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
不遠處,隱身在暗處的焰盟和雲門兩名守衛,全都一愣。
“普通”綁架的?
這小區名氣這麼大,不混黑_道的不知道顧家和丹尼斯,但誰都知道嘯爺和炎睿都住在這兒,有小毛賊敢往這邊湊?
黑_道上有人來尋仇?
那派來的人,應該也有點身手了,怎麼會沒發現他們一直就在附近站着?
君大魔王的手下比較斯文,閃身來到那夥綁架犯身後,紳士地問,“你沒看見我們嗎?”
那人壓根沒聽到人靠近,就覺得自己肩膀突然被人一拍,嚇得大喊,“媽啊——”
顧家手下冷沉一笑,一拳把人打飛,“叫爹。”←_←
被打飛那人,摔在綁架犯堆裡,人肉炮彈一般,把那些人紛紛砸倒,摔得七葷八素,卻巧妙地沒碰到夏綰綰。
這些人就是一羣草包,沒什麼身手,仗着人多和男女天生力氣差距,就敢來綁架小姑娘。
此刻又摔又被砸的,就開始哭爹喊娘,抱着頭大喊求饒,“別打了,別打了,是自己人!”
還有人喊,“大小姐,是我啊,我給夏董開車,您不認識我了嗎?”
夏綰綰平穩落地,沒受什麼傷,看錶情,也沒受驚。
只是她的眼鏡,被這夥“綁架犯”給撞歪了,她踩回地面之後,就一直在試圖扶正眼睛。
可是沒用,有一邊眼鏡腿都快掉了,伸手撥一撥,都能像機器貓的竹蜻蜓那樣轉啊轉了。
聽到有人叫她,夏綰綰立即停下在撥眼鏡腿玩的手,單手舉着已經戴不上的眼鏡,一本正經地看了看地上的人,“不認識。”
“不……”那人剛辯解一聲,就被雲門的人又叮叮咣咣給揍了。
顧家的手下看着暴力,心裡還是有數的。
知道這種草包禁不得揍,每個打幾拳,確保他們都被教訓到了,又沒死,就收手了。
夏綰綰這才慢吞吞地說,“王叔,你綁我做什麼?”
王叔,也就是剛纔自稱夏董司機的那個中年男人一愣,被打成豬頭的臉,都能看出他正露出氣急敗壞的表情,“你認識我!那你剛纔怎麼說不認識?”
夏綰綰說,“我要是說認識,你就不會再捱揍了啊。”
王叔:“……”
夏綰綰又說,“你綁架我,所以我想看你捱揍啊。”
“……”王叔強烈內傷,險些吐血。
夏綰綰又指着角落裡的兩個人,用“老師,這道題還有另一種解法”的認真語氣說,“他們兩個是夏家保鏢,還能再扛住幾拳。”
雲門的人二話不說,又上去補了幾拳。
焰盟手下則是滿心不解,“夏小姐,你的眼鏡沒有度數吧?那爲什麼它都壞了,你也要舉着它,好像在戴眼鏡一樣?”
夏綰綰說,“因爲我想讓自己看起來很高深。”
“……啊?”
“就是因爲這個動作毫無道理,可我又非要這樣做,纔會顯得我這個舉動很有深意,但是別人都看不透啊。”
焰盟手下:“……”┬_┬
在他們身後不
遠處,突然響起冷酷聲音,“原來你這麼噎人。”
夏綰綰轉頭一看,才發現是唐宵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了。
小元宵當然還是萬年不變的一身黑,這種要麼低調平淡,要麼酷勁十足的顏色,也真的適合他。
哪怕只是黑色牛仔褲黑襯衫這種普通裝扮,也能被他穿出凜冽而強勢的冷酷銳氣。
……就算他手裡還抱着個奶娃,奶娃醒了,就被他微微向上抱着,父女倆的臉貼在一起,都被壓扁了一些,像是兩個軟乎乎的糯米糰子粘成了一團,也還是很酷。→_→
夏綰綰舉着眼鏡,“我不噎人啊,你們湯圓吃得快了,才能噎着人。”
“……我是說你說話噎人。”
“這樣啊。”
夏綰綰想了想,“那可能是因爲我語文成績班裡第一吧。”
語文從沒及過格的小元宵:“……”
莫名覺得,有點想吐血……
顧家其他人聽到消息,也都陸續趕來。
地上那些人見形勢不對,也不敢哭爹喊娘嚷嚷疼了,閉上嘴,趴在地上噤若寒蟬。
顧家一羣人,好像也不打算審問他們,就那樣站着,一副出來郊遊看風景的悠閒姿態。
就這麼過了十多分鐘,一直躲在暗處的人,終於坐不住了。
離他們三四十米位置,那間咖啡店前的停車場裡,停着幾輛黑色奔馳。
車窗玻璃全黑,車內坐着的人,一直舉着望遠鏡,觀察這邊的動靜。
顧家人的反應,出乎他們意料,沒辦法,他們只好收起望遠鏡,命令司機把車開到近處去,就裝着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紛紛下車。
第一個下車的中年男人熱情招呼,“老爺子,顧二爺,唐小少爺,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是夏家的人,夏綰綰的父親、繼母、幾個叔叔和嬸嬸全都來了。
最先開口說話的,就是夏綰綰的父親夏廣國。
顧家老爺子還在盤他那對核桃,一邊轉,一邊乾巴巴地笑了兩聲,“哈、哈、哈,這說的是哪兒的話,你叫我老爺子,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我孫子呢。”
“……”夏廣國被噎着了,只能訕訕地笑了兩聲,改口道,“顧老爺子。”
顧家老爺子好歹還給了個反應,顧二爺和小元宵,則是一個抱着雙胞胎,一個抱着家裡小公主,全都看也沒看他們。
只有夏綰綰很老實,認認真真地逐個跟家裡人問好,輕細的聲音,聽起來特別有禮貌。
夏廣國總算找到臺階下了,立即笑了幾聲,“你們看,這事鬧的……顧老爺子,顧二爺,唐小少爺,我知道,你們是覺得綰綰都進了顧家的門了,我剛纔竟然還敢派人來綁她,這事做得不對,纔對我這麼擺臉色,但是俗話說得好,清官難斷家務事,你們看,綰綰根本沒生我們的氣,她知道,我們綁她,是爲她好。”
一番胡攪蠻纏的話,被夏廣國說得特別溜。
顧家人還沒說完,夏綰綰就已經輕聲細氣地開口,“我要是不叫你們,你們就會先罵我不懂禮貌,看到長輩都不問好,然後就把重點歪到禮貌問題上,模糊你們剛纔綁架我的事件啊。”