換上睡衣。
“我喜歡裸睡。”察覺到舒夏的眼神落在他身體上,他撓了撓頭髮,淡淡地解釋。
我擦!姑奶奶最討厭裸睡!
舒夏心底百感交集,恨不得拿花瓶砸死他。他今晚是要睡在這裡了麼?
唐悠白忽然道:“你吃藥了麼?”
舒夏心底劃過一抹悲哀,舌頭疼,便用喘氣的聲音道:“我這就吃。”她翻箱倒櫃找到幾個瓶子,揀出那瓶避孕藥,準備倒出來吃一粒。
唐悠白卻伸手把龍血竭的藥瓶拿過來:“……今天的龍血竭你吃了麼?我查過,龍血竭和避孕藥相沖。你這幾天一直吃龍血竭,還是別吃避孕藥了。”
原來他口裡的藥指的是遏制她大出血的龍血竭,不是避孕藥。舒夏眼眶有些溼潤。他,他這是在關心她麼?他能接受她懷孕麼?
舒夏點點頭,自然吃過了。可是,如果不吃避孕藥,他不擔心……出意外?
“我又沒射你裡面!”他露出一個看白癡一樣的表情。
哦,舒夏這纔想起他的確沒在她身體裡造孽!
這一刻,他們之間詭異的安靜。
那個殘暴的,只知道在她身體裡橫衝直闖的男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懂得人性的唐悠白。他還是那個俊逸溫柔的大少爺麼?
“舒夏,你如果沒有跟唐連城做那麼多苟且之事,我不會那麼對你。說不定我們以後可以……”他想到了什麼,苦笑地搖了搖頭,沒再說下去。
“我……”舒夏想說她沒有跟唐連城發生關係,她的第一次也是給了他,可是她張了張口,舌頭疼的不想說話,而且,她也覺得沒必要再解釋什麼。
男人都是有***情結,她可以理解。但是她更信奉愛情。
如果喜歡她,即便她髒了,也是喜歡她的。可是如果不喜歡她,她就算是清純玉女掌門人,他也不屑一顧吧。
他挑着眉,倒是期待她一個解釋,可是她卻再無聲息。
他忽然覺得惱怒,喝道:“牆壁被你畫成這樣,什麼意思?怎麼兩個打叉,一個是對號?”
他隱隱猜出了什麼,“跟我有關?”
舒夏冷笑着轉過身,一副這是我的秘密,你管不着的樣子。其實還應該畫上第一次,可是那一次她太緊張了,什麼感受都沒有。所以不打叉也不打對號。
“你……”他真想覆在她身上再來一次。
可是想到舒夏傷口剛癒合,大概承受不住一夜n次,索性作罷。
又想到她背後的那股勢力,僅有的溫情也散了去。
睡到半夜,舒夏赫然發現男人將她攏在懷裡,一雙手捉住她胸前的突起,緊緊地抓住,無意識地習慣性揉捏、把玩,就像小孩子睡覺時總愛抱着自己心愛的玩具。
她在她懷裡,渾身燥熱,可是又推不開。
原來,這就是同牀共枕的感覺?
歡樂就如朝露,或許晨起便消失殆盡。
所以,舒夏細細體會着,牢牢地把這感覺記在心底。
……
睡到凌晨三四點,手機一陣震動,唐悠白在鈴聲響起之前按住手機,下了牀,去外面接電話。
唐恩的聲音傳來:“大少,是溫泉山莊的情況,那架直升飛機已經墜毀,還有生還者,我們已經圍住了山莊,您要親自來一趟麼?”
“我這就來。”唐悠白正要按掉電話,豁然想起了什麼:“北海那邊有消息了麼?”
“已經查到袁野他們的巢穴,只等請示下凰家,就去抓人了。已經確定,喬燃小姐正在袁野手裡……明天一定能把喬燃小姐營救回來……”
“好。”唐悠白掛掉電話,透過門縫看了看臥室。
大牀上,舒夏翻了個身,又沉沉睡去,似乎沒有聽到他的電話。他想了想,便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等唐悠白一走,舒夏頓時從牀上坐起。
喬燃這麼快就找到了?
而袁野竟然被發現了。如果他有事,她豈不是就沒辦法離開京都了?
而唐悠白明明知道她綁架了喬燃,卻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實在是太腹黑了。
其實,他本來就一直在算計她不是麼?爲什麼還要對他保有希望呢?
舒夏無力地躺倒在牀上,手指無力地劃過牀鋪,他趟過的地方已經涼了。
人走茶涼,分外淒涼。
原來,昨夜的溫存就像是朝露,晨起就消失殆盡了。
……
第二天一大早,唐連城便來到唐老將軍的外宅。
進到門口,便看到了一輛熟悉的轎車,那不是別人的,竟然是大媽顧秋楓的。
他經常來,所以傭人都習慣見他,紛紛道好,他淡淡點頭,然後走進客廳。
小會客室的門正關着,三夫人白素一身妖嬈地站立着,耳朵貼着門,正偷聽裡面的談話。
不小心撞到白素的躡手躡腳,唐連城頓時覺得窘迫。
而白素一眼就瞧見了他。
“過來……”用極小的聲音喊道:“見到我就跑,難道你三媽我真成了母老虎?”
白素三十歲了,但是模樣漂亮,天生一雙***多情桃花眼,看到唐連城,眼睛眯起,似乎唐連城得罪了她似的。
“三媽,我可不是故意撞見您……偷聽……”
“哼……油嘴滑舌!”白素下巴指了指會客室:“大夫人來了,老爺子正和那女人在會議室。”提到大夫人顧秋楓,白素神色不快,她本來要跟老爺子結婚的,但是那個死女人仗着孃家的權勢,偏偏不離婚,她白素自然也沒辦法遷入唐家的戶籍。
“偷聽到了什麼?”唐連城手搭在白素的肩膀上,桃花眼閃了下:“三媽平時對我最好,給我透個底兒,我爸爸今天高興麼?如果他情緒不好,我就不跟他提了……”
“你找他什麼事?你先跟我說說,我說不定能給你辦成……”
唐連城臉上大喜:“我正不想見那老頭兒呢。這樣,我告訴三媽,三媽一定幫我,如果辦成這件事,我就按照老規矩,送三媽一棟300平的海岸別墅……”
“虛!”白素手指豎在脣邊:“小點聲。”
唐連城壓低聲音:“我想把我兒子抱回去,三媽,你勸勸老頭子,把他孫子還給兒子吧……”
“就這點事兒啊……”白素爽快地拍了拍自己胸脯:“好辦。等着我的好消息。你如果不想見你爸,就先回去。下午我把孩子給你送去。”
“那就說定了!”唐連城藉機捏了捏白素的臉頰,調笑十足:“三媽果然疼我!”
“死相!話說當年我追求的可是你呢,你卻不理我,沒辦法,只好委身給老頭子了……若老頭子去世,顧秋楓當權,我還得靠你照應呢……”
“那必須照顧好三媽。三媽這件事用點心,回頭我再來看你。”搞定一切,唐連城自然不願意在這裡多待,若碰到顧秋楓就噁心了。他迅速離開了白素的別墅。
唐連城坐上車,忽然手機響起。
“怎麼回事?”
“是大少爺的事情……”
“他怎麼了?死了麼?”唐連城沒好氣地說道。
“沒死也差不多了……”那邊手下聲音有些顫抖:“早上大少爺去墜機事故發生地調查,結果竟然碰到了火拼……大少爺中了槍……現在被劫匪劫持了……”
“中了槍?”唐連城臉色頓時緊張起來,他穩了穩聲音:“哪裡的劫匪?”
“情況不明……正在調查……”
“我知道了……”唐連城掛掉電話,看了看白素的別墅,一大早顧秋楓就來到小三的別墅找自己的丈夫,不像她的作風,難道是因爲唐悠白,顧秋楓才一大早趕來老爺子這裡?
看來,老大真的出了事。
綁匪綁架老大,卻不殺他,一定是想從唐家拿到好處吧。
綁匪想用老大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