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這一刻,伊小小的腦子真的很亂。
她有想過無數種回國後,與樊正勳見面的事情。她甚至有想過,樊正勳看到peter和蛋蛋,會不會直接掉頭走人,永遠不出現在她面前。畢竟,他是那樣一個小氣的男人!
可現在這種情況,真的不是她猜想過的。他竟然齷齪的,用最原始的方式,先……先解決了他的生理需要?
這男人……他把自己當做什麼了?
過分!太過分了!
“吧嗒!吧嗒!”短暫的寂靜,隨之而來的是清脆的水滴聲。
樊正勳一愣,伊小小……哭了?
“小小?”他狐疑的喚了句,將伊小小的轉向自己。
果然,伊小小真的哭了,哭的眼淚橫流,脣瓣被她咬的紅紅腫腫的!
“你…….”樊正勳一邊幫她擦拭眼淚,一邊用指腹輕輕地摩挲伊小小紅腫的脣瓣。
他的眼中,盛滿心疼,“別這樣傷害自己!”
他霸道的命令出聲。
伊小小偏過頭,不睬他。
不過,卻回了話,“我的事情不要你管,樊正勳,如果你把我當做發泄的對象,那麼現在發泄完了,你可以離開了!”
樊正勳面色一僵,似是沒預料到伊小小會這樣猜想他。
張張脣,剛要解釋,伊小小又補充道:“下一次,你沒這麼容易得手!因爲……我會隨時帶一把剪刀在身上!”
惡狠狠地警告完畢,伊小小依舊保持着偏過頭的姿勢。
樊正勳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他目光灼灼的看着伊小小的側臉,然後沉聲說道:“小小,你在生我氣?或者,你痛恨我用這種方式佔有了你?”
伊小小哼了聲,沒回答。
樊正勳徒自說道:“我不是沒想過,你回來了,我跟你心平氣和的好好談談我們的事情。或許,我該向你道歉,爲當年的事情道歉。或許,我該誠心的祈求你的原諒。又或許,我該溫柔的待你,讓你感受到這麼些年來我的改變,感受到我對你未曾變過的真心。”
頓了頓,他繼續道:“可是,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徹底懵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挽回你,我……我想,我已經黔驢技窮,只剩下這一種最野蠻,但是最直接的方式得到你了!我知道,你瞧不起這樣的我,滿腦子只裝着銀蕩事兒。你一定覺得我猥瑣,齷齪,卑鄙,無恥。”
伊小小抿抿脣,心情悄無聲息的平復下來。樊正勳不是個話多的男人,許是喝了一點酒的緣故,他今晚的話特別多。關於他後面說的話,伊小小是不置可否的。
在她眼中,樊正勳的行爲確實很猥瑣,很齷齪,很卑鄙,很無恥!
樊正勳見伊小小雖然一直不肯回應他說的話,但是卻也靜靜地聽着,便補充道:“小小,你是個女人,你無法瞭解一個正常男人的生理需求。這五年來,我過着靠自己雙手解決的日子,我……”
“撲哧!
”天地良心,樊正勳說這番話時,表情真的很認真,語氣真的很哀怨,聽着真的很可憐。可是伊小小最後這句話,還是忍不住噴了。
樊正勳一臉黑線,表情更幽怨了,像是被欺負了的小寶寶,“小小,我跟你說很嚴肅的事情,你不要笑!我爲了給你守身,都沒有找女人解決生理需求,你都不感動的嗎?”
伊小小還保持着偏着頭的姿勢,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但是那一抖一抖的雙肩,卻在明確地告訴樊正勳——她在笑!
拜託,換作誰都得笑破肚皮好不好?一個大總裁,商業鉅富,自行解決?
不行了!只要一想到衣冠楚楚的樊正勳在漫漫長夜辛苦的自己那啥啥,伊小小就覺得忒有亮點。丫的,這傢伙是要逆天了吧?這種事情都幹得出來,還美其名曰爲她守身?
哈哈哈!
“小小!”樊正勳扳過伊小小的臉,氣呼呼的喚了聲。
伊小小看到樊正勳微紅的俊顏,然後目光一點點向下,向下,再向下……
然後——
“哈哈哈,樊正勳你真是太無敵了,你自給自足,你簡直神了,我都快給你跪了,哈哈哈哈哈!”伊小小笑的前仰後翻,這是她活這麼大歲數聽過的最搞笑的笑話了。
蒼天啊,大地啊,這是要她的小命兒啊!笑死個人兒!
樊正勳黑沉的臉更黑了,“伊—小—小!”
他一字一頓的呼喊伊小小的名字,像是處在暴怒的邊緣了似的。
就在伊小小以爲他會發飆的時候,樊正勳卻伸手,一把將伊小小擁在了懷中。
“你願笑我,便笑吧!只是以後,不要讓我過那樣的日子了。那不是人過的日子,我也有我的尊嚴,有我的驕傲。你懂我嗎?”樊正勳聲音低沉的詢問出聲,落寂的像是被人踐踏了的傷患。
伊小小笑聲嘎然而止,渾身更是緊緊地繃住。
樊正勳這話,她可以裝作聽不懂嗎?可是怎麼辦,她……她聽懂了!
樊正勳說的對,他有他的尊嚴,有他的驕傲。他是那樣囂張自負的男人,可是爲了博紅顏一笑,他自願放棄了自己的尊嚴和驕傲,主動提及了那絕對不會有人知道的秘密。他這是在間接地告訴伊小小,他在她面前,可以活的這麼卑賤,這麼不要尊嚴和驕傲!
他,在用這樣的方式乞求伊小小的原諒,乞求她不要再離開他,不要讓他活在那種日子裡!
莫名的,伊小小心下一窒,而後盪漾開酸楚的感覺,逐漸在五臟六腑蔓延開來。她不該心疼他的,可是……
頻頻的眨巴着眼睛,希望眼中蓄滿的淚水不要丟人的落下來。可是不行,聽到他說‘你願笑我,便笑吧!只是以後,不要讓我過那樣的日子了。那不是人過的日子’時,伊小小的心中真的好酸,好酸。
樊正勳用自己最難以啓齒的一件丟人的事情來博取伊小小歡心一笑,他做到了!伊小小確實笑了,剛剛聽到樊正勳說自己給自己解決生理需求時,她想都沒想就爆笑出聲。
可是樊正勳,他又緊
接着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伊小小不知道樊正勳是不是故意這樣說的,也不知道樊正勳是不是在利用她的同情心作祟。反正,她不得不承認,樊正勳——贏了!
她聽到樊正勳這樣說,她真的心疼了,心疼這個傻男人,心疼這個笨蛋。
五年了!從她走出抑鬱症的陰霾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她和樊正勳離婚的結束方式,只是對彼此不成熟的感情的一次揮手再見!
再見!就是還會再次相見,他們的故事,也還會再次重新開始。
當心裡的陰影被醫生逐一解刨開來那一刻,伊小小就知道,她對樊正勳的恨,遠遠沒有她對樊正勳的愛多。
從始至終,樊正勳他何嘗不是一個受害者呢?想到當年臨走前,甄晟南和荊菲兒等人前來送別時對她說的話。那些話,伊小小從未忘記過。
甄晟南說:“小小,你不要記恨正勳。他看起來很精明,其實很笨的。他對感情很霸道,但是真的很專一。他不會處理感情的事情,因爲他的閱歷比較少。他從小父母雙亡,被爺爺撫養長大,他其實……也很可憐的!”
荊菲兒說:“小小,有句話叫做‘人言可畏’。這個世界上,連親情都敵不過三言兩語的挑唆,更何況是你們倆這種被人刻意去破壞的愛情。樊正勳他很愛你,很在乎你。你割腕的時候,他曾經說過一句話讓我刻骨銘心,你想不想知道?”
回憶,在這個時候回到現實。
伊小小眼眶裡的淚水,止不住的滑落下來。
荊菲兒終究是將那句話告訴給了伊小小的,那句話是————“小小,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就跟你一起死,就算到陰曹地府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很霸道的一句話,可是其中的糾結感情,有幾人能懂?
“傻瓜,怎麼又哭了?別哭,剛剛不是挺高興的嗎?”樊正勳感覺到有溼乎乎熱淚落在他的身上,慌忙安撫起來。
伊小小扁扁嘴,眼淚流的更兇了。她揚起粉拳,不停地捶打樊正勳的胸膛。
“樊正勳,你很討厭!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嗚嗚嗚!”她哭的一發不可收拾。
樊正勳的眼眶也因爲激動紅了起來,他傻傻的笑着,一遍又一遍的重複道:“我討厭,你恨我吧!我討厭,你恨我吧!只要你肯回到我身邊,以後,以後的以後,你想怎麼恨我都可以,但是別再離開了。這一次的錯過,就是五年!我已經三十多歲了,沒有那麼多個五年可以耗費了。”
他真的,耗不起了!他怕這樣下去,他連行屍走肉般的活着都難了。
“小小,別再折磨我了,更別再折磨自己了!我們……重新開始吧!”樊正勳艱難的說出自己的請求。
伊小小哽咽的抽泣着,一顆頭搖的像是撥浪鼓一樣。
“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跟你重新開始,我討厭你,恨你,你走,我不願見到你!嗚嗚嗚!”她捂着臉,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她怎麼可能因爲樊正勳幾句話就妥協下來?她心裡還很生氣樊正勳,生氣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