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年的酒本就醇厚,後勁很大。夏初又沒什麼酒力,這麼一杯接一杯的灌下去,寧非開門進屋的時候,這姑娘已經趴在餐桌上迷迷糊糊的起不來了……
昏黃燈光,滿桌冷掉的飯菜,剩下小半瓶的紅酒,解開了領口趴在桌子上醉得一塌糊塗滿面愁色卻帶着某種頹廢誘惑的纖細女人……
進屋之前原本還在盤算怎麼爲自己深夜纔回來圓謊的寧非瞳孔猛然微縮,拿起那瓶紅酒湊到鼻子下面輕輕一嗅就知道這酒是夏初自己絕對捨不得買的價錢。他微微皺眉,又瞧了瞧桌上飯菜和對面原本屬於自己的位置上擺着的另一幅已經被動過的碗筷,然後慢慢半蹲下身子,扶住癱在桌上搖搖欲墜的夏初,看着她那皺成一團的小苦瓜臉,聲音有點着急,“誰到家裡來了?你怎麼喝這麼多?出什麼事兒了?”
一連三個疑問句加上身體被人輕輕的搖晃,夏初微微睜開眼,大大圓圓的漂亮貓眼兒眯成一條細線,目光懶散而迷離地盯了身邊的少年半晌,才歪歪頭,用一種彷彿年幼孩子似的毫無城府和戒備的清澈懵懂的問他,“阿飛?你回來啦?你到哪裡去了?我打了一天電話都找不到你……”
她說着,忽然很委屈的偏偏嘴,迷離的目光逐漸溼潤起來……
她忽然傾身摟住少年的脖子,原本積壓在心裡不知所措的情緒就好像找到了宣泄口和支撐點,肆無忌憚地從心底流瀉出來,她的眼淚滾燙,滴在他被夜風吹的冰涼的脖頸間,如同烙印一般直接刻在了他心裡……
她沒有回答他,同樣的幾個問句,就把他問得徹底丟盔卸甲,再無心去計較其他。
輕車熟路的打橫抱起喝醉的女孩兒轉身往樓上走,被酒精摧殘的她難得乖順聽話地雙手靜靜環着他的脖頸,貓咪一樣毛絨絨的小腦袋小鳥依人地埋在他胸口,安安靜靜的待在他懷裡,似乎並不在乎他會把她帶到哪裡去……
那種完完全全把自己交付給他的信任感,讓奔波了一天無論如何也要在晚上回到她身邊的寧非莫名的受用。
踹開臥室房門,寧非動作大刀闊斧力道卻極其輕柔的把她安置在牀上,哪知她根本不肯放開手,縮在他懷裡癟着嘴一臉委屈嫌棄,輕輕張口,她的氣息帶着淡淡的紅酒味道,有點兒惑亂人的神經,說出去的話,卻是孩子氣的執拗,“我不要上牀!牀單冷的一點兒人氣都沒有……我要洗澡!唔……阿飛,你幫我暖牀,好不好?我洗完……暖暖的……一起睡……”
大風大浪都司空見慣的寧boss看着八爪魚般扒着自己的被酒精催發得如此豪放的少女,終於……目瞪口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