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靖蕾不由又仔細打量起這個“老樑”。
真的很斯文,就是那種坐了一輩子辦公室,每天和和氣氣,誰都可以支使幾句,不會跟任何人吵架的老好人感覺……不帶半點混黑_道的氣質。
站在顧家的冷臉狍子大軍之中,顯得尤其的突兀,簡直像走錯了片場一樣。
因爲樑若雨的表裡不一,裴靖蕾不得不多想一點。
在雲門其他人眼中,吵架甚至火拼,都是小得不值一提的事……
所以他們心中,壓根沒有勸架的概念。
現在只有老樑一個人勸架,有些攔不住,場面就顯得有些混亂。
裴靖蕾趁着這機會,跟顧家手下打聽“老樑”。
“樑叔是文化人,幫派裡其他事他不太參與,只是管賬而已。”顧家手下之一,如實回答。
管賬,那就是管錢啊……
裴靖蕾一時沒想太多,只是意外,“你們家大少爺康復之後,不是說生意這方面的事,都由他去負責了嗎?”
“雲門負責地產生意這條線的人,長得跟大少爺的主治醫師特別像,二少爺說,這人時不時去跟大少爺彙報工作,大少爺會覺得自己好像總在看醫生,會影響心情的,所以地產這條線,還是樑叔在管。”
裴靖蕾:“……”
真是無力吐槽……
這麼別緻的原因,只可能發生在顧二爺身上……
望了兩秒天花板,裴靖蕾跟顧家手下小小聲說,“你們家二爺就是個兄控!”
唔……
纔剛一說完,身後突然伸過來一隻大手,緊緊捂住她的嘴。
裴靖蕾吃了一驚,不過也同時認出那是顧二爺的手。
顧二爺示意手下先退下,等人走遠了,沒人能聽到他們說話了,才一把抱起裴靖蕾,讓她轉過來面向自己,黑着臉咬牙,“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裴靖蕾眨眨眼看他,想了想,抓起他剛纔捂着自己嘴的手,仔細看看……嗯,顧二狍手很好看嘛。
一邊想,一邊淡定地親了一下。
顧二爺:“……”
他險些小媳婦似的,當場把手收回來,可雖然忍着沒動,也好像觸電了似的,從手到胳膊都是麻的,臉都僵了,“你幹什麼!”
裴靖蕾很無辜,“我聽不懂你剛纔那句話在說什麼啊。”
“……然後你就親我?”
“反正閒着也是閒着……”
“……”她用這麼坦然隨意的態度吃他豆腐,顧二爺都忍了。
可有一點,他忍不了——“以後不許什麼話都跟人說!”
“我說什麼啦?”
她還敢無辜?!顧二爺氣着了,“你說我是胸控!我什麼時候控那個了?!我……多摸了嗎?!”
“……”裴靖蕾剛開始還沒聽懂,聽到最後半句,才明白中文的博大精深……
“顧二爺……”
“說!”這時候,就要越酷越好,讓她明白,他一點都不忌諱談這個話題!
“舉一反三不是這麼用的,雖然腿控的意思是愛看腿的,但是兄控的兄……是兄長的兄……”
顧二爺:“……”
裴靖蕾默默看天花板,“中文真的好深奧,你也真的好污啊,我剛發現,其實冥冥之中早有暗示,畢竟……污王汪。”
顧二爺在心中默唸了一遍:“……”
他一把拽過裴靖蕾的手,咬牙,“你給我等着!”
“等着看你怎麼胸控嗎……”裴靖蕾眨着純潔的大眼睛,“那要你等我才行啊,因爲我還小,你要等我長大再說~”
“已經很大了!”
裴靖蕾:“……”
顧二爺說完也意識到不對,“……我是說你人!不是說……那什麼!”
裴靖蕾默默推開他的手,“我要去跟去污粉玩了,再見!”
“……你回來!”
顧二爺不敢用力拽她,又怕攔不住,索性直接把人給抱住。
這回裴靖蕾真的要推開他了,小小聲提醒,“很多人看着呢,尤其是剛纔跟你吵架那個。”
說起來,顧二汪怎麼過來找她了?她是以爲他們要吵一會兒,沒人注意她,纔敢開溜的。
可顧二爺向來是我行我素的性子,不但不放,還變本加厲,簡直像在秀恩愛一樣,手摟在她肩膀上,將人整個環在懷裡,肆意又囂張。
他挑眉,問她,“是你老實跟我過去,還是要我把你扛過去?”
“……”這個表情好帥!(#▽#)
做爲一個忠誠的小迷妹,裴靖蕾不由說,“顧二爺,有一句小說裡的經典臺詞,特別適合對這個樣子的你說……”
“什麼臺詞?”
“狍狍,你這是在玩火。”
最後的結果,當然是裴霸道瀟灑地帶着炸毛的顧狍狍,走回客廳中心……
這裡現在也是風暴中心。
走回來,裴靖蕾才明白,顧二爺剛纔爲什麼突然過去找他。
爭吵已經進_入白熱化狀態,只是因爲顧二爺走了,那個中山裝男,就跟勸架的樑叔吵起來了。
對有頭有臉的黑_道大佬來說,“義”字實在太重要了。
不講義氣,不管你勢力多大,道上人一提起來都會特別鄙視。
所以中山裝男,現在就咬着這點不放。
他一個勁地強調自己是顧二爺的長輩,在顧二爺還沒出生的時候,就爲雲門立下汗馬功勞。
他說顧二爺爲了個女人就跟他翻臉,實在太讓人寒心。
再被他說下去,哪怕最後顧二爺真的查出來他在偷着販毒,恐怕都能被他顛倒黑白,說那是顧二爺爲了維護裴靖蕾,故意陷害他的了。
中山裝男嚷嚷了半天,越說越來勁,最後甚至堅持一切都是裴靖蕾的錯,今天是雲門重要人物跟她第_一_次正式見面的日子,卻因爲她傷了和氣。
爲了以後雲門的安寧,爲了表示他們是可以同生共死的一家人,裴靖蕾現在,就該按第_一_次見長輩的新媳婦的規矩,跟他們,尤其是跟他見禮。
什麼是新媳婦的規矩?
跪着敬茶啊!
這人不知是個什麼奇葩,竟然提出這種“規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